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见一片新天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海也不再有了
——【圣经·启示录】
不住校后,寂夏和陈香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多的是在课间相碰闲聊几句,有时好几天都碰不上面,去年的冬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太多难所预料的事,而且有些无法解释,也无从追究。是与非,对还是错,想想也只有上帝才知道吧。
“这也太疯狂了!我以为你会迟几天来学校呢,原来,哇!**啊,这不是很浪漫啊!”寂夏能想象到陈香在电话另一头的花痴样。
“喂,小声点,这是在讲电话。”
“怕什么啊,你妈都走了,谁还奈何的了你啊。”
“。。。”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陈香立马转移话题,“那你们昨晚是不是。。,恩。。。恩?”
“。。。”
陈香现在搞不懂寂夏是生气还是害羞了,电话停在那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有啦。”对于好朋友寂夏是不会隐瞒什么的,她只是对于陈香先前的那句话没有晃过神。
“哈哈,你终于冲破这一关了开始向真正的女人发展了,为了表示祝贺,晚上请我吃饭怎么样?”陈香见寂夏承认了,终于打破沉默。
“好啊,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给林君电话,叫他晚上早点准备。”
“算了吧,我可不想打搅你们甜美幸福的生活。”
“你怎么这样子啊。”
“哈哈~”
挂了电话,陈香心里是无尽的失落,其实寂夏能做的她都能做,可是自己的那个他自从出院后就不知在何方了。自己也终于体会到孤单是什么滋味了,空荡荡的教室,空荡荡的校园,空荡荡是宿舍,什么都是空荡荡的,那些似火似风的日子好像渐渐远离了,难道这就是长大的原因么?
其实这么多年,寂夏也搞不懂陈香是怎样一个人,有时自己需要她的照顾,而有时她却无助地像个孩子般,或许互相依靠,互相取暖才是友谊的真谛。
小斗望着办公室的窗户,其实在小斗心里这里不算是办公室,而是一个牢笼,在这很多的疑问,很多的纠结都得不到答案,他看见平日意气风发的父亲,变得越来越憔悴,寂夏的事他并没有怪他,他只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拦到了自己身上,他想帮他,而父亲只说了一句:一些上辈的恩怨,无需牵扯到你们,你只需乖乖地按我说的做,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你,你这样才能帮我,有些事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他望着窗外,看看外面又看看里面,两个世界般。那些背着旅行包行走的人,他们的身上有多少烦恼,多少劳累,有多少破碎的梦想,但是小斗觉得他们有一样自由那就什么都够了。车辆有好多,像那种大型的客车,承载着一车车的人,仿佛载着一车车的梦,从一个城市流向另一个,经过了这里又消失在那地平线。突然有种冲动,撞破这扇窗,然后冲出去,管他什么前途,未来,我只要自由。。。身体的另一个声音又响起了,又让我想起那一排排榕树,想起她淘气的表情,想起母亲的眼泪,母亲有多久没有流泪了?!
很久很久没有看见你们在阳光下张扬的笑了,林君,寂夏你们还好么?陈香你还好么?
林君每天辛勤的工作可是回报却没有相应提高,林君有时候也很纠结,自己每天勤苦地坐在这里图个什么,但意识里还是很努力地融入,还好有寂夏在,冬天过了,春天也过了,那是属于我的夏天吧。
林君每天准时下班,回家的时候路过快餐店,然后买上两份做自己和寂夏的晚餐,快餐店师傅的手艺不错,很合寂夏和林君的胃口,吃完饭小两口便走出去,看看车水马龙,看看喧闹的街,有时候灵感来了,林君会写一曲,然后在月光下静静地弹给寂夏听。放假的时候也会去看彻夜的电影,但是寂夏每次看着看着都会睡着,对于爱睡的她没有充足的睡眠确实是一种困扰。
其实每次林君弹琴,寂夏就有种别样的触动,仿佛吉他的声音扩散下画了一个小小世界,那样的音乐,他那样的落寂。寂夏也会伤感,因为从前每天抱着吉他的他现在只能做休息时的业余活动,她想起他们第一次在体育馆单独见面的时候,林君说音乐是他的爱好,其实那时寂夏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音乐对他来说像是和生命一样重要般。而现在他有时弹着吉他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是因为什么,他搁浅了所爱,是因为什么他如此疲惫。
快餐是很可口,但久了两个人也吃腻了。两个人开始换着花样,开始寂夏每天回来在家等林君,然后两个人手拉手下馆子去。可外面吃的毕竟不干净,寂夏身体不是很好,时常拉肚子,生点小病,林君寻思着还是自己做饭菜吃,寂夏也想尝尝当当家庭主妇的滋味,两个人商量着把隔壁的一间小房间也租了下来用做了厨房了,小房间再摆上一张桌子,那么家就有两个房间般,一个吃饭一个就寝。寂夏开始学做菜,但可笑的是每次菜不是糊了,生了,咸了,就是淡了,但每次林君都是苦笑着咽下肚子,而寂夏自己不动碗筷,还会在一旁不停追问味道怎么样,最后自己闭上眼睛吃了一口,又“哇”的一声全吐出来,然后拉着林君的手要求下馆子。林君不忍心,就下厨房露了一手,这一露就把寂夏的胃口掉起来了,林君做的菜的确很好吃,林君的厨艺都是跟奶奶学的,小时候林君最无聊的时候就是奶奶做饭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奶奶不能陪他玩,他就在一旁看,听奶奶说,她可是为解放军做过大厨的,厨艺在当时可是很有名。就这样,林君从小耳融目染,也练就了一项本事。
寂夏自从第一次吃了林君做的菜肴以后,每天放学最热衷的事就是逛菜市场,然后回家等着厨房飘香,但是寂夏发现自己买菜也是和做菜一样,全然不懂,买的菜基本没挑过,运气好的时候碰上好心的老板帮你挑点好的,运气不好就带着扁了的茄子黄瓜一股脑儿带回去,让林君皱着眉头带进厨房。自然而然买菜的事也变成林君来做。
在一起越久,林君越发现寂夏不会做的事情可真多,比如说洗衣服,寂夏会把要洗的一个脑儿扔进桶里,倒上洗衣粉,泡上半天,然后冲净就算完事了,开始还好,但越洗袖子领口越来越黑。林君好奇地问她以前每天干干净净的衣服都哪来,寂夏的回答雷到了林君,她说她的衣服一向是不多时间便换一身,或者就是扔到干洗店里。林君自然而然又成了洗衣工,而寂夏每次都会笑笑地在后面给林君捶背喊“加油”,以示自己也出了一分力。
雷鸣,雨滴直落而下,繁华的伤害连续下了还几场的雨,啊光冲窗口伸出手,豆大雨滴打在手上,有疼痛的感觉。
怎样做一个人,怎样做未来的自己,仿佛一切都没了目标,啊光很迷茫。
自己已经不再单纯了,但又不知道自己怎么抛下曾经的自己。好像自己什么都懂,能透过行为表情看到人背后的精神本质,那些卑微的,那些宽阔的,尽收眼底。而自己始终处理不了一些事情,不想让别人受到伤害,于是就对自己残忍。。。
潮汐
潮汐:大海在被谁摇晃?
蔚蓝:谁的一方蓝手帕?
月如钩。船却如摇篮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星星眨眼,神秘不语。
潮汐,潮水退去;潮汐,潮水涌来。而岸,不动。
亿万斯年,大海,在白天和黑夜的交替中,反复地,把显浅的地方,露出,再把深沉的地方,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