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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章二十 离去 白袍

月的脸色狂变,他感觉到那个“他”又要苏醒,他感觉到自己全身血液在沸腾,自己的心脏不可抑制的急速跳动。同时,他竟然有种悲痛欲哭的感觉。

这是他,这是他,这不是自己!月一遍遍的告诫着自己,可是眼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划出一滴清泪。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月抚着自己的心房,内心一阵狂吼。心脏是那么的痛,撕心裂肺,好似被什么给攥在手里。这明明是“他”,可是为什么要加在我的身上!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虚无的声音,透着茫然,透着悲痛。这是“他”第一次回答月无数次的追问。

此时的月看起来实在是骇人,两只眼睛一只完全变成了红色,透着迷茫与癫狂,而另一只却是黑色,保留着清明。身上已经泛起淡淡的红芒,映得一张脸狰狞无比。

“我是谁?我是谁?……”这个声音在月的脑海中一遍遍回荡,可是月却感觉头痛好像要炸开一样。“我是…丁隐,我是蜀月,我是月。”那个声音猛地一声暴吼,“我是月,我是月……”

“你不是!你是魔,你是魔!”月狂吼着,周身红芒吞吐不定。

红芒洒落在桌上的飞剑上,“铿!”一声宛若龙吟般清脆的的巨响,那飞剑竟从桌上跳了起来。耀眼的银色光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皎洁似月光。而那把原本黝黑平朴无奇的飞剑竟然缓缓的亮了起来,一点点的,仿佛弯月从乌云中重现。

只是在这把飞剑的刃处,却是有一道化不去的血痕,更是给它添了几分妖异与肃杀。

飞剑悬浮在空中,轻轻的颤动,嗡鸣不止,它仿佛在激动,看着面前的人,迟迟不肯上前。神兵有灵,主人重现它也随之抛去尘灰再现风华!

就在剑鸣声响起之时,月脑海中那个声音也消失不见,那剑鸣声让月的心神为之颤抖。周身血色更浓,月迟疑着缓缓的伸出右手,似在召唤。

与之同时,空中的飞剑发出一声欢快的清鸣,仿佛一个找到亲人的孩子,落到月的手心,逐渐敛去光华。

飞剑入手,月的心神猛地一颤,这种感觉,让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抖,好似血脉、心神相连,宛如至亲。仿佛千百年,仿佛百世轮回,仿佛永恒,这把飞剑就应该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这个手心。

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这把银色飞剑上面的字纹,月周身的红芒慢慢的暗淡了起来,直至彻底消失。

月心情复杂,这把飞剑他认识,相信每一个蜀山中人都认识它。

天下有名的飞剑多出于蜀山,蜀山特殊的锻炼方法使得每一把飞剑都不是凡品,每一个修道者最梦寐以求的就是得到一把出自蜀山的飞剑。

“月、经轮!”月喃喃,这把飞剑是在蜀山鼎鼎有名的月、经轮。“传说它在三千年前失落,一直以来这都是蜀山的一大憾事。但没想到,它竟然在这里蒙尘三千年。这把飞剑的主人是‘他’?‘他’到底是谁?为何被封禁在蜀山禁地?”

月此时并没有得到神兵的欣喜,心情反而更加的沉重。他想起了当时离开蜀山时师傅那复杂的眼神,他想起了当时掌门师伯那隐隐的杀意。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月放出了一个魔。

“你是…月?”老伊布苍老的声音响起。

“嗯!”月点了点头,心头掩抑不住一阵悲意,他读懂了老伊布的意思。原以为我会在这个安静的小村平平淡淡的生活,月的嘴角挂上一缕嘲讽的笑意。“伊布…我要走了!”

老伊布露出复杂的神色,歉然的说道:“对不起,是我们半尧村欠你的!”

月洒脱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去,“是我欠半尧村的,能够在这个美丽的地方生活三个月是我的荣幸。我走了,替我向阿龙告别!”只是老伊布并没有看到月双眸中的那丝不舍。自嘲的笑了笑,月大步踏入黑暗之中。

看着月逐渐模糊的背影,老伊布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羞愧。

天更暗了,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此时在密林当中,有一道白色身影在急速前行,而目标正是半尧村。这道白影在密林间好似弹丸般在树梢借力跳跃,而每一次跳跃竟然是凌空飞行数十丈,看起来宛若鬼神。

“师弟啊师弟,希望你别再做傻事增添杀孽了!”这人一身白色长袍,除了颜色之外,竟与那绿袍人一般无二。“师弟,你我二人斗了近百年,如今都是将要入土之人难道还看不开么?我知道你对当年师尊将掌门之位传与我很是不满,可是如今你还不明白师尊的苦心么!我们巫门式微太久了,早已不复昔年的荣光,门下更无天赋异禀的弟子。我们需要的是守成,其后再谈将巫门发扬光大。”

“你还记得当年师尊对你我二人的评语么,若是在我巫门势大的时候,你可以带领我们巫门走向更强。你有一种冒险精神,这点是师兄不能比的,我太过于保守。可是我巫门的现状……可以说是苟延残喘,我们冒不起这个险,我不能让巫门千年传承断在你我手中。”白袍人喃喃,脚下动作更快。

“师弟,这次你要是还不愿放弃你那邪路的话,师兄这次就强行把你带回!你还不知道吧,我的实力又进了一步。”

突然,他的眼珠儿一转,这白袍人看到了半尧村尚未完全熄灭的火焰,以及死气怨气。

“绿邪儿!”白袍人一声怒吼,长长的白胡子飘起,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不敢怠慢,白袍人又加了三分力气,凌空飞掠时竟有破空声传来。

巫门式微已久,一直都是龟缩在险恶的南疆。但南疆必定不比中原得天地造化,少有得天地眷顾天资过人之辈。因此南疆这些每一个村落,每一个山民对他们都是显得那么重要,他们没有中原修炼界的视凡人为蝼蚁,因为他们太需要杰出的传人了。

而绿袍人这么肆意屠杀这些山民,无疑是要断众多巫门的根基。白袍人的愤怒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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