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忽然下起雨来,经过白天的事情若来风渐无睡意,她打开窗户,微凉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她的头有些闷闷的。一路走来,项君对她的情意异常真挚,虽然他从未说过什么,但是他却一直默默守护在自己的身旁。想起自己前世丑小鸭一个,直到出意外的那一天,也没有好好地谈过一场恋爱。
穿越后,身份高贵,也有很多人在她跟前献媚,可是她却很清楚,那些人只不过是看上了她的身份,而不是真正的喜欢她,更多的只是阿谀奉承。直到她认识了郭浩天,不知怎的,竟然对他有了好感,好感逐渐加深为喜欢。这种感觉若不是在和郭浩天短暂的交谈中,她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喜欢他的。可是他呢,他喜欢自己吗?如果不喜欢,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救自己,如果不喜欢,为何要给那么多的浪漫。依稀记得那晚的月色很迷人,他的目光很柔和,果真应了那句歌词,“都是月亮惹的祸!”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又为何对自己若即若离,又为何在自己要与他分离之时,他却没有半分挽留之意?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男人的心思更加难猜呵!
雨势从最初的星星点点,逐渐的大了起来,此刻的雨势已经可以用磅礴来形容了。雨点噼里啪啦的打落在开着的窗棂上,四下里溅开,将屋内的地板打湿,也打湿了倚在窗台若来风的衣袖。可是她却毫无察觉,依旧望着窗外发呆。她在想,自己对项君的感情又是如何呢?从最初的同伴之情,到如今的手足之情,可是却察觉不出里面有一丝的男女之情。若是心有所属,也就怨不得什么。毕竟,喜欢一个人是一种感觉,不喜欢一个人却是事实。而这个事实却是实实在在的,即便令他伤心也无可奈何。
她默默叹了口气,回转身子,准备将门合上,却在这时,窗户忽然间被外力向内回转,力量之大,令原本没有准备的若来风猛然向屋内倾倒,重重的扑倒在地上,手臂传来剧烈的刺痛,火辣辣的。她皱着眉头抬起脸,却感到一股冰冷的剑风扑面而来,她感到一股不祥的气氛,迎面对上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眼看着这剑就要刺入她的心脏,她大骇,脑中一片空白,早已忘了自己也是身怀武功的。
眼看着局面已经无法扭转,就在这时,另一把剑忽然将它挑开,这也使得若来风从剑尖下逃生。她挣扎着站起来,躲在一旁,观察屋内的情景。屋内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是要刺杀她的刺客,而另一边,有一个身着白衫,脸戴鬼面之人正在与他纠缠。黑衣人手中拿着的剑寒光一闪一闪,而白衫人所拿的剑却有如长蛇将他的剑紧紧缠住。两人互相僵持着,屋内全是屋外落进的水花。
这个黑衣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竟然要置她于死地。若来风也不是善主,不会任由他就这样走掉。她拿起御龙剑就向黑衣人刺去。原本就要刺入他的命门,却不料黑衣人身形犹如在手中翻滚的咸鱼一般,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身子,无论怎样都无法伤到他毫发。正在纠缠之时,项君忽然破门而入,他赤手空拳,却也掌风呼啸,劈掌就向黑衣人的面门而去。眼看黑衣人就要中掌,却听得嗖嗖几声,带着红色流苏的飞镖飞射而入,直射项君。项君身形极快,翻滚着躲了开去。而在他滚落指出,已经有一排飞镖插在地上,深入地板三寸有余。
黑衣人手中的剑已经脱落,但是他却有同党在附近,趁着项君躲避的空挡,他掀起身旁的桌子,就向白衫鬼面人掷去,而他自己则从窗外飞身逃走。白衫鬼面人举起手中那灵动的软剑,瞬间将桌子劈成两半,毫不犹豫的飞身而出,追赶黑衣人而去。
若来风正想一同随着追去,却听项君喊道:“不要去,恐怕会有埋伏!”
她这才想起项君还在屋内,反身扶起地上的项君,“项大哥,你怎么样?”正询问着,却见他的手臂上插着一枚飞镖,血顺流而下,染红了衣衫。她大骇,“项大哥,你受伤了!”
项君淡淡的望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一把将飞镖拔出来,恨恨道:“居然如此暗算,简直太不是东西了!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不碍事的!”
“可是你流了很多血,一定是伤到了血管。不行,一定得赶紧止血包扎,否则血止不住,你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
若来风心底很焦急,若不是因为救她,项君也不会受伤,她为他止住血,然后上药包扎好后,坐到他的身旁,“项大哥,你的伤口一定很疼吧?”
项君的摇摇头,“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以前上山打猎的时候,经常会受伤,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此时此刻,我担心的是你。自从上次店小二被袭击之后,我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一直有人阻止我们去调查这件事情。”说着他将地上的飞镖捡起在手中仔细的端详,“这个飞镖和店小二身上的飞镖是一模一样的,这样就足以证明这次前来袭击你的黑衣人一定是飞镖人的同党。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看来日后我们得小心了。”
项君的一番话让若来风顿时百感交集,受伤的是他,他却反过来安慰她,这样的情意让她怎么能够释怀呢!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她缓缓地将头靠在他未受伤的肩膀上,低语,“项大哥,你都受伤了,还处处为我的伤势着想,你让我情何以堪?”
项君还是第一次与若来风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心不停地乱跳着,犹如小鹿撞击,他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道:“凤仪,既然说过要保护你,那就应该做到,我岂能做个言而无信之人呢!你不必总是记挂在心上的。”
若来风的头轻轻地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再无话。过了不久,项君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凤仪,你可认识救你的白衫人?”
若来风摇摇头,“他戴着面具,我看不到他的脸。而且,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到底是谁救了我呢?”
“看那人的武功身法很不错,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而且我也无法想象如果真是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自己会怎样懊悔。恐怕我终身都不能原谅自己。我……”
若来风轻轻的将手指抵在项君的唇上,“项大哥,你不要再说了。你来的已经很及时了。若不是你,只怕那白衫鬼面人也抵挡不了多久,况且,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或许是哪方的侠士,偶然遇到这里,正好遇到此事,顺手救了我一命也说不定。或许事实就是这样,不然他为何要戴着面具呢?”
“凤仪,其实你说错了,真正替你解围的是那个穿白衫的人。前来袭击你的黑衣人武功不弱,以我的武功如果想要打赢他恐怕很费力。若不是他将黑衣人缠住,恐怕我还不能这么早就将你救下呢!”
“项大哥!”若来风再次打断了他,“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我此刻仍是心有余悸,这些事情我怕会成为我的梦魇,我不想睡觉。你今晚就在这里陪我好吗?”
项君原本想要拒绝,可是转念一想,万一黑衣人再来,他一定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幸运,可以及时赶过来,万一凤仪出事了,那可怎么办。他俯身望着若来风,她微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知道她一定累了,不想再说话,他便不再言语,就这样静静地陪她坐着。
屋外的雨越发的大了,屋内还残留着打斗之后桌椅破裂的碎片。黑衣人与白衫鬼面人离开之后,地面上还残留着水渍。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一言不发。静静地等着天亮的到来。
在客栈外,磅礴的大雨中,撑着一把伞,伞下站着一个身着白衫之人。由于雨势太大,一把伞根本不足以将他完全遮挡住,他的衣衫大部分都已经湿透了,可是他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雨停住,当天边的朝阳渐渐升起,他依然丢掉雨伞,展开身形绝尘而去。
天亮了,昨晚的打斗中,损坏了的东西若来风全部如数赔给了店家。店主在收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有疑问,有惊恐,有惧怕。若来风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拉起项君的手一起走出了客栈。
经过昨晚的事情,若来风心底忽然间就决定要和项君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恐怕她又要重生一次了。有这样一人待她如此,她还夫复何求呢!
大雨过后,天气格外的晴朗,走了不多时,太阳已经照射到了头顶。而由于昨晚的打斗,再加上受了伤,项君的额头上已经微微沁出了汗珠。若来风掏出怀里的方巾,轻轻地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这一举动,令项君微微感到不适,他的脸又红了起来。
若来风看到他这副表情,抿嘴笑道:“项大哥是不是因为我身着男装为你拭汗觉得有些古怪呢?若是别人不知道,看到我们这样,还以为我们是GAY呢!”
项君诧异的问道:“凤仪你说别人会误认为我们是什么?”
若来风急忙掩口,“没什么。项大哥你家里那么多姐姐,她们没有为你擦拭过汗水吗?怎么你还对我的举动不习惯?”
项君羞赧道:“虽说我家里姐姐很多,可是她们都不太与我亲近,而我娘又去世的早,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姑娘和我这样亲密过……”
他越往后说,声音越是轻如蚊吟,若来风忍住笑声,继续道:“项大哥,那以后就让我来对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