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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一次约会

星期天的早上,天灰蒙蒙的,阴沉的很,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躲在被窝里睡个懒觉。可是尹兮今天起得很早,连王妈都惊讶了,因为她知道尹兮有晚睡晚起的习惯。匆匆吃过早餐,她选择走路去学校,今天是她约夏泽的日子。她知道自己会有一场毅力的考验。

十一月的天。风吹的有些凉意,今天早上还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路上只有几位匆匆上班的人,尹兮走的很慢,很有规律的踩着路面上的地砖方格,好像走一步,就在思考下一步要不要走。等到她到梧桐林的事后,薄雾化成的水珠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头上像染上一层白毛。

五万零三百一十四步。50314?我你,散要死?抬头看着满树的梧桐叶早已金黄一片了。

为什么要选择梧桐林呢?那里虽美,但却让人感受到了秋天的凄凉。这是当初贝依问她的,她没有回答。

秋天,本来就是一个让人多愁善感的季节。不是秋天善感,而是过秋天的人善感。尹兮喜欢看着满树的梧桐叶尽情的挥洒着最后一次精彩,凄美而悠扬。就像她的心,跳动着最后一次的疯狂,然后,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只要乖乖的像个木偶听从别人的安排,这是她的命,是她自己选择的,无怨无悔。

她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凳坐下来,背抵着梧桐树。静静的等着···

一片泛着橘黄色的梧桐叶翩翩落下,划过她那如白玉的脸颊,那样的轻,生怕会惊醒梦中的人儿。一辆灰色的汽车一闪而过,激起落地的树叶翻滚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接着又归入平静。

车内的夏泽,心却无法平静了,他特意晚了两个小时去学校,他记得那个约会,也记得他拒绝了。他要去学生会,根本不会路过梧桐林,却鬼使神差的走了。他猜想她会等一会就离开,他知道她在玩一场感情游戏。

本想忽略那道身影,却不由自主的瞟过,她今天穿了一件黄色的衣服,几乎和一片梧桐林合为一体。她还在,或许等累了,她睡的像个婴儿,很熟,熟的连他路过都忽略了,心里在压抑这什么,最后,他选择和她擦肩而过。

他的车刚过,尹兮就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灵澈的眼瞳扑捉到最后一丝灰色的影子,抬头,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看到的依然是那死气沉沉的天。湿润的空气中凝聚着无数个冰点,刺激着她的皮肤,最后,她选择闭眼继续等。

一波又一波的凉意,让尹兮无法再安然的假寐,手脚发麻,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了,索性活动活动,黑色的帆布鞋轻轻的踩在枯黄的树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并没有离开,围着最近的一颗梧桐树,活动胫骨。然后换了个姿势坐下等···

天,下起了朦朦胧胧的牛毛细雨,为如画的梧桐林平添了几分诗意。她不喜欢雨,这样的小雨太过缠绵,太过纠缠。像是漫天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她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资格,她不适合这样的小雨,但她依旧不动,等。

三楼的玻璃窗被雨滴打的斑驳点点,然后滑成一道道水痕。上面印着夏泽不动声色的脸,为什么,明明可以可以很快的离开,却要在这等。为什么,外面模糊一片,自己却能第一眼找到那个梧桐树下倔强的身影。

‘兮一直以来对男生有这莫名的抗拒,他离她越近,兮反而离他越远。就像晟远突然对兮说喜欢她,她就从内心产生一中排斥的心理。夏泽在校庆会上拒绝兮,反而让兮越想接近。假如夏泽真的喜欢上兮,也就到了兮离开他的时候了。’那天无意中听到的话再一次提醒他。

雨很小,稠稠密密的,却一直不停的下着,她的样子狼狈极了,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上,她把自己蜷成一团,尽量保持体温,头发凌乱,雨滴顺着发梢滴到脸上再滑落。他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她相信自己,坚持等。

眼前的景物迷茫一片,慢慢的朦胧中的黑色凝聚成一道身影,她笑了,笑得像镜中月,水中花那般迷幻。拖动酸痛不已的身躯,她缓缓的站起来。

“你来了···”声音很轻,他听到了。

他怔住了,飞快的接住她扑倒的身体,摇晃着怀中的人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她的脸惨白的吓人,她的身体更凉的像一块冰。

不想其它,迅速抱起她,开车离去。

直到灰色的车完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从另一颗离尹兮较远的梧桐树后面走出一道身影,雨水模糊了他的脸,浸湿了他的衣,他却像毫无察觉般。直直的像座雕像。

一声叹息从他身边传出,另一道身影走出来,道:“洛,你这又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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