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君出去后,何愿清和寂夏躺到了床上。
寂夏发现自己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多少年了,自己没有在母亲面前哭过,寂夏从小就是个表面要强的女孩子,像啊光说的就算哭也会躲起来让别人找不到。
何愿清把女儿揽到自己怀里。
“寂夏,妈妈从来没见你对谁付出那么多过,为了他你和我翻脸,不惜放弃出国,付出是对的,但是你也要想想你付出的那个人为你做了什么?”“这证明什么呢,他不够爱你啊!”
寂夏听到何愿清的最后一句话,心里震动了一下。但是何愿清的话还没完。
“男人都是自私的,他可以为了他自己想要的,放弃你,而我们女人是什么?我们女人一辈子也就寻找个依靠,而依靠既然那么脆弱,我们何不让自己强大起来,离开他们,我们照样可以生活。”何愿清正要继续讲下去,发现寂夏突然挣脱了她了怀抱,坐了起来。
“难道像你和爸爸那样么,明明知道对方都深爱着自己,但非要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那样的日子好过么?”寂夏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起了父亲,眼里满是泪光。
“你不懂的寂夏,爱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当遇到某些问题的时候,你无法做出让步的,而且当年是你爸爸要出国抛下我的,我当时就给过他选择,而他选择了前途。”何愿清看着天花板,仿佛在回忆很多很多的东西。
“你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就不能随着他去呢?”
“就因为我那么爱他,才不会随他走。”
“这都是你的借口,借口!”寂夏不顾母亲的一脸忧伤。
“借口,对!是借口!你知道么,当他选择出国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我了,我那么爱他又有什么用,你明白么?!”
寂夏愣在了那里,爸爸不需要妈妈了,所以他们分开了,而他们却还是相爱的,那我和林君...有一天我们会不会也像他们,他会不会也要像爸爸一样...
“寂夏,有些事情总要面对的,就像你现在住在这里,虽然现在很满足,但人总规是人,社会不可能就你们两个人,所以某些因素终究会影响到你们,我看他现在连自己都勉强照顾,他以后怎么照顾的了你?”何愿清见寂夏在摇头,而她没有打算停下去的意思,“他给不了你幸福的,你和他不一样,你从小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做,他现在可以为你做,但以后呢?三年五年人总是会厌的,到时候你是什么?”
“够了!不要说了!”寂夏拿起被子捂住了头。
何愿清紧紧抱住自己心爱的女儿,让她安静了下来,她充满疼爱的手拂过女儿的头发,何愿清满脸疼惜。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林君抽着烟,在外面转了一圈,想了很多,回来后看见寂夏在洗衣服,而何妈妈已经走了。
搓着衣服的寂夏红抬头红着大眼睛看林君,笑着说:“回来拉,去躺会吧。”
见寂夏蹩脚地洗衣方式,林君摇摇头找了条塑料袋把手包了起来无声地接过寂夏手中的衣服。
寂夏的眼圈又红了,她吸了下鼻子,抢过林君手里的脏衣服,“你先去睡吧,我可以的。”
林君蹲在那里不走,直直地看着她。
半天,寂夏说了句:“你以后会离开我么...”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林君放下她手中的东西,紧紧抱住了她。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
这个星期很特别,两个人都请了两天假到了南城的边郊,一起看广阔的田野,累了就铺张毯子躺在天空下,好像一切又恢复了自然。
林君和寂夏看着天空,寂夏调皮要林君给他讲故事,林君没办法只好说一些冷笑话,其实林君从童年到大学没有什么可好讲的故事,而今生最好的事就是从遇到寂夏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一般,寂夏听着林君的冷笑话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睡着,然后林君就拂着她的头发一动不动地看她睡着的样子。待她醒来后就摆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其中有一种小蛋糕是林君特意去网上查来做的,小蛋糕香甜可口。
“林大君子,弹一个吧。”寂夏嬉皮笑脸道。
“弹什么呢?”林君摸摸脑袋,吉他是带了,可他现在真不知道弹什么。
“随便吧,尽兴的就好。”
“那好吧。”
林君起吉他,缓缓的,轻轻的。
在你最美丽的经过
让我最有幸的路过
邂逅你的所有经过
是我三生也修不来的成果
虽然我有点懦弱
但你千万不要逃脱
幸福会满满降落
不管一切因果
我们总可以从头来过
爱你是我这辈子的承诺
请你一定不要离开我
不管一切因果
我们总可以从头来过
爱你是我这辈子的承诺
请你一定不要离开我
寂夏痴痴地听着,渐渐看着林君的眼睛流出了眼泪。妈妈我是幸福的对么?身边的这个男人虽然没有多么地能耐,但他是爱我的,只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那为什么他不肯为我舍弃一些呢,其实我只需要他一个答案,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已。
而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们谁也没有提出国的事,他们都在刻意回避般,谁也不想对方因为这个而难过,他们都怕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但是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层无形的膜,林君感到工作越来越辛苦,而生活还必须省吃俭用,一种压身的疲惫感布满了他的全身,渐渐的林君不抽烟了,每天的落脚点无非就是公司和小小的出租房,而对于未来他还是没有太多的想法,这个社会比他想象的残酷,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守在着,让奶奶度过余下的日子。
在南城的一家医院里,陈香晃晃悠悠地从测试房出来,她的脸上满是汗水,不但是因为测试时的紧张,更是因为自己最怕的结果已经成为了现实,她怀孕了有两个月了,孩子是小斗的无疑,是两个月前到目前为止最后一次和小斗的相处,现在的陈香不知所措,她很想告诉小斗,但她知道小斗已经关机两个月了,她现在唯一能说诉说的人只有她最好的朋友寂夏了。
“喂!香香啊。”
“有空么?”
寂夏听到陈香的声音有点不自然。
“有。”
“出来下吧。”
“好的!”
一小时后,南大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寂夏坐下后,看着陈香一脸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手搭着脑袋。
“发生什么事了?”寂夏点了杯拿铁。
“我怀孕了。。。”陈香抬起头冲寂夏笑笑。
此刻的陈香表现出与以往不同的神态,寂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我怀孕了,寂夏,是小斗的。”陈香只好笑笑地再次重复。
寂夏这回真听清楚了,沉默了一会儿。
“你打算怎么办?”
“打掉。”陈香用汤匙摇着杯子里一动没动的咖啡。
“小斗知道没?”
“还是老样子,没有消息,罢了。”
“那你还爱她么?”
“爱又能怎么样,直觉告诉我他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陈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阵涩涩的苦味刺激着她的味蕾,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加糖。
和陈香离别后,寂夏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陈香的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寂夏的心里突然也有种惘然若失的感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