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十分英俊的公子哥站在周恪礼的身后,伸出手掌,摊开,正是一文钱。
只见那名公子哥儿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十分有神,让看到的女子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此时却洋溢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完美的侧脸,俊美得简直无可挑剔。看样子年轻不大,却是羽扇纶巾,显得十分文雅,脚蹬黑色皂靴,一身白色长衫映衬的他更加英俊。
小贩看到有不知名的人要给眼前的小叫花子付钱,本来还挺不情愿,但是定睛细看,付钱的公子哥儿肯定不是寻常百姓,再加上有钱公子哥儿也算养眼,小贩有点不情愿的接过那文钱,从笼屉里拿出两个包子,装进纸袋里,没好气的说道:“给!算你小子走运,碰到善人了。”
周恪礼从小贩的手里接过包子,低头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嘿,可不是嘛,今儿个黄历还不错。”
小贩厌恶的看了一眼吃相残忍的周恪礼,白了一眼,然后继续去和面做包子了。
飞快地吃完一个包子,周恪礼拿起另一个包子,转过身对那名英俊公子哥儿说道:“这位兄弟不知姓甚名谁,等我到了白鹿书院安顿好以后,肯定请你吃大餐。”说完,把手里仅剩下的一个包子也塞进嘴里,使劲的咀嚼起来。
那名英俊公子哥一抬手,施了一礼说道:“鄙人陆羽,青龙区陆家长子。”
“哦”周恪礼嚼着包子,吐字不清地说道:“我叫周恪礼。”
陆羽手掌一打扇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说道:“周公子,你刚才说你要去书院?”
“对啊”周恪礼看着陆羽惊讶的模样,一时摸不到头脑,愣愣的回答道。
陆羽惊呼一声说道:“公子,你我真是有缘,我也是白鹿书院今年的学生。”
周恪礼轻“哦”一声没再言语,用小拇指剔着牙齿,看着颇为不雅。
“公子,不如你我不如一同前去报道?”陆羽提议道。
“跟你很熟吗?”周恪礼有点疑惑的问道,心想别看眼前这名公子哥儿看着挺英俊的,怎么是个自来熟啊?更何况自己这一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这人公子来公子去的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虽然不熟,相见即是有缘,更何况以后还有可能是同窗之谊,也算是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陆羽摇头晃脑,说出一大串长篇大论来,自己则是露出十分陶醉的表情,显然对自己的说词十分满意。
周恪礼脸色一黑,心想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不就是欠他一文钱吗?至于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吗?难道自己看着就这么穷酸潦倒,连一文钱都还不了?于是眼眉一挑问道:“你不会是怕我不还你钱了吧?”
陆羽连连摆手道:“岂敢,岂敢,一文钱,陆某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当做交友的媒介。只不过陆某这次离家确实是去白鹿书院报道,看公子也是校友,于是相邀同行,并无他意。”
周恪礼还是有点不相信,不过想一想陆羽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止十两银子,也就作罢,想着自己人生地不熟,正好缺个向导,于是无奈的说道:“走吧,前面带路。”
“请”陆羽做了个手势,先一步带路,还不忘跟周恪礼手舞足蹈的交流。
“周公子哪里人氏?”
“云州”
“哦?云州?云州好啊!云州的谷子在咱们这里可是卖的紧俏,陆某也是自小便最爱吃云州的谷子了,不知公子家可否种植?”
“没有”
“哦?为什么?据说云州家家户户都要种植谷子啊?难道公子也是某个世家之后?”
“不是”
“那就说不清楚了,公子既是云州人氏,又不是官宦子弟,怎能没种过谷子呢?”
“跟你有关系?”
“虽然没有关系,但是陆某只是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有些疑惑。”
“......”
“公子为何要来白鹿书院?”
“......”
“公子?”
“能别跟我说话吗?”
“夫子曾说:不耻下问,我不明白自然就要去问啊”
“......”
“公子怎么了?”
“滚......”
“公子这么说就不对了,若是我有些话多,公子直言便是,为何要羞辱与我。”
“......”
......
一路上听着陆羽的絮絮叨叨、问东问西,直到最后的自言自语,周恪礼一直握紧了拳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要不是陆羽帮周恪礼买了一个包子,按照周恪礼这三个月来养成的脾性早就一拳头打到陆羽俊美的脸上了,哪儿能容忍耳朵边上一直有一群苍蝇在嗡嗡乱飞!
远远地看到白鹿书院那仿佛天堂般的黒木匾额,周恪礼抓紧脚步小跑着跑向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位于青龙区与白虎区的交界处,只是奇怪的是左右空旷,除了两片密林,别无他物,两片树林夹着一连片的建筑群,说是占地上公顷也丝毫不为过,十分宽大。大门门口上面挂着一面硕大的黒木匾额,上面却是用白色楷体写就的“白鹿书院”四个大字,大字低下还有四个黄色的小字“教书育人”。
门口处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名昏昏欲睡的老头儿,趴在桌子上微眯着眼似乎是在打盹,旁边还放着一个精巧的小酒壶。
周恪礼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终于******到了!”
陆羽看着庄严肃穆的匾额,摇了摇扇子微笑着自言自语:“好一个白鹿书院!好一个教书育人!”
周恪礼听到后面的声音嘴角一抽,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快步走上台阶,拍了拍桌子,对着打瞌睡的老头说道:“我是来报道的新一届的学院弟子”
老头似乎有点恼怒别人打扰自己的“清修”,使劲的抹了抹眼睛,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过了一会儿似乎稍微清醒了,抬头伸出手没好气的说道:“引子”
“银子?”周恪礼一愣,心想这跟已经设计好的剧本不一样啊,本来以为到了书院就算不是八抬大轿、美味佳肴、放着鞭炮欢快的迎接新生,那也不能一见面就要银子吧!老子连买包子的钱都掏不出来,还要跟我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