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馆出来的时候,林君和寂夏像往常一样走在后面,不同的是林君拉着寂夏的手,拉的很紧,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松开。
“今天的事是我不好。。”
“她是为了你才来这读书的么?”
“寂夏,我一直把她当作...”
“好,不用说了。”寂夏用手堵住了林君的嘴。
“你不听我解释么。。”林君伤神。
“我相信你!”看着林君凝视着自己,只是目光已让她心跳不已,他想和自己说什么呢?
只见陈香在前头大叫:“速度!快赶不上去市区的公车了!”
“你们还上哪啊?”林君拉这寂夏依旧慢吞吞。
“市区新开了家POP,我想去看看。”陈香说。
“陈香,我不去了,今天宿舍轮到我值班。”寂夏说。
“那也好,林大君子,送我们的小白兔回家吧,要好好护着,少根毛都不行!”
“放心,一定完璧归赵!”林君看着寂夏笑道。
送走了陈香、小斗,林君寂夏两人漫步在校园。
“看那,我每天下课都经过这。”寂夏拉着林君跑向一片荣树林。
“这有什么特别的么?!”林君其实知道,但他想听寂夏说。
“这儿,可特别了!你看那坐着一对情侣呢,看那也有一对,这儿可是南大爱的天堂。”寂夏四处指,然后又绕着林君转了一圈,活像个可爱的精灵。
“有情侣的地方多的是,也不见得啊。”
“当然不一样了!”说着寂夏拉着林君走到一棵榕树边上,叫林君拿出手机照着,在树上找了会,林君看到一行字,是柳永的《凤栖梧》:“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君消得人憔悴”。
“我们也刻一个吧!”寂夏天真地看着林君。
“我也想啊,不过天太黑了,会刻不好,你不想刻的难看吧。”林君见寂夏点点头,“所以呢,明天我们得一早就过来。”
“行啊,不过你得等我!”
“什么?”“我赖床,怕起不来,嘿嘿!”寂夏死皮赖脸地笑。林君笑着摇摇头,“那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月光照耀下,寂夏显得格外美丽,那双如水的眼睛犹如那一轮弯月,林君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俩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送寂夏上了女生宿舍楼,林君的右眼皮就一直跳,点了根烟,走了两步手机就响了。
“喂!叔叔!”
“。。。”
“什么!”
“。。。”
“我马上赶过去!”
“。。。”
小斗回到宿舍的时候,见林君还没回来,这小子比我还**,小斗拿手机去充电,开机的时候发现两个未接电话,是林君的,打回去,对方已关机,真行!
“小斗,你在嘀咕什么呢!”被吵醒的室友陈奕瞪着眼。
“没没,您继续睡!”
大城里,春天是生活在喧哗声中的,春天都快走了,但一点也没有听到它的消息,空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挥之不去,便只能屈服它。然而南大的春天是这样一块净地,那净水、净柏、净桥,没有一块不是飘忽净澈的,这个净是原始大自然的净。南大的学生曾写:南大如歌,南大如酒,南大如你,南大如梦,南大是一幅浓淡相宜的小墨长卷。南大的清晨是安静也是丰富,太阳一露头,便有人开始锻炼,开始读书写字,有的人架了画架就地就描,这样一块美丽的风景地,怎能不让人想吟诗作画。
寂夏在室友惊愕的目光中关上宿舍的门,这个早晨如此特别。在春天,寂夏是睡不够的,高中老师曾说她有春困的毛病,一到春天时常见寂夏趴在桌子上睡觉,而她的皮肤也睡得越加光滑白皙,林君就曾开玩笑说她的脸就像刚拨了壳的鸡蛋,让人有种想咬的冲动。
今天寂夏特意起了个早,到了榕树林,见林君还没来,正想着怎么发发小脾气,可是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内心失落起来,难道临时有事?
林君坐晚班的火车到了江瓯,一下火车就直奔江一医院。
“林君啊。。”林宝同——林君的叔叔见林君向病房走来。
“叔,奶奶怎么样了?”林君很着急。
“自己进去看看,你说这么大的老太太非要搬个煤气瓶跑上跑下,这不成心让人担心么。”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头发烫的卷卷的,抹到脖子的粉底,穿着很时髦,丝袜短裙,活活一交际花的打扮,按林君的想那活脱脱一只“老母鸡”,她便是林宝同的妻子,林君的娇姨。
“你说林君他爸离了,老婆不要也就算了,也不来管管老太太,你说这要是有个三长两。。”
“够了!”林宝同喊。
娇姨被吓了一跳,转眼瞪着林宝同,“林宝同,你造反是不是?!”
“林君你进去看看奶奶。。”这种情况对林君来说见怪不怪,直径走进病房。
林宝同是林家的孝子,林君父母离异后,林君一直跟着奶奶生活了十八年,期间一直是他照顾奶奶,林君考上大学时,奶奶已经六十二岁,身体日渐衰落,林宝同就把奶奶接到城市里,林宝同之前一直没娶,在市区开了家小吃点,奶奶过来后他认识了袁娇——娇姨,他觉得得要个女人来照顾奶奶,就与袁娇结了婚,没想到这女人婚前婚后判若两人,婚前百般贤惠,婚后不知道节俭,关键是做事极不情愿,闲话多,特别对老人,总说三道四,指桑骂槐,调和了一年还是如此,而后娇姨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林宝同还是关念奶奶,想和娇姨离了算了,但奶奶坚决不同意,她哭着说她小孙子不能像林君那样从小没娘疼啊。
林君坐到奶奶床前,奶**发早已花白,体虚的原因,嘴唇有点泛白,右手上挂着点滴,林君的鼻子酸了,奶奶感觉到什么,微微睁开了眼睛。
“奶奶,您再睡会儿。”林君扶着奶奶满是皱纹的额头,林君想起小时候,奶奶总是带着他东奔西跑,当时他以为奶奶也是贪玩,长大后才知道奶奶不是贪玩,只是想让自己的童年和其他孩子一样快了,不会孤单寂寞,而现在奶奶伟大的生命却如这头顶悬挂的点滴瓶,一点一点在消失殆尽。。。
“好,我没事。”奶奶嘴里应着却没有闭上眼睛。
“奶奶,搬东西这活,让叔叔去做啊。”
“你叔他们忙,要照顾店,你娇姨要照顾我的小孙子。”
“奶奶啊,你以后就待家里歇,都让他们去弄,他们都老大个人,忙就忙点。”
“好好好,你在学校还好吧?建国的钱够用么?”奶奶挪了挪身体,想坐起来。
奶奶从林君父母离异开始,在孙子面前就直呼儿子的名字,她认为林建国不陪做他的儿子,更不陪做一个称职的父亲。
“够的!我在学校吃好、睡好、穿好,奶奶放一百个心!”林建国每月会给林君汇1200块的生活费,这要在普通的子女眼中是算多的了,然而再多林君感觉也是不够的,他每个月都有去做兼职,他会把钱存起来,他想去那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奶奶小时候经常提及的地方,他要为奶奶时刻准备着。
“读书不要太累,学不好不要紧,慢慢来,身体重要,明白么?”
“嗯嗯,知道了,奶奶,我给您削梨。”林君把奶奶扶起来,坐到旁边开始削梨子。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