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这里面可是也有我的功劳,我剥虾的技术虽然不及陆总,但也是用心良苦,你可千万不要再任性给挑出来了。”正当林暮雪欲将碗里的虾仁挑出,褚禹笙赶紧开口拦住她,“你都不知道,以陆总的身价,剥一只虾的成本可比这只虾本身值钱多了。”
说着,他已伸手拿过林暮雪的饭碗,也不管林暮雪是否同意,就将她碗里的虾仁全都倒进了自己碗里,还笑嘻嘻地说,“你不吃啊,我吃。”
“既然是陆总剥的,像我这种小秘书,自然是无福消遣了。”
林暮雪接过褚禹笙递回来的碗,夹起一块牛肉,又开始低头继续一阵猛戳烂戳。
为什么他们所有的人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感受?
为什么在她深受打击的时候,还要求她拿出职业素养?
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欺骗了近五年,又被自己的上司利用,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过去,只要身边有同事买了名牌包包,林暮雪总是开玩笑地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可当她真的有一个豪到不能再豪的朋友时,她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甚至希望他依旧只是一名小小的业务员,还是像过去那样,陪着她上大排档,吃路边摊。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自私还是害怕?
总之,她真的不想失去这段近五年的友情,她也非常非常地害怕陆离和郑多米会离她而去。
萧成风从洗手间回来,看到林暮雪一副自我摧残的模样,什么也没有说,拿起手边那只盛满酒的杯子,一饮而尽。
“成风,少喝点,你待会还要开车。”褚禹笙夺过他的酒杯,连同桌上那瓶酒也一起收到了桌子底下。
林暮雪的余光,必不可免得看到了这一幕,她不明白,萧成风有什么好买醉的,陆氏国际的订单已是触手可及,他该是得意才对。
接下来,他们继续聊游戏,聊电影,聊投资,唯独没有谈到萧泰和陆氏的合作。这件最该摆在酒桌上谈论的事情,他们却似乎都在有意回避。
林暮雪不想在去猜测眼前这群人的思维运转模式,因为她永远猜不透,也看不透他们。
在极度的压抑和痛苦的煎熬中,林暮雪终于艰难地支撑到饭局尾声。
她刚想为自己可以逃离这里而松口气时,陆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林暮雪身边,用手扯了扯束在脖子上的领带,快速将它解下,放在了林暮雪手里,如释重负地说:“暮雪,我送你回家吧。”
看着手里那条光鲜高贵的领带,林暮雪似乎明白了,这不仅象征着金钱、权利、地位,还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现在,他是想告诉她,他已经卸下了陆氏太子爷的身份,做回了他认识的陆离吗?
“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陆离恳求地看着她,“就一次。”
认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么无助和迫切的眼神看着她,但是,她该听他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