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重重有赏”四个字,张媒婆更是眼睛发亮,卖力介绍起来:“那姑娘闺名张丫丫,住在离这不远的赵家村里,家里就她和她爷爷两人,人口简单,还是从外地迁过来的,这里没什么亲戚。大爷家里买了去,也没什么后顾之忧。”最后这话,她是小声说的,怎么样这里也是公众场合,她还是得注意点自己的形象,以后还要做生意的。
“哦?”听到这里,李力挑了挑眉头:“什么时候,从哪里迁过来的?别还有其他什么暗地里的背景,到时候害的我们家遭灾,可就不妙了。”
张媒婆笑道:“这个您尽管放心,这方圆几百里,就没有我张媒婆不知道的事情。”接着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开始喝茶。
见她神情,李力十分上道地朝李甲打了个眼色,李甲立马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快速接过银子藏好,张媒婆才放下茶杯,媚笑道:“诸位大爷可真是太客套了。这祖孙俩是六年前,从清安镇那边逃难过来的。那时候,清安镇发生了瘟疫,大部分人都死绝了,剩下没死的都逃了出来。这祖孙俩到赵家村的时候,那里恰好有一栋空置很久的房子,村里人可怜他们,就让他们住了下来。”毕竟是件很悲惨的事情,张媒婆说着说着还作势擦了下眼角。
李力眼睛微眯,六年前的清安镇确实发生过一场大瘟疫。
“那她今年多大了?”
周边条件好的姑娘年龄,对张媒婆来说,绝对不是秘密:“过完年就要九岁了。瞧那姑娘身形、脸蛋,现在还一副没张开的模样,就已经有不少人跟我打听呢。真到她及姘的时候,她家的门槛还不被人踏破才怪。我说您家的少爷可真有眼光,这么个美人坯子,是得赶紧下手才行。”
“嗯,那姑娘的爷爷叫什么名字?原来家里是做什么的?”
“那张老汉啊?听人说过,好像是叫张顺福,至于原来家里是做什么的,我倒是没有打听过。不过,看他们刚来时的窘迫样,家里估计也没什么背景,要不然哪能落到那步田地啊。”说道这里,张媒婆还鄙视地撇了撇嘴角。
要打探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李力准备回去交差了。
“行,这事我们也就先打个头阵,回头禀报完少爷之后,我们会再去找你。”说着让李甲再递过去一锭银子:“至于今日我们找你商谈的事,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任何风声,一旦因为这事,让我们少爷名声受损,有什么后果,我就不敢保证了。”
张媒婆也是个老练的,当下便接过银子,一个劲保证今日的事情绝不泄露半分。
略过以上事情不提,李力一口气向李元思汇报完之后,赶紧给自己添了杯水,快速喝将起来。
李元思听完之后,神情十分愉悦:“这事现在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呵呵呵,良啊,老天爷又给我们送来机会了……”
不等回答,他接着说道:“事关重大,阿力,除了李甲、李乙,今日帮你办事的人,都得闭嘴。”说着脸上露出几分狠戾来。
“是,属下今晚就去办。”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李力一点也不敢耽误。
“嗯,我们现在就启程,连夜往回赶。半路你们几个再折回来处理这事吧,做的干净点。”
眼见主子如此重视此事,孙良也不再多问,到了庄中,该知道的他终究会知道。
而丫丫,因为街上的人多,声音嘈杂,再个也不成想到会有别的意外,所以,一直不曾用异能听取任何信息,对这即将发生在她身边的惊天事件,她自然毫不知情。
到得商议好的时间,两家人汇合以后,便驾着满满当当的车子,往家赶去。
到得第二日下午,镇上便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张媒婆和五个混混昨夜里都死了。
在除夕之前,这样的小地方居然发生了如此血案,难免让人觉得惶惶不安同时,甚觉不详。所以,除夕前的几日里,众人纷纷买了供品,到镇附近的庙中去祭拜,祈祷明年的平安大吉。
丫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愣,她记得那几个混混,昨天在街上和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她顺手给了他们点教训,但那根针只要他们回去找人取出来后,休息两天,就不再有其他影响,不可能会致人死地。
可惜这里离镇上太远,离案发过去的时间太久,她从风中一直打探,都没听到相关的信息。
直到除夕的前一日,镇上方传了消息来,这桩命案已经被官府破获了:原来是五个混混为过个好年,晚间一同商量到张媒婆家偷盗,谁知被半夜起来方便的张媒婆发现,一番挣扎之下,五个混混不小心把她给杀了。随后他们几个回去,又因为人命而心里不安,抢到的东西分赃也不均匀,大伙便闹了起来,这下窝里反,刚已经杀人了,不介意再杀几个,所以大伙眼一红,就互相捅了起来,结果就是等到第二天大家发现的时候,全部流血而亡。
这样一个结果是民众所能接受的:因财而亡,非其他不吉利因素。除了感叹人心不古,张媒婆的倒霉之外,大家便把这件事彻底放在了脑后,眼看就要过年了,他们要忙的事情,确实很多。
只有丫丫听到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感觉十分不可思议:那几个混混白天被她的针扎到,晚上肯定会不良于行;再个他们白天在街上已经收了那么多保护费,过个年应该不成问题,到晚上居然还去偷张媒婆家里?从她仅知的这两点来看,这个案子怎么也不可能会是官府判定的那样:因财而亡。
可惜她现在不再属于国家特殊组织,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年代,就算心有疑惑,也没办法去帮他们伸冤。眼下,她除了在心中感叹之后,也只能牢记这古代官府的黑暗,以后就算再怎样,也不能把自己折腾到官府中去,一旦去了,可就真由不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