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隆隆的雷声不时地响起,把还没有睡着的人们吓得一哆嗦,生怕身后出现些什么。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雨夜特别诡异,不是往常的凉丝丝,而是冷飕飕的。冰凉砭骨的秋风如同冬天的瑞雪般,穿透衣服打在身上,刺伤了南宫洛笙的脸,令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阿嚏!”南宫洛笙哆哆嗦嗦抱着膀子,吸了吸鼻子,继续往前走,却猛地打了个大喷嚏,身子不断颤栗着。今天的街道特别的诡异,一个人影也没有,霓虹灯闪烁着诡异的色彩,一会蓝一会紫,如同地狱的罗刹般,照的万物都成了可怕的蓝紫色。
他似乎终于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回过头望去,竟然连辆车都没有!于是南宫洛笙的后脊背有一阵凉意猛地涌上脑袋,使他心里猛地发怵,满脸惊恐地慢慢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
南宫洛笙终于安下心来,松了口气。跺了跺脚,壮壮胆子,继续骂骂咧咧地往前走:“nnd,明明还不到深秋,刚到中元节,天怎么就这么冷,tmd,真是见鬼了!”
“南宫……洛……笙…………”南宫洛笙停了脚步,那声音却又消失了。回过头去,飒飒寒风,死死暮雨,哪有什么人影?他心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眨了眨眼睛,搓了搓耳朵。还是没有声音。诡异的消失不见了。他勉强的笑了笑,却掩饰不住他此刻内心的惊慌失措。
“呵……也许……也许是我听错了……”“南宫洛笙……”这次,不是错觉。
“啊!!!!!鬼啊!!!!!”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慌乱,根本不敢回头,沿着原路飞奔回去。可是跑了很久很久,还是没看见一户人家的灯火——还是那诡异的霓虹灯。南宫洛笙呆住了!
他不能回头,可是他必须回头——他往哪逃?
小时候他听奶奶说过,不认识的人在深夜,用诡异的声音叫你名字。这个“人”,多半是鬼。然后……他不敢向下想了。似乎知道他的恐惧,那声音又来了。
“嘻嘻嘻嘻,南宫……洛笙…………时辰已到,跟我走吧。”南宫洛笙不想回头,更是不敢回头,可是身体不受控制,机械木偶般笨拙地转过了身子,朝着背后的路走去。
远处仿佛有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南宫洛笙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害怕地都要哭出来了。突然,那个背影就在面前!!!南宫洛笙不受控制地尖叫了起来,可是嘴巴却根本张不开,更别提尖叫了,眼睛猛地瞪大,满眼的泪水。
只见一个头戴高帽的男人,哦不,是一个浑身煞白的男鬼,脸夸张的瘦削而惨白,舌头长长地吐了出来,眼眶里的眼珠子仿佛不存在般,血淋淋的十分恶心,可是他现在展现的只是恐怖,一只手拿着哭丧棒,一只手拿着一根象笏。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意思是你见他一次就有钱了。不过,前提是你能活下来。不过,假如你死了,有钱也没有用了。
白无常!
闲话不多说,那白无常抓他干嘛呢?时辰已到又是怎么回事?南宫洛笙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你说要死,也得给个理由啊!老子TM才13啊,你不明不白说我死了,老子一没有不良嗜好,二没有先天遗传性疾病,三也没有发生过事故,四连鬼都没见过,你TM就说老子死了???!!!给老子一个解释!给老子一个交代!!!南宫洛笙几乎是用吼说出来的。说完,愣住了。
我去,刚刚还不能自控的身体怎么突然可以自己动了?还能说话了!
他一阵窃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此时,白无常已经回过了头来,两个眼珠子以诡异的角度斜视南宫洛笙,看得他心里发毛,双腿打战,都忘了逃跑。当白无常缓缓向他走来时他才想到逃。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跑?开玩笑!跑哪去?能跑过他吗?那怎么办?!南宫洛笙绝望了。左右为难,骑虎难下,眼见白无常越来越近,索性一咬牙,一闭眼,等死算了。
可是,预计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和打斗声。
“老白鬼,吃我一爪!”“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摸金校尉。怎么,偷鸡摸狗、挖人骨头的事情干腻了,又来管鬼差的事?”
爷爷!南宫洛笙惊喜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用一个满是血污,红地发褐爪子打斗的爷爷。白无常似乎很害怕这个爪子,躲开,又躲开,生怕那爪子伤到了自己,偶尔挥舞几下哭丧棒,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爷爷似乎更卖力了,砍得越来越快,白无常也有些吃力了,哭丧棒索性别在了腰间,全力躲开爷爷的攻击。可是他还故作轻松地说:“哟,摸金派的丘老怪,怎么,老不死的想要体验下死亡的感觉吗?”爷爷也不甘示弱,边奋力挥舞着爪子边说道:
“你都被逼上穷途末路了还故作轻松,我看,先死的是你吧!”说着,爪子猛地停滞,下一秒钟,猛地刺向前面。“噗嗤!”白无常受伤了!
爷爷这时不慌不忙地捣鼓了几下“爪子”,就变成了一个腰牌,然后边收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呵呵,白无常,你大意了。摸金符,护身不护鬼吹灯,你可算撞枪口上了。”虽然白无常只是蹭破了些小皮而已,而且鬼是不会流血的。
但是,白无常看起来十分的痛苦,他满眼怨恨地瞪着爷爷,可谓风度尽失——他根本不能忍受伤口的疼痛,捂着伤口嚎叫了起来,却因为疼痛踉踉跄跄,摇摇晃晃根本站不稳,原本煞白的魂魄忽闪忽闪的,仿佛一盏坏了的灯。
周围的景观也开始改变了,放电影般开始褪去色彩,恢复了原有的颜色,街边的霓虹灯原来是白色的,并没有忽闪忽闪,天刚微微亮,街道上,人们都绕着道走,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般。明明是凌晨四点,街上却依然有许多人,卖纸钱的,卖瓜果的,还有什么24小时店,都亮着灯。
当然,可能是因为白无常的关系,他还看到了一个女鬼,趴在一个满身赘肉、穿着体面西装、拎着公文包的肥胖男人身上,一脸怨恨地看着这个男人,似乎有说不清的怨言。
太阳慢慢探出了头来,狗也无休止地朝他们“汪汪”直叫。
无奈,白无常猛地止住嚎叫,恶狠狠地说:“丘老怪,你等着瞧!!!鬼差是不会死的!!”说着,便化作一阵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街上的人们不在绕过他们了,此时,他们是可以被看见的了。
一切,好像是一场梦。
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