童晓静昨天气愤了一天,在想这混蛋让她别迟到,自己竟然逃课!一进教室门她就看见叶与安在和许愿馨聊天,更恼火了。她把书包砸在课桌上,向叶与安疾步走去。
“叶与安!昨天为什么旷课?”童晓静怒眼相向。
“额...昨天我有点急事儿就先回去了,没来得及和你说,不好意思。”他赔着笑脸。
“切,连个电话也没有,没把我当朋友。”童晓静说着,噘起了小嘴。表面上她很气愤,还是因为心里满满的担心。她瞄了一眼许愿馨,眼神有一丝幽怨,回去了。刚坐下来,手机振动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
“晓静,对不起,昨天我是真的有急事,等我处理完这事儿,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么?”
童晓静眉头舒展,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迅速单手敲了一个字发送过去。
“恩。”
许愿馨是第一次来到花半弄,她背着红色双肩包跟在叶与安身后,时不时四处张望着。
“叶与安,你告诉我真话,你在这生活多久了?”她突然问道。
“我从小就在这长大的呀。”
“怎么可能,你六岁之前不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待会儿你和我外婆聊聊,看看能不能帮她回忆些什么。”
“你外婆我小时候见过几面,不过时间过去太久,我不记得她的样子。”
“哦,前面就到了,走。”叶与安挥了下手。
张新妹正在厨房削着土豆皮,听到开门声后立刻小跑过去。许愿馨进门后微笑着轻轻点头并说“外婆好!”
“你好你好,哎呦,这小姑娘真俊啊,来来来,先坐下喝茶,饭很快就好了。”说着她把许愿馨带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您太客气了,您在烧什么?要不我去帮您?”说着许愿馨随着张新妹去了厨房。许与安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一老一少合力完成了一桌家常小宴,张新妹直夸许愿馨心灵手巧的。饭桌上,叶与安自顾自地吃着,因为外婆和这个妹子聊得正欢呢,把他晾在了一旁。
“闺女啊,听小安说,你小时候就见过他?”张新妹问道。
“是呀,叶与安以前是我对门啊,他以前不就住在高蒙么?”
“住在高蒙?”张新妹一脸疑惑,在她的记忆中,叶与安一直和她生活在花半弄。
“您难道也忘了么?不过他的爸妈现在去哪了?”许愿馨轻轻问。
“他爸妈?你认识他的爸妈吗?”张新妹表情有点严肃。
“恩,他妈妈叫赵雪音对吧,之前经常来我们家玩呢,她和我妈妈是很好的朋友。”许愿馨说。
“那你记不记得他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张新妹继续追问。
“他妈妈一直在家做全职太太,他爸爸的工作我也不清楚,好多天才能见到一次的。”
“闺女啊,再仔细想想,他爸爸是怎样一个人,还能想起来什么吗?”
“他爸爸...这个...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就是他爸爸一直穿着黑色的衬衫,左手好像还带着一块黑色的电子表。人呢也挺温柔的,但很少说话。”许愿馨很努力地回忆着,最终只提供了这些信息。
“谢谢啊,你哪天有空的话,我和小安去你家那边看一下,看看我们能不能想起点什么,可以么?”
“可以的外婆。”许愿馨爽快地答应了。
星期六上午的校门口,不见几个行人。右侧红色的大理石墙上,“晨园中学”几个大金字沾了些锈斑。校园里安安静静的,那棵大水杉下停着一辆蓝色电动车。叶与安和童晓静坐在花坛前说笑着。这次是童晓静约的他。
“叶与安,你说人真的会有上辈子吗?”童晓静突然温柔地问。
“也许吧,对于很多事情,我们人类目前还无能为力,无法下定论。”他眼神迷离,轻叹道。
“不知道我上辈子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童晓静说完,低下头去,脸色微红。
“不管哪辈子,只要你是童晓静,运气就一定不会差的,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叶与安侧过脸望着她,眼神温柔而复杂。
“谢谢你,不过彼此彼此,我相信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叶与安了!”说着她往他身边靠了靠,小脸通红并嵌着梨涡,嘴角微微翘起。
叶与安此时却是手足无措,满脸通红,不好意思了。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个...这个...我们下午,去打游戏怎么样?上次你输了,难道不想复仇吗?”他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个请求。
“好啊,你以为我是真打不过你,待会儿看我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童晓静笑着不屑道。
迪乐游戏厅还是一如既往的嘈杂,一堆一堆小学生玩得可起劲。叶与安跟随着童晓静走到机子前,两人对视一眼。她轻蔑一笑,一甩下巴示意开始。
“晓静,这次的赌注是什么?”叶与安低头看着操作台。
“这次嘛,玩就玩大点怎样?如果你输了,周一早上你就把我从我家背到教室!”童晓静坏笑着说。
“靠!...那不得累死我!....”叶与安一头黑线,大呼不妙。
“怎么,这都玩不起?”
“行!”叶与安说着眼珠子一转,似乎是在酝酿什么馊主意,但又迟迟不开口。
“想好了吗,你想要什么赌注啊?”童晓静疑惑看着他。
“童晓静,无论什么赌注都可以吗?”叶与安认真道。
“嗯,可以,只要不违法不缺德都行!”
叶与安听着挺起胸膛,大吸了一口气。
“那,童晓静,如果你输了,你就...你就...就做我女朋友吧!”他吞吞吐吐,眼睛斜视地面,不敢与她对视,心脏也狂跳不止。童晓静一听,白玉般的脸庞,顷刻间醉了一抹红云,眼睛呆呆地望着他,没有说话。叶与安一看没有得到回应,有点尴尬,直接按了开局键。
这次的战斗犹如孩童嬉戏,荧屏上的二人推推搡搡,谁也不愿意打谁。而此时两人的心里风起云涌,对游戏根本就心不在焉。就这样磨着磨着,两位人物的血槽也快见底了,叶与安侧过脸去望了望童晓静,她红着脸望着屏幕,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下头去。叶与安见状毫不犹豫,一个大招将眼前的对手狠狠击倒在地。
午后的艳阳没有了往日的毒辣,突然暖暖的。十六岁的空气飘在眉目间,街边的他和她并肩踱步,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