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装修精致的咖啡厅里,一女子身着墨绿色长裙,一头海藻般的卷发随意的挽起,画着淡淡的妆容,算不上绝色更谈不上倾城,只是看着很舒服。
女子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左手对面坐着一名男子,西装革履,五官只能算中等稍偏上一点点。他们临窗而坐,相视而笑。
这种氛围持续了约莫两分钟就被打破了,是一个五官漂亮的男孩,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妈妈”,身子似球一般朝他们滚来,一头扎进了那男子的怀里,男子眉眼间全是宠溺,女子满眼洋溢着幸福。
那女子就是我,三十岁的我和我的老公以及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我们的孩子。
我想,我们再次遇见是在一家咖啡厅,虽然我如今想象不出你会是什么的样子,但我知道,那时候你身边肯定站着一位比我漂亮百倍的女子,你们会很般配。我们彼此也会互相寒暄,向对方介绍着自己的另一半,笑着聊天。
至此,那个曾经如神般在我心底存在的男子,就不复存在。
我有时候就在想,若之前我们在最好的时候相遇,你有没有可能喜欢我,哪怕一点也好。
也许会的吧。
但是,亲爱的,那已与爱情无关。
好歹霸占了我心底那么多年,就算现在不属于我,那又如何!留个纪念来祭奠这些年我一个人这么执着又无力的爱总是可以的。
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广播里正播放的是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那年,这首歌红遍大街小巷。那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模仿李玉刚,他的的身段,他的声音,对自己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力。尽管五音不全,尽管身段僵硬、动作笨拙,尽管被伙伴们取笑,喜欢就是喜欢。
“妈,我想学唱戏。”厨房里妈妈正炒着菜,自己就横冲直撞的跑到妈妈面前。虽然经历了诸多风雨,好在,妈妈终于同意了。
我的人生从此刻起才算真正拉开了序幕。
五岁到十岁,五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我练习戏曲五年,期间,曾间断过、彷徨过,唯独不曾后悔过。技艺虽算不上精湛,勉强也算及格。
因不喜抛头露面,甚少参加演出,只是在戏园开园那几天,在戏台上偶尔唱一嗓子,其他的,不感兴趣。
这几年,除了身高、体重、容貌这些自然生长的东西以外,我的脾气、性格还是一成不变。还是喜欢一个人压马路、一个人吃冰淇淋、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学戏、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歌词可增加至结束时)
我还有一个毛病,就是患有不算太严重的脸盲症。(脸盲症:又称为“面部遗忘症”,一般分为两种:患者看不清别人的脸;患者对别人的脸型失去辨认能力。此处,属于后者)
周末两天的时间,我都会去市区的戏曲培训中心练习,坐公交车去。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直到他的出现,打乱了我十几年如一日的生活节奏。他就是那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也是不被识得真心的吕洞宾。他像一只蚂蚱,没有预示,没有过程,单枪匹马就闯进我的生活,把你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然后忽然消失不知所踪。
多年后相见,才发现原来事情还可以有另外一种解释,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滑稽与可笑,才知道自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过客,却硬生生以为自己才是主角,不可或缺。
荒唐吧,然而,真实存在着。
遇见他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
二零零八年六月,即将迎来暑假。北方的天气很是燥热,一如大家现在的心情,躁动不安。大家都在紧张的准备考试,希望自己能考个好成绩,之后疯玩整个暑假;我在哪里呢?
我也是雀跃的。我拥有了两个月的时间来学习戏曲。今年我面临着小升初的考试,爸妈原本打算让我先暂时停止练习戏曲,把心思全身心投入在考试上,我不同意,认为自己的成绩不算差,稍加复习就可以考过。最后,爸妈迫于我的‘淫威’,妥协了。
我家一家四口人,爸爸、妈妈、妹妹,还有我。八岁之前,我是我爸妈的掌上明珠,当然,之后也是。我和妹妹关系很好。
七月到了,期末考试也结束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考试过后都认为自己考得很好。在家休息了几日,就开始了我的戏曲人生。
2008年7月6日,星期天,天气:晴
坐在由我家开往市区的公交车上,带着耳机,听着小曲,好不快哉!公交车后排有几个男生,大概比我大两三岁的年纪,几个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理,朝前排移了两个位置,拉开了一段距离。
四十几分钟的路程结束了,我到达目的地。
练习戏曲一整天,感觉有点疲惫。自己拖拉着身子走至公交车站牌等车,准备回家。似乎等了好久,车子才来,上车后本想眯一下,结果,早晨在车上遇见的那一帮男生也在公交车上,依旧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好吵!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就到了开学的日子。我考上了市区的重点中学,爸妈逢人就夸,他家女儿多好多好......,却从不告诉我。我当时升初中的成绩还是一年后我在邻居家孩子嘴里无意间听到的。这是为何,怕我骄傲?有能够骄傲的资本为何不骄傲!
2008年9月1日,星期一,天气:晴
爸妈一大早就起来帮我收拾东西,我妈就一个劲的问我,有么有什么想带的东西?我是去上学,带着书本就行了。那些东西我妈从三天前就着手准备了,真不知她在担心什么?感觉比我还要兴奋,好像是她要去上学一样的。我这人,熟悉的知道我不爱说话,不喜欢表达;不熟悉的以为我在做作,装清高。嘴巴长在他们脸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全家人送我去学校,一路上我妹妹在我怀里跟我讲个不停,我的这个妹妹,我是打心眼里疼爱。
“姐姐,这是我最喜欢的零食,给你。你要是想我了,就吃一个。”(我去市区上学,是住校生,两周回家一次。)
“嗯。”
“姐姐,你回家要记得给我带好吃的,要不,我就不想你了。”嘴巴一撅,像个小大人。
“好。我知道了。”
“还有,妈妈说你要好好学习,将来你要成为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
“我一定好好学习。”我大伯还有叔叔家,这么几个哥哥姐姐,没有一个是大学毕业,现在轮到我了,爸妈对我的期望有多高我想象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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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交学费、领校服、铺盖、脸盆....,找宿舍,铺床,打扫。一系列东西收拾好,已将下午三点了。时间不早了,爸妈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学校。毕竟是我平生第一次住校,不放心很正常。
终于可以休息了,躺在属于自己的床铺,听了听音乐。发现,原来住校也没那么不好。最起码,是自由的。
我的其他舍友陆陆续续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