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输了的赌局,一塌糊涂。
说来可笑,爱人之间的相处总是喜欢说,啊,没爱了,没爱了,分手吧,算了吧,那份爱消失了,其实不是这样的,爱还在的,只是你习惯了,麻木了,看不到了,因为心瞎了。
“你知道水水和沐良辰的事?”何意走到沈吟身边,问道。
沈吟看着洛水水显得单薄的背影,淡淡道,“嗯,无意中知道的。”
“你不介意?”
“这怎么去介意?谁到了这个年纪没喜欢过几个人的。”沈吟不以为意,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更何况,洛水水那样的女子,如果说是没有一段刻骨民心的感情,沈吟是不信的,他比谁都清楚,能让一个女人成熟起来的,只有伤害,正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何意真是越来越欣赏沈吟的气度,所以,他更加有必要向沈吟说明,“那你知不知道水水二十多年来,就只刻骨铭心地爱过那一个人呢?”
沈吟忽然绽开一朵笑,“韩子文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不是什么都没混着?”脸上露出痞样,“真没用,连个‘初恋情人’四个字都没冠上。”
何意瞪大了眼睛,“你的看法可还真是不一样。难怪水水说了,你们沈家,一窝子奇葩。”
“他这么跟你说?”沈吟愣了一下,大笑,“呵呵,水水看问题的确是抓得住关键点。”
“水水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很多事,你不知道,我却都看到了。”何意笑了笑,低声叹了口气。“她···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固执。水水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很多事她甚至从没告诉过沐良辰,沐良辰被沐远赶出家门之后,因为没钱,水水,她,为了交房租,居然去卖血······这些,我们也是后来看见了她手臂上的针眼,才知道的······她的身边,不是没有过优秀的人追求,大学里不知道多少,现在有你,有韩子文,她却依旧······我不止一次听见过,她在睡梦里的哭声,一遍一遍地问,木头为什么······我不得不客观地说一句,潜意识里,她一直期待着沐良辰还会有回过头再喜欢上她的一天。”
沈吟默默地抿了一口酒。
“即使这样,你也无所谓吗?”何意抬起头来,望着他。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多情、野蛮、任性,而是偏执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沈吟望向阳台上的洛水水,再一次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洛水水,那个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命令他,“放开我儿子!”,然后是那个在最爱的人的人面前,面对着质问的记者,笑得云淡风清若无其事的女人,那个抱着小慕水低低啜泣的女人······这一瞬间教他忍不住心痛。
“如果是这样······那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吧。”沈吟轻轻的笑了,“水水那样的女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起码我还是有希望的,毕竟她再怎么喜欢那个人,也已经过去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总有一天,她会向前看的,韩子文等得起,我沈吟自是也能。”
何意吃惊的看着他,慢慢的,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难怪你们都会被水水吸引,原来你们都是一路人。”
“我每一次看见她,都觉得她很寂寞。”沈吟低声笑了,“就算她在笑,我仍然觉得她很寂寞。然后便是满怀的心疼心酸,真是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何意呆了呆,“······你因为可怜她而爱上她了吗?”他吸了一口气,强硬地说,“沈吟,我劝你如果是因为可怜水水的遭遇而爱上她你就离她越远越好,我绝对不会允许再有人有伤害她的可能。”何意也看着洛水水,语气里染上一层心疼,“当年,沐良辰便是用一句‘怜悯,不是爱。’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沈吟淡淡的笑了,“······我也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