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饭饱,结账下楼。
三人中数殷超然喝酒喝得最多,自然也是走路最晃的一个,若不是旁边有下人扶着,估摸着躺地上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看那下人吃力的样,感觉都要被这将近三百斤的肥肉给挤趴下。而其他二人则相对较好,许士佳本身就不爱喝酒,每次喝的都比较少,这次也不例外,而周恪礼因为心事牵身,借酒浇愁愁更愁,也是刚到微醺。
走下二楼,周恪礼看到许士佳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怔怔的望着右边,顺着许士佳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男一女坐在那边,身边各自跟着一名仆从,女的看年龄年方二八,长得相当漂亮,粉红小嘴唇微抿,有种说不出的娇羞,正侧头倾听旁边男子的侃侃而谈。旁边的男子穿着一件白色儒衫,头扎文士髻头,手拿美女扇,搁到这种尚未开窍的年轻女子手里也算是风流潇洒,一边给女子倒茶一遍微笑着说着什么。
“呦,这......这不是......赵家才女......呃......赵笙箫吗?”殷超然打着酒嗝坏笑的指指那二人说道。
闻言,儒雅男子一回头看到是最为纨绔的三人组,头皮一紧,随即脸色一变起身行了一礼道:“三位公子好。”
“谁......谁******......认识你啊”殷超然踉跄的推了那男子一下,可别以为这胖子醉了就小瞧了他的力道,俗话说肥猪上称三百斤,力道不够肉来凑啊。
“噗通”一声那男子吃不住力一下做倒在椅子上,估计屁股摔得生疼。
“你......”男子气不过站起身就想要跟殷超然理论。
“你什么你?你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还想怎样?”这时周恪礼站出来指着男子的鼻子说道,“看,都把我们殷五公子的手打脱臼了,还有没有王法啦,啊?真当我们云州没有法度啊?”说着殷五公子十分配合的倒地不起,哎呦不断。周恪礼脸一红心说我******说你手脱臼,你趴地上干嘛,这演技也太他娘的拙劣了吧。
“你们......”男子被这几人无理反缠的恶心行径气的一时说不上话来,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怒气,正当男子拿起手中美女扇想要好好理论一番时,只看到后面还有一个右配长萧的公子哥儿右手动了一下,公子哥儿倒没什么,可是那公子哥儿身后站着十几个臂粗腰圆的大汉蠢蠢欲动,再看看自己身后,只有一名瘦弱胆小的仆从还在身体发抖,顿时没了生气做了一楫咬牙说道:“确实是本人无理在先,至于医药费和损失费不日将亲自送到殷府,以示诚意,还望殷五公子莫怪。”
“识趣,”周恪礼呵呵笑一笑拍了一下男子的肩膀,靠近男子耳边轻声说道:“我喜欢你这种识趣的人。”
男子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抹笑容,道了声歉带着仆从灰溜溜跑了。看到男子走出酒楼许士佳向身边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大汉领会施了一礼带着几个人出了酒楼。
看到几个大汉匆匆走出酒楼漂亮女子似是气不过娇手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小脸攀上怒火说道:“人家都已经给你们道歉了,怎么还能这样欺人太甚?”
“这还不明白?咱们许公子最讨厌别人跟他一样穿白色衣衫”周恪礼指着后面的许士佳笑着说道,“怎么样,小妞,走了一个草包,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哥儿仨玩儿会啊,虽说我没穿白孝装,可好歹也算是金玉良人啊,小妞你跟了我定让你知道巫山云雨是怎样的滋味。”说着还不忘抬了抬腰间的昆仑玉。
赵笙箫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三个年轻人,憋得小脸通红,愣是说不出话来,清哼一声带着侍女快步走出酒楼。
“别看了,”周恪礼拍了拍目不转睛一直看着赵笙箫消失的许士佳肩膀邪笑一声,“要不然哥们给你把这小妞迷晕送到府上?”
许士佳扭过头看着周恪礼并没有回答,眼睛微眯,似乎在说“你刚才对那位女子说了什么?”
周恪礼呵呵干笑一声,“开玩笑,别当真,谁不知道你许大才子跟赵大才女有一腿啊,我们都懂,都懂......”
没有理会周恪礼的挤眉弄眼,许士佳望着赵笙箫走的地方怔怔发神。
突然发现事件的始作俑者殷超然不见了的周恪礼到处寻找,最后在殷超然的下人的提示下才看到殷五公子此时正趴在刚才赵笙箫喝茶的桌子底下睡觉呢,时不时地还吧嗒一下嘴,“妈的,这死胖子这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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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周勇厚雇了一辆马车帮忙把殷超然送回殷府后,周恪礼独自一人回到了周府,喝了一下午的酒再加上酒楼的那出闹剧,天色已经慢慢转黑。走进周府大门,没有预想而来的疾风暴雨,今天出奇的二夫人没有怒气冲冲的带着一干下人堵在周府门口等着周恪礼的到来,相反,此时的周府宁静异常,就连看门的几个下人都不见了,安静得让人发慌。
此时的周家二夫人正在周府偏院迎宾的客房中跟昨天到来的老乞丐坐着说着话,周二夫人坐在主椅上身体挺直双手拘谨的放在膝盖上轻声说道:“前辈,知武知道您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来到敝府,还望请教”
老乞丐可能跟周恪礼学上瘾了,也可能是蹲着确实是比坐着舒服,他蹲在墙角的一把椅子上,昨天洗完澡胡子刚变成白色到现在就已经变成了污垢的黄色,姿势怪异的他还不忘把鞋脱了,抠着脚指甲漫不经心的说道:“放心,只不过是一群小王八蛋们想要胡作非为,有老头子在,保你家无事”说着把抠脚趾的那根手指放到鼻下闻闻露出一脸陶醉。
没有理会老乞丐的旁若无人的失礼,田知武拱了一下手施礼道:“不知需要周府做些什么,还请前辈指示。”
“什么都不需要做,所有人都去后院睡觉,该干嘛干嘛,又不是行军打仗,只是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过了今晚就平安无事了。”老乞丐摆摆手示意田知武没事就可以走了。
站起身田知武慢慢走出房门小心地关上门。在门口站了一小会才又出去吩咐周家大管家命令所有家眷和下人今晚必须在后院睡觉,前院不留一人。
看到田知武走出房门正蹲在椅子上的老乞丐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口气,“今夜,注定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