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愿清走后,丁旭一个人待了好久,站起来走到房间的落地窗,窗外早已繁星点点,他突然想起琼瑶的《窗外》,“有房子就有窗子,有窗子就有人,人生活在窗子里面,可是窗外的世界比窗子里美丽。”丁旭觉得自己以前就像那个喜欢看窗外的少女,知道美好的爱,把爱情完全看成窗外的景色,以年轻的生命来确信自己眼睛的真实。丁旭努力看着窗外,透明的材质映透高楼林立,霓虹闪烁,丁旭记得二十几年前自己南下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低瓦房。而如今时间的沙漏在一点一点地静静流淌,岁月的痕迹在一笔一画地细细描绘,外面变了,自己也变了,当年那个青春纯朴的小男生现在蒙上了疲惫的外衣,丁旭犹记得那年遇见何愿清。
荏苒暮落,人不如初。。。
丁旭17岁一人南下找生活,不久便成为了一个工地的工人,每天在南城的工地上干活,泪水洒满大地。但他觉得很幸福,因为由于他的辛勤和努力,深得何愿来的赏识,何愿来曾经也是南下的汉子,由于早年南下,成这个工地的工头,也是工地的承包者之一,大家都叫他何工头。自从丁旭来这工地工作后,何工头就很看好他,觉得这个人聪明肯干,长得又结实,同是南下的汉子,看见他仿佛看见自己的从前般。丁旭在工地上认识了3个人,年龄相差无几,一个是本地的,其他都是东西南北过来讨生活的,白天一起干活,晚上则挤一张床上睡觉,都是孤身一人来讨生活的,日子久了也有感情了,小伙子之间的秘密也都一起分享,开始称兄道弟。他们每天有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谈论何工头的女儿,也就是何愿清,丁旭是个含蓄的人,他们每天在讨论何愿清今天穿了什么什么漂亮衣服来给何工头送饭,说今天何愿清换了什么好看发型,或者戴了什么什么首饰,但总结下来就是不管她怎么装扮,都是很漂亮,他们讨论的时候,丁旭总是在旁边笑笑。而他是一直有注意何愿清的,每次她来,他总能第一个发现,他似乎也感觉她也在观察他。有时候两个人碰面了,但也只是互相笑一下,都没有说话,丁旭觉得她笑的特别美,两眼似水,笑若月牙般。
次何愿清来给何工头送饭,今天她扎了俩小辫子,一件白小短衫,下身是一条绿色长裙,经过丁旭这边的时候,像往常一样两人相视一笑,可丁旭忍不住说了句:“你好美。”何愿清低头害羞地匆匆地走了。从那以后,丁旭总看见何愿清扎着俩小辫穿着裙子来工地,然后又有事没事地经过他那。丁旭朦胧中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爱情,丁旭开始主动上前搭话了,开始不好意思,说些无关紧要的,越往后面越自然,渐渐的话也多了。日子久了后丁旭的的工友们也发现丁旭总是和何愿清粘在一起,他们开始议论,有人说丁旭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的劝丁旭不要有非分之想,但每次何愿清来工地,一个个都伸长脖子,见到丁旭和何愿清讲几句话就在后面起哄,叽叽喳喳,见到何愿来来就闭眼干活,但是几乎没有几个小伙子对何愿清是没有意思的。有些人开始排斥丁旭,认为他攀高,丁旭不合群。从那以后丁旭也渐渐开始观察这个社会。
丁旭从来没感觉过挫败,干活的时候总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做什么事都很有耐心,他认为自己要勇敢面对,何愿来每次见到源清和自己讲话也没说什么,丁旭感觉他这是在观察他,他就更努力地做事。一年多了,丁旭自我感觉没做错过什么事,也没做不好过什么事,感觉时机成熟了,他便鼓起勇气向何愿清表白,丁旭叫何愿清问问她父母的意思,何愿清说了句让丁旭既雷倒又高兴的话,她说不用说,我要跟谁好,谁也拦不住,如果我喜欢你,那也就由不得你。从那以后,两人就偷偷地约会,有时候去看看电影,有时候坐在河边聊聊天,相处久了丁旭发现何愿清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什么事从来没要求过他,她只说她有理想,想两个人一起完成,而她的理想就是创办一家自己的企业,她读过很多企业管理的书,她总和丁旭讨论书上的内容,听的多了,丁旭也被感染,自己也开始买书看,对未来充满着希望。
丁旭和何愿清的事终于被何愿来发现,何愿来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然要仔细认真,何愿来开始阻止他们的往来,不让何源清去工地,晚上也不准出门。丁旭认为何愿来是感觉自己没有诚意,他花掉所有的积蓄,买了套正儿八经的西服,买了些酒和礼品就提上何愿来的家。没想到进去没说几句就被赶了出来,第二天丁旭照样干活,晚上继续登门,何愿来不让他进门,他就在门口等,等到深夜,门终于开了,何愿来对他说:“要娶我女儿可以,那得看你有多大的能力。”丁旭是这样回答的:“你能做的我都做,你能养活人,我也能,只要给我个阶梯。”
接下来的一个月,丁旭成了代理工头,接管和何愿清一样的事,这一个月里,工地基本所有的事丁旭都参与,刚开始有点不适应,何愿来来总是来看看就走,但他用几天时间就摸了个透,一个月下来,事情办的有条有理,甚至比何愿来做的更好,何愿来开始频频点头,开始叫丁旭到家里吃饭,源清的妈妈挺喜欢丁旭,总是小丁小丁地叫,早已默认了他和源清的事。当何愿来讨论他和自己女儿婚事的时候,丁旭的意思说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想等稳定先,何愿来一家人开始认可他。
第二年,何愿来开始带他见很多的人,出入娱乐场所,并且把里面的潜规则都教给他,丁旭开始无所适从,对着满桌子的黑白两道说不上话,但他是个聪明的人,没过多久就混熟了很多人,关系打好后,何愿来把工地的事都交给了他,这时候丁旭才真正开始了自己的南下打拼生活。
做了工头后,他知道了很多赚钱的办法,他是明白做工人的痛苦的,但他更认为有本事就会有钱有势,没本事的永远只能待在下层。丁旭“攀高”了,但他没忘记一起生活过的兄弟,他召集了另外三个人,开始计划怎么合作赚钱,那三个兄弟很感激丁旭的讲义气,从后那几年,风云突起,有人痛苦了好几十年,有人愧疚了到现在,而有人似乎永远抹不掉内心的恨...
荏苒暮落,人不如初...
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