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法驱散痛苦,时间加深的只是思念,当每一点记忆都变得异常清晰的时候,那种痛就会随着呼吸遍布全身,切不断,舍不去,看着云卷云舒,数着花开花落,却已是物似人非,再也寻不回从前那份喜悦的感觉了!
“第二师有士兵见他中枪,后来被救护队抬走,但是大战结束后我找了所有救护的医疗点都没他的踪迹。”巩录的声音有点沙哑,这几天他彻夜难眠,越来越感觉到此事的蹊跷。
“既然被救下就一定会有记录的,怎么会查不到相关记录?”欧阳英也颇费解,按常理来说,不可能会出现如此的疏忽。
“上次煤灰的死,也好像是事先就布好局,我们大半年没有任何行动,却没有找到相关的幕后者。”巩录不想对欧阳英隐瞒什么,江子其深爱着她,他们都是失晓的,如今江子其失踪,他们必须对她有一个交待。巩录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们涉及的案子太多了,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花园里欧阳英和巩录坐在长椅上,都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空,夕阳已经西斜,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环境依旧宁静,心事却波涛汹涌。
“欧阳!”巩录看向欧阳英,带着些担忧的说:“我已向老师和部队请辞,这几天就要离开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何妈,这次子其对她的打击很大。”
欧阳英收回望着天空的目光,回过神,抬起眼看着他,巩录的脸依然如昔的英俊和刚毅,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深沉,他走了叶儿怎么办呢?思及此,欧阳英就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叶儿呢?”
巩录的面部抽动了一下,好像是跟着心痛了一下的感觉,他说:“缘未尽,自有归期。”
欧阳英听到泪就情不自禁的滑了下来,缘未尽,自有归期??归期是何年何月呢?长长的思念牵着的是无尽的等待,只担心天涯无时尽,芳华凋零,梦断情绝,一杯黄土!那归又有何意义呢?
叶儿这几天倒是经常过来,只是她的话很少,默默的坐一会,或是帮着巩录打点一些临行时的东西;何妈却念叨着不许巩录离开,巩录拍拍何妈的背,说去找子其,把子其找回来,何妈就点头说,要找回来,是要找回来。欧阳英听到心就莫名的痛,她也想去找他,天涯海角,也想去把他找回来!
巩录临行时,对叶儿说有幸福的话,不必等我!欧阳英的心生生的痛了一下,挽住叶儿,却看不见她眼底的泪,叶儿依旧笑着,依旧风情万种,对着巩录轻轻的挥挥手,没有一丝不舍与留恋......
巩录离开后的日子,欧阳英的生活就变成彻底的三点一线,学校、医馆和小洋楼,她依旧与何妈相依为命的生活着,只是萌生了去意,可这几日却感觉何妈总是心神不宁的,老是目光呆涩看着某一样东西,让欧阳英多了一些担忧和不舍。
自从上次石牌大战结束后,欧阳英的九叶飞针日渐精进,只是更多了一份狠和绝,针针透穿人形标靶!看得齐叔不断的摇头,总是提醒她要控制力度,连小芬也说她太狠了,估计射一个死一个,小姑娘没见过她在战场上杀人,见到了估计挨都不敢挨她了,懂啥叫狠啊,小姑娘!欧阳英不以为意。
练武人特有的敏锐,让欧阳英这几日察觉到自己被人盯梢了,她现在的心智已经完全成熟,没有一丝慌乱的感觉了,所以就仍然若无其事的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果然一个周以后的晚上,七八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开着车在街上堵住了她的去路。
欧阳英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眼前的几个人,个个都身材魁梧,没有半分调笑的表情,想必是有备而来。
在民国有这样的说法:可惹盗可惹匪不要惹带枪的兵,虽然这几个小虾米好对付,但还不明他们的意图,一旦出手,便没了退路,还会央及无辜。
权衡利弊之后,欧阳英淡淡的说:“你们是谁?为什么拦住我?”
“欧阳小姐请上车吧,我们长官请你有事,你到后自会知晓,现在不便告诉你。”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士兵回答。
他们知道自己姓甚名谁,那去会会他们长官倒也无妨,看看他罐子里倒底卖的什么药?欧阳英想了一下,目前也别无选择,所以,就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七弯八拐的来到一处军营,到处都有站岗和巡逻的士兵,看起来像一个重要的军事要地,她从来没到过江子其和巩录的军营,所以,对这一切,她真的比较陌生,跟随着士兵走进到一间房里,她看见陈东南正笑眯眯的站在一桌酒席的旁边,他身后还有四个带了枪的亲信,看见她进来,很热情的站起来迎她。
“欧阳小姐,还记得我吗?”陈东南微笑着,带着几份欣喜,自从上次校庆时她惊艳一瞥,他就此沦陷,情潮澎湃、寝食难安!
“陈师长,哪的话呢?怎会不记得您啊!”欧阳英客套着,这个师长还让江子其被她拧了一把和踩了一脚的,她怎会不记得!
然后,欧阳英只得坐下,向征性的吃了一点东西,陈东南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欧阳英也应付着,不动声色,只是最后陈东南挨过来搂她肩时,欧阳英再也无法忍受的站起来,不太客气的说要告辞,陈东南倒没有觉得诧异,像是她的动作早在他的意料中一般。
“这么和你说吧,我既然把你请到这里来,就没有打算要放你回去!你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做我的女人!”陈东南看了欧阳英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欧阳英这时直觉得一股血往脑门冲去,当下就想发作,但环顾四周,又咬咬牙忍住怒气,平静的说道:“你这是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如果我执意要离开呢?”
“哈哈哈”陈东南大笑了几声,说道:“我堂堂一个师长,娶个女人也算是强抢?再说了,老子想要,谁也跑不掉!”
欧阳英现在终于明白是上了贼船了,自己虽然可以轻松的杀了他,但是,出这个军营就相当困难了,不反抗难道要等着受辱吗?那她宁愿死!
陈东南像是看清楚了她的想法,说道我不会强迫你,弄到鸡飞蛋打,只是,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不要逼我做绝!说完就离开了房间,接着房间门就被人锁了起来。
欧阳英站在窗边看见他们走远了,回过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布置得像是普通的客房,石头墙壁,铁门,有两扇窗户,但都加了铁栏,而且窗户对着正面的院落,清清楚楚的看得到高处的岗哨和巡逻兵。这一切表明这里应该是软禁重要犯人的地方,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次陈东南既然敢这么明月张胆的把自己关在这里,想必他的理由绝对不是为了得到她,看来,要出去可能不太容易,而且他最后那句话,摆明了是用齐叔他们在威胁她!这个禽兽!!不知道他搞了些什么花样,怎么能随意的调动军队,随意的滥用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