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半信半疑地望着萧成风,她始终无法相信,她那不痛不痒的投诉会让萧成风丢了饭碗。
她清楚地记得,院长当时并未受理她的投诉,还说错过叫号需从新排号是医院的规定,萧成风的做法并无不妥。
由此可见,院长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一个不能称之为医疗事故的投诉,而轻易将他开除。
再者,他萧成风不仅是医学界的天之骄子,还是萧泰的正牌太子爷,谁人敢动他?
萧成风看出了她震惊中掺杂的些许疑惑,冷笑了一声:“你是我从医以来,第一个投诉我的患者,也是唯一的一个。”
“真巧,萧总您也是我就医以来,第一个被我投诉的医生,同样也是唯一的一个。”
林暮雪迎上他倨高冷傲的眼神,将心底因投诉他而滋生起的一丝内疚,给狠狠地掐死了。
“你放心,我历来公事公办,私事私了,不会对你公报私仇,但也不会因为你的一份盖饭而对你网开一面。”萧成风目光冷峻,口气凉薄。
林暮雪自嘲道:“萧总,您不会真的认为,我会拿一份15块钱的外卖巴结您吧?”
“如若不然呢?”萧成风反问,“我对你的工作能力进行过全方位的调查,你除了克上司,在萧泰的两年时间里,并无其他实质性的过错。一个做事严谨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份外卖而填错信息,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林暮雪无语,萧成风这是在变相的认可她的工作能力吗?
如果是,那她还真是受宠若惊。
“多谢萧总对我工作能力的高度评价,但这件事情,您相信也好,不信也罢,确实只是个误会。因为拿15块钱的盖饭来巴结上司,这么低成本低配置的阿谀奉承,不仅有辱我林暮雪的品味,也间接地羞辱了萧总您的身份。”
林暮雪不想为了一份外卖再继续与萧成风纠缠,毕竟身为上司的他,要整她的方法有千百种。
而作为下属的她,由于上千年传承下来的奴性思想,拿自己的上司可谓是毫无办法。
虽说现在崇尚民主,人人平等,但身份和地位就摆在这儿,有时候,她不得不低头。
除非她舍弃这份高新,选择辞职,要不她永远也无法站在同一个高度与他抗衡。
“如果你企图用别的东西贿赂我,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羞辱我。”萧成风口气里透着一股寒意,他勾起唇角,讽刺道,“至少这份廉价的盖饭,比起你糜烂和腌臜的私生活值钱干净多了。”
“糜烂腌臜?”面对萧成风的误会,林暮雪已是无力辩解,他早已给她盖棺定论,她又何必多费唇舌。只好扯起唇角,无奈笑道,“萧总,我非常佩服您的想象力,还有那令我无话可说的能力。再见。”
她转身离开,不断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跑来自取其辱,让人误会是有意在巴结和勾引上司,非要把自己从一个良家少女逼成恬不知耻的银娃荡女。
原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