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程大人我讲述案情需要你来教，你不是要了解情况，怎么有心思听我这些？”
心知对方不会安然让自己说完，程大少早就有了说辞，淡漠的看了对方一眼，出言反驳道。
“非也！非也！在下只是提醒程大人一句而已，听与不听，自然是大人决定。”
张季策也没指望程大少能听他的话，嘿嘿一笑，反正他的本意就是打断一下，顺便截断程大少的气势。
“我和高大人进入幸福杂货后，果然发现店铺养活着一家三代人，并调查了一下账本收入，发现每日盈利足够生活，而一家人也无病痛，欠款。”
程大少很洒脱的继续讲自己的案情，到是让张季策愣了楞，心中暗自赞同罗宋的话了，这小子确实不是普通货色。
大理寺内部不说有多和谐，但因为官府的特殊性，以及处理案件的特殊性，让大理寺几乎没有外援，同时权利又够大，在人人不敢冒险扯进大理寺的情况下，对外大理寺一直都极为团结。
罗宋虽然不怎么待见程大少，但一方面大理寺的传统，一方面又是冤家见面格外眼红，一直配合着程大少调剂气氛。
“哦！那幸福杂货没有犯案的原因啊！”罗宋故作惊讶，瞪着小眼睛，显然进入状态了。
“不错！在下也是如此想的！”程大少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我与高大人发现，幸福杂货虽然没有犯案动机，但他们隐瞒了什么，连番询问也不肯告知，似乎是怕我们是上门找麻烦一样。”
“于是我和高大人留了个心眼，一同前往起火的老宅，发现两个可疑的东西。”
“速速说来！”罗宋着急的喊道。
“演的太入戏了吧！”程大少心中暗笑，连忙抱拳。“第一点，我们发现火灾现场，最下面一层的碳灰是屋顶房梁的轻华木，请少卿大人查看！”说着程大少示意呈上证据。
“轻华木？”张季策眼皮一跳，在证物呈上去的时候瞟了一眼，急急忙忙的又开始朝王国栋询问开来。
罗宋怎么可能认得这东西？装模作样的拿着左右研究了片刻，皱着眉头疑惑道。“确实是轻华木，但房屋起火，最下面一层不是家居的木炭吗？怎么可能是屋顶的房梁呢？”
“少卿大人问的好！”程大少少有的表扬一下，闹腾的罗宋嘴巴差点都笑歪了。
又吩咐手下呈上第二件证物，程大少见罗宋左右怎么看都没看出什么毛病，出声提醒道。“少卿大人你细细的闻一下木炭的味道，和那些白色斑点。”
“白磷！”
罗宋也不是草包，大理寺干了多年，白磷自然认得，一闻之下，不禁惊呼出来。
“白磷？什么东西？”
大门外白来号人又议论开了，好在其中有两个见识广博的人，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这才停止了喧哗。
程大少为了增加证据的可信性，让人取来了一些白磷撒黑布上，放在阳光下，不消片刻，腾的冒起一阵火苗，水撒上去也没有多少作用。
不少百姓开始啧啧称奇，这种东西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一方面揭秘了神鬼之说，一方面让众人更期盼后面的审查。
“也是在发现这两点后，我们彻底肯定这是一起恶意的纵火案件。”程大少眼神猛的一扫直落到王国栋身上，清楚的看到了对方脸色闪过一丝慌乱。
“那嫌犯正是使用大量的白磷，把他们洒在屋顶上，等到正午阳光直射房顶的时候，白磷自燃而照成大火！”罗宋分析道。
程大少赞许的点了点头。
“白磷这种东西，一般人家是见不到的，只有我们大唐一些工厂，和大型店铺才能获得，我们开始把目标锁定在一些可能获取白磷的商店身上，同时得到四位守护起火老宅人的描述，在宅院起火的前一天，都有一个相同的人用高价租了房屋，而第二天又不见了，跟着老宅起火。“
“案情差不多正是这样，下面需要与嫌犯王国栋对峙问话才能继续！”程大少抱拳弯腰，退了下去。
“说了一大堆废话，也不知道大理寺是干什么吃的，浪费我时间！”见程大少一脸笑意的退了下去，人妖公子不屑的冷笑道。
“啪！”的一声，罗宋一闷棍敲在桌面上，瞪了人妖公子一眼道。“公堂之上闲杂人等不得喧哗，张状师是否可以开始对峙了？”
人妖公子显然没弄清状况，先前还很给自己面子的罗宋怎么一转眼不把自己放眼里了？半张着一嘴楞在原地也不知道改干嘛。
“在下问完了，少卿大人可以随时开始！”张季策显然意识到案子不简单，而程大少掌握的东西应该也够充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也无力回天，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好！嫌犯王国栋雇佣许骡子放火陷害幸福杂货，你可认罪？”罗宋大声问道。
“冤枉呀！”王胖子趴着到大厅中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喊冤，杀猪一样的叫声听的人心惶惶，不知道的好以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正发生在他身上。
工序式的问话罗宋也不指望有傻帽认罪，旋即把目光投向程大少，示意他出来对峙。
“少卿大人，我想传唤证人幸福杂货店主，秦卢！”程大少请求道。
“允！”罗宋话音落下，片刻后，秦卢进了大厅，跪拜了罗宋后，站到一旁。
“秦卢！你可认识此人？”程大少指了指哭成猪头的王胖子。
“认识！”此时在公堂上，又是大理寺，秦卢一个小百姓，什么东西也不准备隐瞒了，直接答道。
“王国栋你可认识此人？”程大少继续问。
王胖子赫然收起哭喊声，先是偷瞄了张季策一眼，半响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到。“回大人话，认识！”
“嗯！我问你，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半个月前你因为何事去幸福杂货？为什么偏偏选在半晚？说了些什么？”程大少责问。
“我........。”王胖子一张嘴，半响吐不出个屁来，一直求救似的看向张季策。
“少卿大人！王国栋有一个毛病，紧张的时候说不出话，也记不起东西，不如给点时间让他想想。”张季策一步走向前，抱拳朝罗宋说道。
张季策这话又掌握了主动权，不好让程大少和罗宋逼迫追问，但场外的围观群众笑开了，纷纷指着王胖子一脸的戏谑。
“张状师，我在这里提醒一句，向嫌犯问话是让嫌犯行使自己的权利，若一直保持这样的话，我们会考虑不给予嫌犯解释的机会！”
程大少不怎么懂大理寺的程序，但不代表罗宋不懂，一记预防针砸上来，免得张季策一会儿一个名堂。
“这样啊！”张季策一副为难的模样，半响后一咬牙，为难的问道。“不如由我来带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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