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繁华的街市花香四溢,欢声笑语,然而也有人不爱这锦绣繁华。一个身穿金黄色华服的女人领着一群体格健硕的打手追进巷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猥琐。
冷清幽深的巷子里蹲坐着一抹水青,不知容颜的脸深埋在两膝之间,全身抽动,忘情的哭泣着,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处境。
“吆,小美人跑的挺快啊,让姐姐我好找呢!”
那抹水青不是别人,正是气跑的木琴。闻声愣住,这个声音是?袖口拂过脸颊,抬头,一张肥如猪头的脸映入眼帘,可不就是天香楼里被自己恶惩的臭女人,居然还敢来招惹他!起身,环顾四周,握紧手上的软鞭。
“啧!美人落泪真是难得的美景啊,看得姐姐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来来,让姐姐好好疼你~”
女人双手搓动,淫笑着朝自己走来,一身华服都掩藏不住腰间的赘肉,那一身赘肉随着女人的动作抖动着,好不恶心。
木琴忍着剧痛狠狠甩出软鞭,使出一招旋风扫叶。水袖自左方从下逆起,至平头至正前,向胸际提入,使鞭头扦下,身体亦向左逆转,复原向为度。青衣舞动如同水中涟漪,金色软鞭在阳光下渲闪金光,美得不可方物。
女人肥胖的脸上落下一记鞭痕,欲火冲眼,怒火攻心。
“娘的!不就是个男人嘛,装什么矜持!你们给我一起上!让你享受享受当男人的真正滋味~”
强忍着欲火的女人们都到允许,不再掩饰,冒露凶光,口水直流,就像一群饥饿难耐的狼朝着可人儿走去。
木琴望着一步步逼近的饿狼,白了脸,连指甲刺破了掌心也不自知。摔鞭而出,居然被旁边健壮的女人一手抓住,女人淫笑,拽过。
“啊~”
强烈的疼痛感带来一阵眩晕,狠狠摔在地上,费力撑起身体去抓地上的软鞭,却被黑色靴子踩住。抬头,面黄牙黑的脸在眼前放大。
“啪!”
“滚开!”木琴嘶叫着。
被打的女人恼羞成怒,狠狠掐上木琴的脖子,一巴掌甩过。
“贱人!”
说着又是一巴掌,被一旁的黑衣女人一把拉住。
“诶,别打脸,待会咱们玩够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对啊,对啊。”胆子稍微小点的都附和着。
“贱人,算你运气好,来,老娘让你享受享受!”
“滚开,不要,走开,走开!”
手舞足蹈奋力抵抗,即使如此被羞辱,他也绝对不能掉眼泪,这是他的尊严。
阎菁追了一路却丢了两人的踪影,右眼皮不停地跳动,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就是“牵挂”吗,被惶恐不安狠狠折磨着?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不是青羽也不是木琴。脑海里的记忆回放,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是了,是天香楼里调戏木琴的女人。循着声源转入巷口,一袭青衣倒卧在地,被几个虎背熊腰的女人团团围住,满脸横肉的女人猥琐淫笑,竟完全没有发觉她的到来。
没有青羽,转过身,她没有义务和责任救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男人,而且还是个惹祸精,受点教训也好。
脚步迈出,眼前划过青羽失望的眼神,顿住,无名的愤怒冲上心头。手中的青鸾剑发出凤鸣,迅速侧身,一掌拍出手中的青鸾剑。缎布被剑气震得粉碎,青鸾剑犹如飞凤,青光一现,萦绕整个巷子,快如疾风,剑又回到自己手上,巷子突然一片死寂。
“咚咚咚!”
刚才还活生生的人顷刻倒地,脸上的猥琐依旧,眼睛里留下的是永远凝固的疑惑。
阎菁抚上剑身,滴血未沾,她从来不知道这把剑会有这样的威力,比自己以前用过的仍何一种暗器都要强大。华丽的青鸾图腾,凹凸的触感,怎么可能?“阎菁”的字样不是在那晚就消失了吗,这是~,心一颤,居然是罂粟花!
剑柄处的手指开始颤抖,难道她永远都逃脱不了“罂粟”的命运吗?
掩下颤抖的睫毛,隐下那股绝望。睁眼,找不到一丝波动,走近。
男人全身颤抖着,显然是怕极了,双眼紧闭,眼角隐隐挂着泪珠,脑海里闪过‘楚楚动人’,呃,她绝对有问题!
安静了!他死了吗?睁开双眼,诡异的青光紧紧围绕着熟悉紫衣,一头乌丝在风中肆意飘舞,是她!
“你,没事吧。”
阎菁蹲下身,看着如梦初醒的男人。
“混蛋!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来……”
阎菁僵着身子任由他捶打,厮骂,他害怕了吧,这个时空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崩溃吧,如果自己刚走了,他,他会死吧。
“对不起。”
一把抱住男人,她想起了那夜的恐惧和绝望。
木琴愣住,泪水开始泛滥,这个女人连道歉都是冷冰冰的。
软香在怀,她现在算不算在吃这个男人的豆腐,泪水打湿了她的肩,原来这个世界的男人是水做的。
“哭够了?”
阎菁看着鼻子眼睛红肿的男人竟然有些心疼。
“嗯”
“那走吧,再不走,估计我们就要蹲大牢了。”皱眉看了看地上已无气息的尸体。
“我,腿疼……”
阎菁挑高眉毛看着赖在地上的男人,撅着红唇,泪眼汪汪,他这是在和她撒娇吗?蹲近,掀开裙角,挽上裤腿,动作一气呵成。
“你混蛋!”
“换点有新意的。”原来是膝盖磕破了。
“你,你,你要娶我!”
“…….”
一道惊雷轰下,轰得阎菁目瞪口呆,白净的小腿,粉嫩的小脸,轻翘的红唇,她的世界开始旋转。他说什么了,娶他?这算不算求婚!
“怎么!你不愿……呀,你干嘛,放开!”
“闭嘴!不要说话,有人过来了。”
阎菁眉头一皱,一把抱过地上的男人,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任由怀里的男人放肆,跑路要紧。
转过小巷,快速走进热闹的街市,这下应该安全了。
“你能自己走吗?”
阎菁全身僵硬,被一大群人或嫉妒或羡慕或惊世骇俗的眼光不停扫射的感觉非常不爽,低头看向怀里没有回声的男人。
眼眸如水,洁白的牙齿紧咬红唇,娇艳欲滴。天啊,她的身体居然冒出一团欲火,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这个世界的女人会有****这回事。
“你,你先下来,我背你。”
“哦。”
木琴抬头看着这张冷冰冰却又俊美的脸,两人离得如此近,都能看见她长翘的睫毛,脸上不由一阵热红。温顺从她怀里下来,看着女人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蹲下身,眼里有了湿意,有几个女人会为男人做到这个份上。
“你?”
阎菁疑惑回头,艳阳下,男人羞红了脸,一脸幸福。
“上来吧。”她是不是做错了?一种无力感蔓延开来。
“哦,嗯,为什么要用背的?”难道他还入不了她的眼吗?
“方便。”
“哦~耶,是青羽!”
阎菁顺着木琴手指的方向看去,街尾那个红着脸捧着一堆菊花在人堆里乱窜的白衣女人可不就是青羽,这妮子倒是艳福不浅。
“咳咳,你松手!又怎么了?”
阎菁只感觉自己的脖子要断了,他又发什么神经。
“呵呵,没事!”
木琴紧紧搂着女人的脖子,得意一笑,成功的吓跑了知难而退的佳人,哼,这个女人可是他定下的,只能娶他。
“青羽,这呢~”
男人朝着街口甜甜大喊一声,招来了更多异样眼光,‘是啊,拜托,你是男人,稍微有点贤良淑德的男人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女人勾肩搭背,嬉笑喧闹吧。’唉,为什么她遇上的都不是正常人呢。
“木琴!终于找到你了,你,呃,师妹~”
阎菁黑着脸,点点头,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完全无视她。
“青羽~”
阎菁白眼一翻,这男人又装上了,甜糯糯的声音,腻死人不偿命,也只有青羽那厮才会吃这套。
“木琴,你的手没事吧,咦,你的脖子?”
刚伸过来的手却被木琴一把打掉,青羽尴尬不已,手僵在半空。
“不要,男女有别!”一本正经的说道。
“咳咳。”
男女有别?男女有别干吗老搂着她!
青羽收回手,看了看木琴娇俏的红脸,又看了看师妹黑如木炭的脸,乐了,这两人真是绝配!
“呵呵。”
“你确定你笑够了?”
“够够!”
青羽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表情,华丽丽的崩溃了,她是不是有说过他们笑起来很像,一样的毛骨悚然。
“师妹,你的裙子!”
“那呢!”
阎菁摆了摆到膝盖的裙子,木琴挥了挥手上的剑,默契十足。
“走吧,回去,累了!”
“哦。”
街边,装饰豪华的楼宇,四角金铃随风飘荡,玄衣女人迎风伫立,繁华的街市尽收眼底,她的视线紧随街角的三人。
“砰——”
上等白瓷茶杯摔地粉碎,轻薄的瓷片划过跪在地上黑衣女人的脸颊,鲜红的血,滴落在华美的织毯上,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尖锐的声音划破淡淡的檀香薄雾。
“护驾不力,自领三百鞭,查明紫衣女人的身份!”
“是,主子。”
黑影一晃,只留下一地残碎,雕花阑珊,纤纤玉手青筋凸现,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风过,带过一声低语。
“琴儿。”
阎菁回头,望向高处,一股异样情绪传递开来,艳阳高照,楼宇金铃反射过来的光线刺痛双眼。抿紧双唇,直到口腔里蔓延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