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铃木肖雄带着他的士兵闯进了戚家大院,那随风起舞的红绸子似乎在昭示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前厅正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闭目养神的老妇人,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茶碗,茶香随上升的袅袅白气弥漫开来。这个老妇人正是阿兰的母亲王氏。
残暴的日本兵一进入戚家大院便开始四处劫掠起来,整个院子顿时变得一片狼藉。铃木肖雄走进前厅,见只有一位老妇人坐在那里,而且是一副泰山崩于前且不乱的架势,他登时便怔住了。铃木肖雄的副官拔出战刀,走到王氏的面前,恶狠狠地说了几句日语,但见王氏慢慢睁开双眼,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戚家大院向五湖四海的朋友敞开大门,就是不欢迎倭寇,别像疯狗一样乱咬人,老太太我见得世面多了。”
“八嘎!”副官举起战刀就要砍掉王氏的脑袋。
“住手!我还有话要和这位老太太说。”铃木肖雄喝退了副官。
王氏品过桌上的普洱茶,泰然地说:“这茶真香啊,喝了使人清心明目,心清则了无牵挂,目明则善恶分明,我和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倭人没什么可谈的!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块匾上写的是什么!”
铃木肖雄那双深邃的眸子钻到了前厅正上方挂着的一块黑框红字的匾里,他真真的看到了那似乎还在滴血的八个大字:铲除倭寇,还我河山。他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对王氏冷冷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哈哈……是啊,一个平生乐善好施,从不与人结怨的老太太,她当然不想死,当然想长寿,可她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自从你们来到中国,烧杀淫掠,无恶不做,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我的眼睛都看得喷出血来了!哼,死?我今天就没打算活下去,我吃斋念佛一辈子,观音菩萨也对我感恩戴德,你们要是死了,那定是狼掏心狗掏肺,到了阎王爷那里,他老人家也要把你们这些小鬼子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说完,王氏将手中的茶碗摔的粉碎,她的嘴里喷出了一股黑血,原来她早就在茶里下了毒,旁边的日本士兵纷纷把枪对准了她,气氛一时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铃木肖雄猛地抽出战刀,丧心病狂一般削去了王氏的脑袋,喷出的鲜血溅花了那块牌匾。
铃木肖雄命令士兵摘下牌匾,就在他双手握刀欲将牌匾砍成两截时,门外闯进来一个高达魁梧的汉子。这个汉子先是用长枪打,接着便从腰里拔出两把手枪左右开弓,顷刻间屋里已经是尸体满地。日本兵开始反击,所有的三八大盖都集中火力瞄向这个半路杀来的程咬金,而汉子几个腾身飞跃,如入无人之境,他时而在地上时而又飞到房梁上,子弹在他的脚下生花。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汉子在空中一个飞跃转身,从他手里射出十几把匕首,小鬼子登时有十几人丧命。
铃木肖雄的副官开了几枪没打中这个汉子,他便双手握刀冲了过去,十几个回合下来,不免是一场刀光剑影的恶战。汉子从房梁上跳到了桌子上,副官的刀用力地切了下来,汉子躲闪及时飞过副官的头顶,桌子被切成了两半,副官欲转身再杀,汉子手中射出一把匕首,插进了副官的后脑,副官登时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