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是吕少白的死党,年龄二十四,长的不龙眉凤目,更不貌比潘安,但也不比‘如花’丑,为人尚可,却是闷骚。常说自己风流倜傥,但却没泡上一个女人。
他曾经悲恸欲绝的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了一辈子嫖客,却没嫖过一个女人,人生的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吕少白那时道:“那你嫖自己啊!”
葡萄反驳道:“我当然天天嫖自己了,不然怎么叫嫖客。可是,嫖客也需要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抚慰啊!每天自己安慰自己,那种感觉,就像对上眼的和尚和尼姑,痛不欲生啊!”
此时说这句话的主人,正哀嚎着躺在吕少白家中的沙发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吕少白摇了摇头,看着头上缠着白纱布的葡萄,一脸悲痛欲绝状,语气却差强人意:“啧啧啧,看你,怎么搞成这样。还好我叫救护车叫的及时。”
“你……”葡萄激动不已,身子一动却拉扯到伤口,惨叫一声又躺了回去,咧嘴叫嚷道:“你那叫救护车啊?不知从哪拣来的一块破步,和两根打狗棒,凑一起就是救护车啊?”
“那是担架啊!”吕少白语重心长的道。
“去死吧你,救护车就是你,医院就你家啊?”葡萄激愤的吼道。
“别激动。”
“我就激动了,就激动了,怎么着?”葡萄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很不服气的瞪着吕少白。
吕少白用手指了指葡萄的脑袋,道:“见红了。”
葡萄朝头上摸了摸,见到手上的血,很没骨气的两眼一翻,又直挺挺的倒在沙发上,哀鸣道:“我快要死了……”
“傻瓜,哪有那么容易死,顶多残废。”吕少白安慰道。
“那生不如死!”葡萄两眼一闭,似乎在等死。
“喂,今天打你的那伙人是谁?”吕少白摩挲着下巴,疑惑的问道。
“我哪知道!他们是来找你的,搞的打了我半个小时,才知道弄错了,害我白白挨了顿打。找他们要医药费,那王八蛋竟然只给了我两张足浴的票,其中一张还过期了!”葡萄愤怒的咆哮。
“这样呀。可是我怎么记得,我好象跟他们没瓜葛?”吕少白微眯着眼睛看着葡萄。葡萄霎那间感觉到一阵杀气,一股凉意顺着脊椎骨直冲天灵盖。他艰难的吞了口唾沫,道:“羽少,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足浴城享受下呀?听说那里来了个泰国人妖,很正点。”
吕少白似乎猜到什么,和颜悦色的道:“是不是又是你在外面赌博借钱,然后留下我的名字?老实交代,可别皮痒啊。”
葡萄干笑一声,嗫嚅道:“这个,我、我本来不想借的,但是一时忍不住。你知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服输,我怎么能输给别人呢?而且我还背负着侦探社的威名在身,所以就在肥猪王的场子里借了一点钱,本来我想留自己的名字的,但转念一想,羽少的名字在这条街可是如雷贯耳啊!谁见了都要让三分面子。不,十分面子,所以我没有多想,就留下你的大名了,呵呵,羽少,你不会怪我吧?”
吕少白面无表情的看着葡萄。
葡萄有些害怕吕少白的眼神,不安的朝后挪了挪,道:“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还说!”吕少白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忽然,门铃响了,吓了吕少白一跳。
现在只要是有风吹草动,吕少白都觉得是与那车祸有关的人上门追债来了。
葡萄立刻摆手道:“有人来了,羽少,去开门吧。招呼你的客人,不必管我了。”
“给我闭嘴,待会收拾你。”
吕少白走到门前,从透视孔里朝外望去。门外站着两个西装革领的男人,带着一副墨镜,乍一看之下,如传说中的黑衣人现身。其中一人手中还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未曾蒙面,似乎与车祸无关吧?不过这两人装束,应该是有身份的人。我似乎与这些人没来往吧?而且也不可能是来委托事件的吧?”
******
杰森和杰克对这烂尾街的印象实在是糟糕到了顶点,没纪律没素质没修养没文化,整个四无产业。里面简直混乱到了极点,打架斗殴、泼辣骂街等等,让他们体验了一番异国风情。更让他们悲愤的是,竟然有人在公共场合‘亲热’!
如此丧尽天良的行为,让两人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带DV过来,把这有辱伦理道德的犯罪行为给拍摄下来,以便回去深入研究下罪犯当时的心理状态。不过他们尽可能的把整个过程给记在脑海里,才意兴阑珊的离开,按照地址来到这个让两人心惊肉跳的烂尾楼中。
两人的心情再次有点回到原点,对于所见之人也算是有充分的了解,当站在门口,见到打开门后的本尊后,印象还算是不错的。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平淡,虽然衣装显得有些桀骜不羁,但掩盖不住他那和煦的亲切感。只是让杰克和杰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人开口的第一句话,把对他的好感瞬间瓦解的寸草不留。
只见那青年突然笑容一敛,面无表情的道:“这里没有火星人,快回家去YY吧!”
两人愕然,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杰森和杰克不约而同的右手一抬,两把手枪突然出现在手中,黑洞的枪口抵着吕少白的脑门。
吕少白实在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把两人激怒到这种程度,他立即作投降状,不敢动弹,思维似乎还停留在黑衣人那档,张口便道:“我不是火星人。”
两人对吕少白仅存的一点印象感也一落千丈,这简直是在侮辱他们的智商。提箱子的白人杰克一脸寒霜的沉声道:“吕少白?”
吕少白一愣,摇头道:“不是,他躺在里屋沙发上。”表情愕然,眼中还带着点茫然和疑惑,极其到位的表现出一个现象:我不是吕少白。
如若杰克和杰森没有看过吕少白的照片,还真会被蒙过去。
杰克用枪口顶了下吕少白的脑门,冷哼了一声,眼神极度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