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阳台。
“哥们,不会上心了吧?”小斗递了林君一只烟。
“我?你说可能么...”
“这...拿的起放的下,这你最牛B。”小斗竖大拇指。
“少整这个。”
“不过...您看您能不能放他一马?”小斗哀怨道。
“你家皇太后也管的太多了吧。”林君斜了他一眼。
“是是是,你看她俩那么好,整个一亲姐妹,你说你能把姐妹往火坑里推么?”
林君扬起手就要打,小斗早已跑到安全区去了。
“我有那么差劲么。。。”林君笑。
“有点儿像流星。”小斗望着外面说。
“像流星?”
“像流星,一闪的美丽,最后是跌入深渊,永不翻身。。。”
“有那么夸张么”林君转头看着天空。
“别的不说,兰兰现在还痴情着呢。。”小斗说完立马又跳到安全区。
林君猛吸一口烟。
“怎么,你也会愧疚?你说我这做哥哥的容易么,虽然是认的,可毕竟处了两年,也有感情,我唠叨几句,抱下不平怎么了我。”小斗说完还弄起了哭腔。
“十二点半了,公会活动了。”林君头也不转,看都不想看他。
“这么快...”小斗飞奔电脑。
这么边看似玩笑却意义深长对话的两人全然不知另一边正计划一起伟大的演出。
接近十月的江南,菊花开遍了整个南大,那些素雅、隽美多姿的花朵让校园一片清新。然而一个穿着格子裙的小姑娘在树灌子中找桂花,全然不理那一片片清秀神韵,固执地寻找那“树浓香呢楠”。寂夏喜欢桂花。
抱着吉他靠在大榕树下的林君看到了花丛中的那个背影,那种脱于隽秀的美丽让他面对五线谱时想不起一个音调,他只好拿起笔在五线谱上匆匆描下了这一个背影,一个穿花裙的女孩背对着他在菊花从中翩翩起舞。
抬头间花裙女孩几经消失,林君四周寻找,最后只好靠着记忆描绘完,靠着树对着五线谱上模糊的身影发呆。
“发什么呆呢?”
“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林君抬头看见一双似水的眼睛正对他笑。
“是你太投入了,嘻嘻。”寂夏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而林君是真的被吓了一跳,振了振道:“今天教的都会了么?还有昨天的?”
丁寂夏:“让我看看画的什么。”
“说正经的,要学就好好学。”林君突然严肃起来。
“把琴给我。”寂夏一把抢过吉他,拨动了几个简单的音。
“哎呦!”寂夏手指拨弦拨的太重,弹的生疼。
“怎么了?我看看。。”林君哪过寂夏的手吹了吹,突然觉得行为过了,又把手还给她“没事,刚开始要轻弹,以后习惯就不疼了。”
“谢谢老师关心!”寂夏看着林君的眼睛。
“我这是在教你。。”
“你说需要多久才能学会呢?”寂夏继续看着林君的眼睛。
“我看最少两年。”林君脱口而出。
“真好。。”寂夏自言自语。
“什么?”林君抬头,撞上寂夏的大眼睛。
“我说真慢,真慢!”
“想快就认真、努力。”林君低头,躲开那双大眼睛。
“我知道我有点笨,但我一定会努力的。”寂夏挥拳,“我可以现练么?我没有乐器。”
“现在?”
“是呀!”
林君犹豫了下。“你练吧,我写曲子了。”
“回来啦!怎么样,怎么样?!”陈香一见寂夏推门,放下瓜子凑到她面前。
“他好像不一样了。。”寂夏一回来就脱衣服,打算换上原本的运动装备。
“有没夸你漂亮,或者青春?”陈香一脸狐疑。
“没有。。”裙子的拉链好像卡住了,陈香忙去解救。
“那有没为你弹琴唱歌?”
“没有。。”终于解下来了,寂夏松了口气。
“这林君怎么搞的,平时不是很会搞浪漫的么,现在小白兔都送上门了,也不见狼模虎样。”陈香彻底放弃。
寂夏不说话,専心换衣服。
“那你明天还去吗?”陈香试着问。
“去啊!他叫我认真、努力、勤奋。”
“你还真练啊!”陈香不解。
“他教的我都会。。”寂夏看着陈香说。
“你不是学钢琴的么,什么时候搞上吉他了?”
“去年的暑假,本姑娘有幸报了两个月的吉他入门培训,其实目的主要是为了躲避老妈的‘三封令’(三封:封手机、封电脑、封大门)。”
“牛!这伏笔埋的够好。。”陈香感叹。
N年后远在西国的丁寂夏在日记中写到:林君,你知道吗?那一天,我真是去寻找桂花,想寻得那“一树浓香呢喃”赠于你,只可惜遍地都是黄灿灿的凤尾菊,可是就算在菊花丛旁,能和你有那么“一地落英低语”我也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对不对?
这时候陈香电话响了,小斗打来的。
陈香:“什么事?”
小斗:“老婆啊,明天乐队一哥们,就小徐生日,晚上上包厢,您去不?”
陈香:“不去!”
小斗:“哦,好好好,那你多买点好吃的,多买点衣服,我给你打钱,先这样哈,我正练呢。”
小斗高兴,老婆不在那就是他的天下了。
“什么事?”寂夏见陈香挂了电话问。
“小斗一哥们生日,实际上讲就是一群人唱歌、喝酒、吃肉、吹牛!”
“那林君也一起去的吧。”
“去!!一窝老鼠怎么能少了他。”
“那你得去呀!”寂夏说。
“我去干什么,等他们喝醉了好打下手?何况我得陪你啊。”
“去帮我看着林君啊!笨!”
“呀!你一说我真想起来了,还有个人肯定会去。”陈香一下子醒悟。
“谁?”寂夏瞪着大眼睛看陈香。
“兰兰!”
自从去年进了校团组织,兰兰整天忙的不可开交,不是这边有事就是那边出事,这个学期都快一个月了,没和林君说上一句话,虽然现在升了部长闲了点也会经常看见,但总因为手头有事只能远远地看几眼,有时候发短信感觉他爱理不理的。兰兰知道从分手以后他就这样了,但见了面倒也热情,兰兰觉得自己挺伟大的,从高中开始就一直追,有好的大学不去念,追着他跑到了南大,然后又用一年时间从百花丛中把他找了出来,牢牢地在自己身上栓了一年,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何必这样,犯不着自己眉清目秀的,没少胳膊没少腿,追的人排满大街,又何苦只认一棵树,这倒也合她的性格,要强呗。去年的九月二十三,也就是今年的明天,他说他不喜欢她了,她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好,这两天手头闲下来了,今年她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
想好了以后,兰兰起身步行行商业街。买了条花色的裙子,一条黄色小衫。女孩子都是爱美的,不管什么地位,什么心态,兰兰回到宿舍一照镜子,满合身,还真挺好看。其实兰兰是个美女,五官精致,身材奥妙,能力也好,而且要强,美女强人型,一般人还真不敢爱,暗恋的倒不少,收到的情书都快有十来个垃圾筒了,兰兰不理,其实她能猜到都是谁谁谁送的,表面照旧。她认为自己这辈子吊死在林君这棵树上了,非他不嫁不可。
此时林君正坐在回香岙的的车上,刚才叔叔打电话来说奶奶不舒服,林君就匆匆忙忙打了条子出了校门拦了辆的就往奶奶住的镇上跑。林君从小是奶奶一手托大的,林君的妈妈陈惠丰女士在林君三岁那年就离家出走了,再无音讯,父亲林建国沉闷了一年后,也寻找孩子他妈而去,只是偶尔寄钱到家里来。也再也没有回过家,林奶奶可是林君最亲最亲的人了,林君现在坐如针扎,渴望能马上见到奶奶,希望她平安如常。
晚上男生宿舍。
“君哥哥,君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林君正用干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见小斗又蹦又跳又听小斗这么一叫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打鸡血了?!”林君回了他。
“我老婆终于英明一回了,明儿个的PARTTY她不来,偶也!她终于肯放纵我一回了。”小斗作幸福状。
“至于么。。。”林君无语。
过了一会儿,陈香Call电话给小斗。
“宝贝啊?”
“老婆大人什么事撒?”
“明天Partty一起去啊,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啊,寂夏不是在的么,她陪您啊!”小斗脑子一转。
“她明天朋友聚会啊,剩我一孤独寡人多可怜啊,你说是不?!”陈香这语气和话很不搭配。
“是是是!!”小斗在电话这头忙点头哈腰。
电话完了,小斗的心从高空跌了下来,面对陈香的圣旨,只有誓死相从,不然死无全尸。。。
林君看到小斗挂完电话犹如丧家之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的‘皇太后’改变主意了?”林君一脸坏笑,幸灾乐祸。
“小徐说吃完饭去酒吧Hight一下的,现在完了,我那份泡汤了。”小斗低头痛哭。
林君一脸笑容,趁机欣赏小斗从幸福到绝望的痛苦表情。
“没了我你们也High不多哪去!”小斗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我不想说、、、、我很难过、、、、我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