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依旧是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人们都说,今年是个好年,开春开得早,鸟儿也回来得早。
风陶陶一回想,却不这么觉得,这早来的春天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告诉众人他的目的。
早上风陶陶刚用过早饭,铁手便赶回来说道李不凡等人已经带着满满的货下江南去了。
除了这个消息,铁手还带回来一个消息,现在外面都传遍了,二皇子轩辕景夜和林尚书府的大小姐林诗音有染,最近这段时间林诗音很少出门,便是因为前段时间林诗音刚流了轩辕景夜的孩子。
这一流言不管真假可是在年节时分走亲访友间增添了很多谈资,顺带着也衍生出各种版本的故事。流言越传越甚,最后就连皇宫内的皇后皇上容贵妃等人都知晓了。
因着流言事关皇家颜面,二皇子轩辕景夜有一再否认自己和林诗音有染,为了打消众人的疑虑,打压流言,由皇后出面在初五办了一场春宴,邀请官家子女参加。
明面上是春宴,实际上众人心里明白,这是在给二皇子公开选妃了。
风陶陶和风歌清作为风府的适龄少女,自然是都参加了这场春宴。
因为担心林府会在自己落单的时候对自己下手,风陶陶依旧是带着柳儿进宫。
与上一次进宫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风陶陶并不是流言的中心人物,而且这一次自己也用不着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和上次一样,一见到林诗音林诗琳等人,风歌清便对着风陶陶说了声去找表姐叙旧就丢下风陶陶去到了林家的位置。
所幸王语嫣和李琳儿因为初一风陶陶去拜访大家相谈甚欢,今儿个一进皇宫,二人便到处搜寻风陶陶的身影。
“臭丫头,怎么来得这么晚?”李琳儿一见到风陶陶仍旧是那副臭脸地说道。
“怎么,琳儿姐姐想我啦?”风陶陶知晓李琳儿的脾气,便有心逗她玩一下。
“谁想你啊?”
“当然是琳儿姐姐啊,”一旁的王语嫣也打趣着李琳儿,逗得风陶陶止不住的笑,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不过风陶陶可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只有那些她想在意的人或物。
“皇后娘娘驾到。”
“容贵妃到。”
两声拔尖的公鸭嗓后,两位珠光满面的贵妇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两人身上都有着不容忽视的贵气,单是看气质,贵妃娘娘贵气更重,可是皇后娘娘却多了几分端庄和大气。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台阶下的众女子纷纷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对着坐在上方的两位贵妇行礼。
“平身。”
皇后娘娘一声令下,众人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规规矩矩地坐好,等着上面的皇后娘娘说话。
身着大红锦衣,头戴珠翠的皇后娘娘环视一下室内的女子,皇上果真还是疼爱二皇子的,这满京城有点名气的女子还有达官贵人家的适龄女子只怕都是来了吧。
思及此,皇后的内心不免一阵绞痛,如果自己的皇儿还活着,只怕是现在也要给他选妃了吧。
“今儿个才初五,就把你们召进宫来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话,扰了你们过节走亲访友的心情,我本也十分不愿的,”皇后一句话便透露出了自己对于今天的这场宴会是不待见的,可是无奈自己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所以不得不来,“可是你们也是知道的,我那皇儿景夜年岁也大了,他父皇呀很是喜欢他,就想着给他娶个媳妇,最好再生个大胖小子,那样,哀家就可以抱抱孙子颐养天年。”
皇后娘娘话是这样说,可是台下的众人却是一个字也不敢接。在场的众女子心中都明白,皇后娘娘说的只不过是客套话,皇后娘娘不仅没有她说的那般和二皇子轩辕景夜关系亲密,甚至还有点疙瘩。如果哪位女子真的一不小心成为了二皇子妃,那是注定了要站在皇后的对立面的。
风陶陶听着皇后说自己是老婆子,心里忍不住惋惜。皇后怎么算得上是老婆子呢,只不过是活得了无生趣罢了。
皇后是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迎娶进府的太子妃,少年夫妻自然是感情深厚,可是随着太子成为皇帝,太子妃成为皇后,二人中间的妃子越来越多,二人要处理的事物也越来越多,最后二人的关系变得没有在太子府的时候那般亲密,倒是也没有离得很远。
后来皇后的皇儿小太子有一次夜里突发高烧,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没有办法,可是到了最后暴毙的时候皇上都没有在身边,因为那一夜容贵妃也是生病了,皇上正好陪在她的身边,错过了小太子的最后一面。
因为这件事,帝后之间有了隔阂,皇后也不再亲近容贵妃。只是因着从小受到的教育,皇后要求自己必须做到一个好皇后,所以才继续在皇后的位子上兢兢业业地辅佐着皇上。
可是大约是因为爱子早逝的缘故,年级比容贵妃大不了几岁的皇后娘娘看上去却要比容贵妃老上个十岁。皇后的心里对于容颜这些早就看开了,只是容贵妃看在眼里却是乐在心里。
风陶陶深知这座皇宫埋葬了很多人的青春,断送了很多人的前途,可是还是有很多人继续前仆后继地想要进来。
今天来的这些女孩哪个不是家里娇滴滴养着的小仙女,可是却要在这里一起去竞争这个二皇子妃。
“姐姐说笑了,姐姐要是老了,我这妹妹岂不是更老?”容贵妃其实很乐意听见皇后娘娘说自己老的,本来皇后娘娘也就是老了。
“妹妹正值青春年华,说得上什么老?”皇后娘娘的话语不冷不淡的,可是在场眼尖的人已经明白了皇后娘娘并不怎么待见容贵妃。
“姐姐说笑了,妹妹哪里比得上今天这些小姑娘正值青春?”容贵妃见到皇后娘娘迟迟不将话题引入正题,心里不由得有点责怪她,只得自己将正题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