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错了?昀祺郡主似是在怀疑本王别有用心?”宸羽一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子,特别是喜欢随时都表现自己却又没有水平的人。所以虽然她是他的表妹,但是宸羽的语气依然冷了几分。
“表哥,表妹可没有那番意思。只是人在世上,难免会出错,表哥也一样。因为这位初暖郡主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多少话,连送表哥礼物都没有。似乎不像皇裔王与皇裔王妃般的天姿绝代,倒是污蔑了璎珞氏的盛名。”她自以为头头是道的分析,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惋惜,我微微失笑,却又不能大声表现出来。
“对啊,熙羽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我半带玩笑之意,半带严肃之意的说道。
玩笑是对殿中所有人,严肃是对宸羽。
我想警告他不要再打我的主意,妄想让我承认那首诗是我念出来的。
“哦?初暖郡主,你是否是承认了你的错误呢,这首诗不是你作的吧,不过初暖郡主年纪尚小,倒是可以原谅。”她继续自认为有渊源道理的对我讲到。
我微微愣住,原来这就是那个颇负盛名的昀祺郡主,安远王之女宸芷祺。
宸皇的兄弟并不多,只有三个,这三亲王个均有儿女,宸国亲王的郡主便是有三个——敬亲王之女承爱郡主宸明佑,安远王之女昀祺郡主宸芷祺,淙景王之女烟希郡主宸汝静。
还有两个异姓郡主,便是我与风依沫。
皇亲国戚果然是不好缠,李嫣月如此,这个宸芷祺亦是如此。
“昀祺郡主,你会错意了。”我并没有多生气,反倒是来了兴致,想看看她失意的模样如何。此时她一脸不屑,骄傲万分。宸羽却是一脸温柔的笑意,似乎明白我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熙羽王,你不仅是错了,而且甚是离谱。”我望向大殿玉阶上的宸羽,柔柔的开口说道,而且还故意带着一丝任性与悲伤。
“哦?本王什么地方错了?”他的声音有些故作严肃,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却丝毫没有这份意思,而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熙羽王竟然只记得这首诗了,真是让末雪伤心,亏我们在一起那么久,竟换来如此之结果。都道男子薄情,可未曾想到熙羽王更是如此之薄情。”我故意装作伤心失意的痴情女子一般,望着宸羽流出盈盈泪水。
他更是带着邪邪的笑意,看我如何继续演下去。
“昀祺姐姐,妹妹不敢妄自尊大,因此自是认为自己无才便是德。可是羽郎是妹妹今生挚爱,所以妹妹自是绞尽脑汁的写一些风月之词,望羽郎一笑。莫非妹妹如此之心愿都会遭到质疑?”我将空灵的目光转向她,一边在脑中回忆着曾经学过的所有演戏技巧。
她果然是怔住,不明白我为何会如此说。
殿中所有人也因如此之变故愣住了,全都吃惊的望着我。
宸羽还是一脸笑意,似乎在回味那句“羽郎是妹妹今生挚爱”。
我转头幽怨的看着他。悲伤的开口道:“曾经末雪说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羽郎听后,笑意倾城,亲昵的认可雪的这首诗,而如今便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曾经末雪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羽郎信誓旦旦的答应雪,说我们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如今却又是此般模样。曾经末雪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羽郎更是欢喜,那时的羽郎是如何回答的?而如今呢!终究是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妾愁。”
我连用几首著名的爱情诗,不过他们都未听过,所以自然是认为是我作的,只是我将刘禹锡的《竹枝词》中的“汝””改为了“妾”。其它均未改动。
“末雪,羽有负卿意。”宸羽故做惋惜状,陪着我演完这场戏。
“羽郎,长相思长相忆固然好。可是那是末雪所作之句,羽郎竟拿给其它女子用,羽郎为何不想想末雪的心情如何。”我悲戚的看着他,仿佛是心疼得不知所以。
宸羽眼中闪过一丝敬意,似乎在赞叹我的演技。
“末雪,你又为何要苦苦纠缠?心不在你,我们都还年轻,总归会有一个归宿的。”他更是怅恨久之,索性扭过头去叹息。
我不再回答,哑然失笑。
宸羽转过头来,一脸温柔的问我:“演完了?”“演完了。”我甚是正经的回答,又让所有人呆住。
于是那些人都甚是好笑,想着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论又就此被打消,固然觉得有些可惜了。
若是明日天下传出皇裔王之女璎珞氏初暖郡主璎珞雪痴情于风华绝代的皇家皇子熙羽王宸羽,而熙羽王却另是心有所属。不知该是如何轰动,且因为宸令的缘故,我的重要性是有目共睹,那么所有人估计立刻都去巴结宸羽了。毕竟那样他就会是真正的储君。
“既然演完了,就继续谈论这镯子的名字。”宸羽的脸上丝毫没有什么表情的继续说道,看不出我们刚刚还演了一场看似“郎薄情妾长意”的戏。
宸芷祺的表情彻底呆住,仿佛一点也不相信这番景象是真的。
我不禁疑惑,为什么同是郡主,她和风依沫却是差如此多。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本王觉得这句话甚好,不如取名为比翼鸟与连理枝。”宸羽开口自顾的说起来,我回过神,赞同的点点头,但是又开口说道:“既然是女子的饰物,不如用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以彩凤和灵犀如何?”
“臣女觉得初暖郡主的提议甚好。”沉默许久的李嫣月开口,她的面容依然是无懈可击,不过她的心里一定不好过,因为她的提议,让我却是出尽了风头,相当于给别人做了嫁衣。
无论是谁,做了此等事,终究是难过的,可是李嫣月竟然如此能忍,颜色俱未挂在脸上,实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