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子克服种种困难,逐渐由一个胆小柔弱的小女生变成了现在的活泼开朗、自信干练,能独挡一面的强者。
可是她所从侧面了解到的舒林和现在眼前所见到的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前的潇洒从容,意气风发再也看不到了,代替的是冷漠、消极。洁子心想在舒林身上定发生过什么,她决定找出原因。
“舒林。”洁子喊到,“我发现……”
舒服林再次打断她的话,“先用笔写下来整理好之后再给我。”
洁子听完舒林的话,有种想出去的冲动。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她告诉自己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这两年,洁子学到许多书本上面没有的东西。她把这些东西归纳起来有三点:一是遇事冷静,二是不做无用的事,三是保持快乐心态。因此,虽然她很想出去,但依然静静地坐在那里。几分钟之后,她就制造出了自己的快乐。
这时校团委主席匆忙进来,看见舒林便像遇上救星似的,他激动地拍着舒林的肩膀说:“幸好你在这里,明天省里有人来参观,要办期展览,可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你能帮这个忙了。”舒林听完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这里也人手不够啊?”两人一时间愣住了。
“我可以帮你啊!”洁子在墙边突然站起来主动地说,语气中满是自信。舒林转过头怀疑地看了看洁子,只好无奈地答应了。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洁子发现舒林是非常敬业、高效的,他迅速的安排好需要她帮忙的事情,便一个人埋头干了起来。
洁子也着手干起来,当她遇到问题需要求助舒林时,看到他专注的神情,她不便打扰,从舒林的专注中,洁子仿佛领悟到了自己该怎样干。她在中学不也曾有个这方面的经验吗,现在正可派上用场。当人们全身心投入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往往会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到了吃饭时间,洁子快乐地说:“舒林,中午我请你吃饭!”舒林无语,洁子的这句话让他想起了江婷,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对江婷说的。洁子看舒林不说话,便以为舒林答应了,便一个人先跑到了饭馆里,舒林看着洁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吃完饭,洁子去付帐的时候发现舒林早已买单了。
又忙了一下午才完成,在舒林看来这次墙报的效果有点勉强,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就已经不错了。他没想到洁子能画,而且做事也很到位,,他们之间的言语不多,但配合的很是默契。两人站在墙报前,看着自己一天下来的劳动成果,不由得有些得意。
“舒林,不错吧?”洁子的语气里有种掩不住的快乐。舒林看着墙报微微朝洁子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洁子趁机问:“晚上有空吗?”
“没空。”舒林的语气依然有些冷。
“那明天呢?”洁子不死心地问到。
“明天我有事。”
明天即便没事,舒林也不想和洁子在一起,何况他真的是要回家,他便本能地回绝了洁子,舒林是一个习惯自然而然的人,他不会强迫自己去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
回家对于一个喜欢怀旧的人来说,是一件再让人平静而美好不过的事情了。一想起回家,家乡的老房子、麦田、荷塘、那清澈的河流、那熟悉的小路、还有那些童年趣事,就如银幕般浮现在舒林的脑海里,身边的事,快乐的和伤感的,统统都不再重要了。可是这次回家,舒林感觉有些不同,他要去面对一件不该发生的事。
回到家所在的城市,舒林再次想起大嫂的事,印像中大嫂一直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在舒林很小的时候,大哥大嫂们就跳出了他们的穷山村,搬进了县城,在城里买了地建起了一栋漂亮的房子,过年的时候,舒林去大哥家拜年,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又大又白的浴缸,家里收拾的非常温馨舒适,屋前的小花园也修剪的很漂亮,他们的儿女也非常的惹人喜欢,那时舒林很羡慕大哥一家的生活。
可现在,电话里妈妈讲大嫂的情况很糟糕:大哥在外面乱来,她受不了这种气,便要与大哥离婚,并且大嫂已带着女儿在市内打工。大嫂没什么学历和技术,只能帮人家洗碗,没干几天,双手就泡的不像样子。这件事只有妈妈知道。小的时候大嫂非常疼爱舒林,现在当舒林听到这件事情,那种落差在他心里很深刻的,他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大嫂。
舒林和妈妈一起由宽敞的大路进入一条小路,然后拐上一个山坡,最后在一个几乎没路的地方发现了一排低矮的房子,那些屋子比舒林老家的土房子还要陈旧,舒林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城市如此繁华的背后竟有这样的破落的景象。在快要到大嫂家的时候,舒林忽然停了下来,他有些犹豫,然后决定不进去了,便对妈妈讲:“妈妈,我们回去吧?”
妈妈震惊地望着舒林:“你看你这个娃子,就到家门口了,咋不进去?”
“我忽然觉得进去有点不好。”
“哎!电话费那么贵,你打了几个电话崔我去找大嫂住的地方,我费了那么大劲才找到,到了家门口你现在你又不打算进去了,不行,你今天非给我去不行!”
舒林没办法,默默地走在妈妈身后。
“这么破的房子!一个月也要二百块,还不算水电。老家那么大的五间房子一个月才五十块钱,乡下真是没办法和城里比啊!”妈妈边说边埋怨着这房子的破旧。舒林倒是很喜欢旁边山上的树林,这些树在繁华的城区是看不到的。
“就是这儿了。”妈妈说着便上前去敲了几下门,半天屋里都没有回应。倒是一个邻居走出来,热情地说:“你们是找丽芳吗?她今天在上班,要到很晚才能回来。”
母亲便把带来的一点水果先放在邻居那里,托她送给大嫂,然后埋怨着:“好不容易来一趟,竟然不在家。”
舒林松了一口气,心里反而觉得这样更好些,他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看见大嫂落魄的样子。
回来的路上,妈妈讲了一些身边发生的事,她想把一些特别的事都讲给舒林听,就像母亲总想把好吃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一样。
“今年学校考得非常好,有近十个考取了清华、北大,今年的择校费也贵的怕人,低于录取分数线的,差一分就得交二万八,还不算学杂费。并且还有许多人想交钱都交不上。哎,这有钱人和没钱人真是没法比啊。”
舒林听着妈妈讲的这些事情。从妈妈平静的讲述中感受到了妈妈的变化:妈妈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平时看电视就容易被剧情感动的流泪,她现在讲的这些事就好像很正常、应该发生的一样。其实生活当中有很多事情足以让我们感动,但我们往往表现出来的惊奇远大于感动所带给我们的启示,于是惊奇越来越多,感动便越来越少。
回来的路上,经过体育中心的篮球场时,舒林被一场精彩的比赛吸引住了。他便让妈妈先回去,自已走进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