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烦恼打击着我
我所担心的事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会发生,而对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事情瞎操心是种很大的悲哀。
——大卫斯商业学院创办人布莱克伍德
一九四三年夏天,世界上似乎一半的烦恼都落在了我肩上。
四十多年来,我一直过着正常而无忧虑的生活,平时所遭遇到的也只是一个做丈夫、父亲、商人所能处理的小问题而已。面对这些小问题,我通常都可以轻易解决,然而突然间,六项主要烦恼从天而降砸在我身上,令我整夜辗转反侧,害怕白天的来临,这六项重大的忧虑是:
(1)我的商业学院面临破产边缘,因为所有的男孩子都去参军了,而未受训练的女孩子在军火工厂所赚的钱,比在我商业学院受训毕业的女孩子在商业机关所能赚的钱还要多。
(2)我的大儿子正在军中服务,跟所有做父母的一样,我十分担心他的安危。
(3)俄克拉何马市政府已开始计划征收一大片土地来建造机场,而我的房子就坐落在这片土地的中央,这可是父亲为我留下的房子啊。我知道我所能得到的回报只有其总价值的十分之一,更糟糕的是我将失去我的房子。加上当时房子缺乏,所以我非常担心能否找到另一栋房子来做全家六口的安身之所,还担心我们必须住在帐篷里,甚至担心我们是否有能力买一个帐篷。
(4)我土地上的水井已经干涸,因为我家附近刚刚挖掘了一条大排水沟。若是再挖口新井,就得浪费我六百元,因为这片土地已被征收。一连两个月,我每天早上提水去喂牲口,我害怕战争结束前,我要天天这样过。
(5)我的住处距离学校有十里远,而我领取的是“乙级汽油卡”,这意味着我不能购买任何新轮胎,因此,我又十分担心,万一我那辆老爷福特车的轮胎爆了,那我大概就无法上班了。
(6)我的大女儿提前一年从高中毕业,她一心想上大学,但我却没有钱供她,我知道她一定很伤心。
一天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为以上这些烦恼发愁,我决定将它们全都写出来,因为似乎再没有人比我更加烦恼了。只要有机会,我并不在乎花费时间和精力来解决它们。但现在所有这些困难,好像已经坏到无法控制了。我根本无力解决。所以,我用打字机把这些困难都写下来,几个月后,我忘了这件事。十八个月后,我在整理文件时,凑巧又看到了这张单子,上面详细列举了一度令我几乎崩溃的六大难题。我以极大的兴趣看了一遍,并且获益良多,现在我发觉所有的困难都已经没有了。
那六项烦恼已经发生了如下变化:
(1)我发现,担心我的商业学院会被迫关门是白操心。因为政府已开始拨款补助商业学院,要求代为训练退伍军人,我的学校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氛。
(2)我发现,忧虑我儿子在军中的安危也是不必要的,他经历了战争,但却毫发无损。
(3)我发现,对于土地被征收一事的忧虑也是多余的,因为在我农场附近一里远的地方找到了石油,建机场的计划遂告取消。
(4)我发现,担心没有水井打水喂牲口也是不必要的,因为当我知道我的土地不再被征收后,我就立刻花钱挖了一口新井,挖得很深,水源不绝。
(5)我发现,担心我的轮胎破裂也是没必要的,因为,我将那个旧轮胎翻了新,加上小心驾驶,结果一直都没坏。
(6)我发现,担心我女儿的教育问题,还是没必要的。因为在开学前六天,我得到了一个查账的工作机会,这简直是个奇迹,使我能够及时将她送进大学。
我常听人说,我们所担心的事百分之九十九都不会发生,但我总对这个说法不以为然,直到十八个月后,我在那天下午找出那张单子后,才恍然大悟。
对于我以前的那些无谓烦恼,我现在觉得非常感激。因为那段经历给了我一个永远难以磨灭的教训。它使我明白,对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瞎操心,是种很大的悲哀。
记住,今天就是你昨天所担心的明天,问问自己:我怎会知道我现在所担忧的事真的会发生呢?
2.做一个乐观的人
在你感到沮丧时,要设法在一小时内将烦恼全部抛弃,那么,你该采取什么办法呢?
——经济学家罗杰·巴布森
每当我发现自己对目前的情况感到沮丧时,我就可以在一个小时内,把烦恼全都抛弃,使自己成为一个高高兴兴的乐观者。
下面就是我的做法。我走进书房,闭上眼睛,走到专置历史书籍的书架前。我仍然闭着眼睛,随便伸手取出一本书——我根本不知道拿的是普莱斯考特所写的《征服墨西哥》,还是史东尼所著的《恺撒生平》。我依然闭着眼睛,随便翻开一页。然后,我睁开眼睛,读上一个小时。我读得越多,就越体会到世界一向是痛苦不绝的,人类文明总是濒于破裂的边缘。历史上充满了无数的悲剧故事:战争、饥荒、穷困、瘟疫、不人道。在阅读了一小时历史后,我不禁明白,即使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比起以前来也好多了。这使我能够正视现在所遭遇的困境,并明白这世界正在不断进步,向着更美好的方向发展。
上述方法值得用整整一章来作特别介绍。阅读历史吧,试着将你的目光扩展到一千年前的地方去,从永恒的角度来看,你将会发现自己的烦恼是多么微不足道。
3.我住在安拉的乐园
我感觉头发似乎全被烧焦了,我的眼睛热得发疼,嘴里尽是沙砾,我被折腾得几近疯狂,但是阿拉伯人只是耸耸肩膀说:“麦克托伯!”
——《撒哈拉之风》、《先知》的作者R.V.C.勃德莱
一九一八年,我离开我所熟悉的世界,前往非洲的西北部,和阿拉伯人一起住在撒哈拉——“安拉的乐园”。我在那儿待了七年,学会了那些游牧民族的语言。我穿他们的服装,吃他们的食物,遵照他们的生活方式。我做了羊群的主人,睡在阿拉伯人帐篷里的地上。同时,我也对他们的宗教作了一番详细的研究。其实,我后来写了本有关穆罕默德的书,书名为《先知》。
和那群流浪的牧羊人在一起生活的那七年,是我一生中最安详、最满足的一段时光。
我的生活原本就多姿多彩,有过多种体验:我父母是英国人,但我却出生在巴黎,在法国住了九年。后来,我在英国著名的伊顿学院和皇家军事学院受教育。然后,我以英国陆军军官的身份在印度住了六年。在当地玩马球、打猎,并到喜马拉雅山探险。我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战争结束时,我被选派参加巴黎和会,当一名助理军事武官。在当地的所见所闻令我感到无比震惊而失望。在西方前线的四年中,我相信我们是为了维护人类文明而战。但在巴黎和会上,我却亲眼目睹了自私自利的政客,为第二次世界大战埋下了导火线,那就是每个国家都尽力为自己争夺土地,制造了国家之间的仇恨,并再度掀起了秘密外交的各项阴谋活动。
我厌倦了战争,厌倦了军队,厌倦了社会。生命中第一次我无法在夜晚安眠,尽是为自己应该从事哪种行业而烦恼着。好友里夫·乔治要我进入政治圈,但就在我正考虑他的劝告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改变了我后来的七年岁月。这件事发生在不足四分钟的一次谈话中。这次谈话的对象是托马斯·劳伦斯,就是那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最富浪漫色彩的“阿拉伯的劳伦斯”。他曾和阿拉伯人住在沙漠里,他建议我也这么做。最开始,这个建议显得非常怪诞奇异。
不过,我已经决定离开军队,所以必须找份工作。民间的老板都不愿雇用我这种人,正规军队的退伍军官,尤其是当时求职的人成千上万。因此,我遵照劳伦斯的建议,去和阿拉伯人住到了一起。我很开心自己这么做。他们教导我怎样克服忧虑。和所有忠实的******教徒一样,他们全是宿命论者。他们相信穆罕默德在《古兰经》上所写的每句话,都是安拉的圣言。因此,当《古兰经》上说“上天创造你,以及所有的行为”,他们也就实实在在地接受了下来。这也正是他们为何能够安详地生活着的原因,当事情出现差错时,也不发那些不必要的脾气。他们知道,早已注定好的事就注定好了。除了上帝,没有人能够改变任何事。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面对灾难时只会坐着发呆。为了说明这点,请让我告诉你我住在撒哈拉时经历过的一场炙热暴风的体验。那阵暴风一连吹了三天三夜,风势十分强劲,十分猛烈,直把撒哈拉的沙子吹到了法国的隆河河谷。那阵暴风十分热,我觉得头发似乎全被烧焦了,喉咙又干又燥,眼睛热得发疼,嘴里全是沙砾。我感觉就像站在玻璃厂的熔炉前一样,被折腾得几近疯狂,只能勉强保持清醒。可阿拉伯人并不抱怨,他们耸耸肩膀说:“麦克托伯!”
但在暴风过后,他们就立刻展开行动:把所有的小羊羔杀死,因为他们知道那些小羊反正是活不成了,而杀死小羊羔却可以挽救母羊。在屠杀了小羊之后,他们就把羊群赶到南方去喝水。所有这些都是在冷静中完成的,于是他们对损失没有任何忧虑、抱怨或哀悼。部落酋长说:“这还算不错,因为本来我们还可能会损失所有一切的,但感谢上帝,我们还有百分之四十的羊群存活了下来,可以从头开始。”
我还记得另外一件事:一次,我们乘车横越大沙漠时,一只轮胎爆了,而司机又忘了带备用轮胎,所以,我们只剩下三只轮胎。我又急又怒又烦,问那些阿拉伯人我们该怎么办。他们提醒我说,发怒于事无补,只会使人觉得更热。他们说车胎爆破是上帝的意思,没有办法可想。于是,我们只好继续往前走,就靠三只轮胎前进。可没过多久,车子又停了,因为汽油用光了。酋长只说了一声:“麦克托伯!”他们并不因司机带的油不够用而向他大声咆哮,大家反而保持着冷静。后来,我们徒步到达了目的地,一路上还不停地唱着歌。
我和阿拉伯人在一起生活的那七年,使我相信在美国和欧洲人间普遍存在的精神错乱、疯狂和酗酒现象都是我们所讲的那种匆忙、烦忧的文明生活所造成的。
只要我在撒哈拉,我就不会有烦恼。我在那个“安拉的乐园”找到了安详的心理满足和肉体上的健康,而这些正是我们大多数人所梦寐以求却找不到的东西。
很多人嘲笑宿命论,也许他们说得没错,但又有谁知道呢?可我们大家一定可以经常看出来,我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比如,如果我不在一九一九年那个闷热的八月午后和阿拉伯的劳伦斯交谈三分钟,则自那以后的岁月将完全不同。现在回首过去,发现我的生活一直受到我无法控制的事件所影响。阿拉伯人说,这就是“吉斯米特”——安拉的意旨。你可以随自己的意思来称呼它。我只知道它对你确实会产生神奇的影响。在离开撒哈拉十七年后的今天,我仍然维持着从阿拉伯人那儿学来的生活乐趣:对不可避免的事情愉快地接受。这种哲学,比服用一千颗镇静剂更能安抚我紧张不安的情绪。
我们都不是******教徒,也不愿成为宿命论者。但当猛烈炙热的狂风吹到了我们生活中来时,如果我们又无法躲避的话,那就让我们欣然地去接受这不可避免的命运吧,当然,要记得事后赶紧去尽量收拾好残局。
4.我战胜了自卑心理
我将演讲词全部默记下来,并对着树木和牛练习了不下一百遍……假如我不是在那次比赛中得胜,我恐怕一辈子都进不了美国参议院。
——美国参议员埃莫·托马斯
我十六岁时,常常为烦恼、恐惧、自卑所困扰。相对于我的年龄来说,我实在长得太高了,但却瘦得像根竹竿。我身高六英尺二英寸,体重只有一百八十磅。虽然我身材很高,但体质却很弱,永远无法和其他男孩在棒球场上或田径场上竞争。因此,他们总取笑我,给我取外号叫“瘦竹竿”。我十分忧愁,又自卑,几乎不敢见人,而我的确很少和人见面,因为我们的农庄距离公路很远,四周全是浓密的树林。我们的住处离公路有半里远,我常常是整个星期都见不到一个陌生人,能见到的只有我的母亲、父亲、姐妹和哥哥。
假如我让这些烦恼和恐惧打击我,可能我会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每天,每小时,我都在为自己那高瘦虚弱的身体犯愁,几乎无法想到别的事情。我的难堪与恐惧是如此严重,简直难以描述。我母亲知道我的感觉,她曾经当过教师。所以她对我说:“儿子,你应该接受高深的教育,应该以自己的头脑为生,因为你的身体缺少优势。”
由于父母没有能力供我上大学,我知道自己必须努力奋斗。因此,有年冬天,我去打猎,设陷阱,捕捉负鼠、臭鼬、豹和浣熊。春天时,我把兽皮卖掉,获得了四美金收入,然后用那笔钱买了两只小猪。我先用流质饲料喂那两只小猪,然后改用玉米做饲料,第二年秋天又把它们卖掉,收入了四十元。带了这笔钱,我离家到了位于印第安纳州丹维市的“中央师范学院”。每周我的伙食费是一元四角,房租每周是五角。我身上穿的是母亲为我缝制的一件棕色衬衫。我也有一套西服,本来是父亲的,但他的衣服并不合我的身。我穿在脚上的鞋子也是父亲的,同样不合我的脚。那种鞋子两侧有松紧带,一拉它们就会松开,但是父亲那双鞋子的松紧带早已没有了弹性,顶端也很松,所以一走起路来,鞋子就像要从我脚上掉下来似的。我感到很不好意思,不敢和其他同学打交道,所以独自坐在房间里看书。当时,我最大的欲望就是使自己有能力购买一些商店中出售的衣服,既合我身又不会让我感到羞耻的那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