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开门！”咣咣咣的砸门声不断的响起，黄员外家的管家刚打开门，就发现一大群虎视眈眈的明军站在门外。提心吊胆的管家挨个打量了一番后，发觉这些人中似乎是个年轻人主事。
“见过几位军爷！深夜到访可是有事？”挡在门口，管家希望这些当兵的快点说出要求，拿了东西快走人。
“你急什么？爷们们赶路赶的累了，想在你这里休息一会！”说话的人正是方士衍。说完后，把手用力一推，那管家立刻被推倒一边，眼看着几十个明军进了宅子。
黄家庄距离上宋不过十余里，这方士衍能在这里宿营，确实如张煌言所说成不了大气。原本方国安给方士衍的任务是无论如何都要守着破虏大将军炮队，可有了这三百多骑兵，方士衍却另有打算，知道清军刚刚占领上宋，方士衍竟然打算去奔袭在上宋立足未稳的清军，期望能得个大功劳。
仓促起意的方士衍并没带着补给，一路跑到夜晚，才感觉饥渴难耐，见到这黄家庄就直奔而来了。
见到这些当兵的来者不善，管家连忙告罪了声，“军爷们少待，我这就去通知老爷！”
“急个屁，快叫人准备饭食来！要是敢怠慢了，我把你这庄子拆了！”方士衍大喇喇的进了前厅，在当中的椅子上座下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安排！这就去！”莫名其妙的来了一群灾星，管家连忙向黄老爷通报去了。
内宅里的黄老爷正准备同自己的二房小妾来个双飞，就听到管家在外边大喊起来，“老爷，老爷，还没歇息吧？祸事来了！”
听了管家慌张的声音，黄老爷匆忙的套上衣服走了出来，“慌张什么，什么事？什么祸事来了？”
“老爷，外边来了一群军爷，看样子是不想走了！”管家简略的说了下情况。
“军爷？有辫子还是没辫子的？”上宋刚刚被清军占领的消息，黄老爷也有所知晓，听说自家来了些军爷，连忙想问清楚。
“没辫子！”管家连忙回答。
“是明军？”黄老爷楞了下，这是明军来反击了？“你先下去吧，按照他们的要求准备去吧！”
把管家派走后，整理整理衣服，黄老爷向着前堂走去。
“多大呀？这里咋还没长成？你家老爷也不帮你多摸摸！”把来送茶的小侍女抱在怀里，方士衍在小侍女的衣内乱摸着，被方士衍这动作吓得脸色发白的小侍女卷着身子一动不动。
“没一点肉，还没老子的刀厚，算了，给你们了！”在小侍女干瘦的屁股蛋子上一捏，方士衍把这小侍女扔给了自己的随从。
“啊！”小侍女只惊叫了一声，就被人扛走了。
见到这一幕黄员外心中暗惊，但是也不做声势的慢慢走来。
“黄元稠见过这位军爷，不知道军爷怎么称呼！”见到这些当兵的肆无忌惮，黄员外也暗暗盘算应该如何应对，要是能送些钱财让这些人快些走，那是最好的。
“哦，黄员外！我们在你这里歇息半响，你好好招待便是了！”方士衍见这黄员外正是壮年，突然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见到方士衍左手扶刀向着自己走过来，以为他要杀人，吓得黄员外倒退了两步，就差转身逃跑。
“呵呵，黄员外，莫惊！我只想问，这里可有内眷？还请能引荐一下！”方士衍想笑的亲近些，可在黄员外的眼中是一脸的淫邪。
“乱世之中，礼乐崩坏！”听到方士衍问起自己的内眷，黄员外暗暗在心中咬牙，这淫邪之徒定然不得好死。
去提议严防夜袭的张煌言果然碰了一鼻子的灰，胡炳晨总兵一脸蔑视的对张煌言说，“方士衍参将所带骑军已经急袭上宋，还是让清军提防夜袭吧！”
听了这话张煌言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方士衍这眼高于顶的草包也有如此的斗志，但愿他能成奇功一件。
回了驻地后，张煌言发现这临时的营地已经如同新筑的土城，在最高点上，红夷火炮全部排开，各炮的炮组就睡在炮旁。其他步兵环卫四周，木桩、拒马都摆放在外围。
“又见炊烟升起，……”按照老习惯，刘辉和柴向东两个人正围着一个火堆聊天，今天刘辉还出奇的唱了首歌。
刘辉这曲调和平直的歌词颇有些新奇，听得柴向东咧着大嘴直一个劲的傻笑。
“嘿嘿，刘小哥，你这北地小调可是比这老酒甜呢！”柴向东听的摇头晃脑，感觉这调子旋律简单也跟着哼起来。
“刘小哥这调子要是由李大家还唱出来，那就更有韵味了，说不定还会因此传唱四方！”听了刘辉这小调，张煌言也放松心情加了进来，拿过柴向东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绍兴老酒。
想到那个小****，刘辉咧嘴笑了下，“刘某不是文人，和那李大家恐怕是再难有交集了！”
“嗯嗯，没错，道是张大人风流倜傥，再有功勋，加上你的文采，当那李大家的入幕之宾肯定是没问题！”柴向东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位了，竟然挤兑起张煌言来。
刘辉听了这话连忙看张煌言的脸色，这挤兑上官可是大忌，没想到张煌言低着头，有点忸怩的一阵后，才慢吞吞的说了声，“我道是想啊！文人、士子哪个不以能成为李大家的入幕之宾为傲！”
“嗬！咳咳咳！”听了张煌言的话，刘辉被自己口中的酒呛了一下，刚刚进嘴的酒都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看着刘辉鼻子里喷出的东西，吓得柴向东一高跳起，连忙把装着卤肉的纸包拿走，怕溅脏了。
“咳咳咳！咳咳咳！”刘辉被呛的咳嗽不住，眼看就憋红了脸，眼睛也瞪了起来，如此模样让张煌言和柴向东连忙上前替他拍打起来，过了半天刘辉才缓过一口气来。
“张大人，你可是险些要了我的命了！”喘着粗气，刘辉带着笑意说到。
“嘿嘿！”柴向东也跟着笑起来。
“你们两个凡夫！”无意中说出了心事，却被这两个人取笑，气得张煌言一甩手走了，却忘了是来这里和刘辉对对口径，看看他对方士衍突袭上宋有什么看法了。
黄家庄里，在内宅偏房的屋门外，黄员外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模样已经挂在面上，因为屋里一阵阵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呻吟声不断，一顶巨大的绿帽子已经按到自己的头上。没想到方士衍真的淫人妻女，听说黄员外有内眷后，直接就寻了去。
“黄员外你能主动送上小妾取悦于我家小侯爷，等我们收复了上宋，你也是大功一件！”守着门口的几名亲卫拍拍黄员外的肩膀说。
“主动送上？小侯爷！”听了几个词，黄员外恨意更浓，自己这两名小妾正是红杏初熟的二八年华，刚刚收纳不过月余，正是自己最最喜爱之时。
“他个老王八也有今日，埋怨老娘不会生孩子，这次让他生上一对绿王八！”黄员外正室的房内传来一阵大骂，逗得一边的亲卫大笑。
再听听屋内一阵阵的淫词滥调，黄员外忙那衣袖遮了脸跑了，“老子今天是声誉扫地了，此仇必报，必报！”
到了前厅后，黄员外突然想起刚刚那亲卫说过的一句话来，这些人是去奔袭上宋的，那我把这消息提前告诉上宋的清军……，那才是真正的大功！上宋距离不过几里，快马加鞭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
拿定了主意后，黄员外立刻实施，叫过家中的两名护院后，叮嘱了一阵，这二人悄悄从柴房的偏门潜出去了。
方士衍的到来，让整个黄家庄的庄户们都倒了霉运，欺男霸女、强取豪夺不断，只要有人稍加反抗便是刀剑相加。偷偷出庄的二人不知道在哪里牵了两批马，骑上后，直向着上宋而去。
刚刚占领上宋的田雄正安排人员布置防务，等待张杰总兵带领后续的兵力到来。这上宋不过是个小村，但是却是交通的要地，想要守住这里还要颇费心思。
揉揉干涩的两眼，田雄正准备歇息，已经有手下带着两个人来了，“大人，这两个人来自黄家庄，说是那里有明军大队骑兵！”
听了新的军情后，田雄立刻接见这二人，然后仔细的询问了一番，怕这里有诈，等到全部问清后，田雄立刻下令集合手下，留下一千人守卫上宋，等待张杰的后续部队后，自己亲自带领两千人，疾奔黄家庄。
黄家庄内的黄员外此时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派出的人是被抓、被杀还是潜出去了，只是搓着两手在院子里看天。
折腾了接近两个时辰，黄家庄总算重新安静下来，随着夜越来越静，黄员外似乎变成了受惊的老鼠，开始有点神经兮兮的了。
“来啊，来啊！快点来啊！”黄员外蹲在地上，用根草棍抠着蚂蚁窝，几名方士衍的亲卫看过后，便不再理会黄员外了。
徒步领兵的田雄跑在最前，后边密密麻麻的辫子兵紧随其后。田雄原本是大明的水军将领，也算是骁将，可惜大明官治腐败，总也不得志，现在降清因战功成了杭州总兵，已经是死心塌地的给满清卖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