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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醒世惊魂

历史是过去传到将来的回声,是将来对过去的反映。唯有了解历史,才能更好的应对将来。

听从小天的安排,一号向晨曦讲了当年轰动天下的大战——剑师对刀皇。

事情从绝尘大人占据了双月山开始。

幽月宗忽然从江湖上消失,令江湖上很多人打起了幽月宗地盘的主意。毕竟整个双月山上只住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一岁的孩子。关于那天幽月宗那发生的事情,那时候还没有多少人知道。

于是便不断有各路江湖宵小上山惹事。有的自恃武功高强,向绝尘公平挑战;有的则凭借人多,群起而攻之。但不论以何种方式,最终的结果都是被绝尘轻松打发。

虽然这种事情并不能对绝尘造成任何危害,但却一直不间断。江湖就是这样,总会有很多不长眼的愣头青,觉得凭运气就能闯出一片天地。终于有一天,绝尘忍无可忍,决定做点事情,震慑一下这个江湖。于是,他抱着孩子下山,开始了向各大门派的挑战之旅。

一手抱孩子,一手拿剑。绝尘就以这样的姿态闯进他人的宗门。最开始,人们还没有将这个生面孔放在眼里,一上来只是派宗门的二流角色就想把他打发走,结果别说二流角色,派上一个又一个宗门里的绝顶高手都被他轻松打败。而且整个打斗过程中,孩子一直都在大人的怀中——绝尘从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门派被这个“新来的”一手挑了。打到后来,只要看到抱孩子的人走近宗门的地盘,马上封门避而不见。何必自损颜面,有哪个宗门能找出跟这个人对抗的人选呢?

终于,绝尘的行为将另一个传说吸引了出来——刀皇。

刀皇对绝尘,世间两位最强者的决战,引起整个江湖的轰动。原本这等身份的战斗,外人是看不到的。却不知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决战的时间和地点竟弄得尽人皆知。而两位当事人也完全没有要改的意思。时间定在中秋当日,地点定在阴月山顶。地点令人们大吃一惊,在阴月山,就意味着这一战是刀皇向绝尘提出的。看来身居高处的绝世强者也很期待有一个能值得他全力一战的对手。

中秋当日,阴月山顶,各大门派各占一席之地,没名气的、看热闹的只能远远地往后站。众人都知道能观看这一战是何等的不易,若是能从两人的打斗中得出一点点感悟,可能一生都受用不尽。两位主角未到,阴月山满山都已是人头涌动。不过尽管阴月山如此拥挤,也没人敢到阳月山上去。

受绝尘之邀,刀皇同他一起从阳月山上山,越过那道一剑分山留下的鸿沟,来到决战的场地。绝尘在此前并没有见过刀皇,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其他人的惊疑之色却明显地写在脸上——刀皇的样貌同二十年前称霸天下时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看起来仍然是刚刚三十岁的样子,似乎岁月都无法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不知阁下用何宝剑?”刀皇问道。

“我已多年不携带兵刃了。每次对战,都是随处借一柄来用。不知在场的各位可否有人愿意借宝剑一用?”

绝尘语气虽平淡,像是聊家常一般,却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他从未将天下群雄放在眼中,与尔等对战又何须凭借神兵之锋?不过对刀皇终究不同,那个孩子这次没有出现,不知被绝尘放在哪里。

“我名剑山庄的兵器,先生可自选一把。”说话的是名剑山庄的庄主。由于刀皇的强大,这些年剑客一直被刀客压一头,名剑山庄作为当时最有名的铸剑山庄,生意也冷淡的很。

“多谢。”

绝尘走到名剑山庄的队伍前,对他们摆出来了利剑并未多看一眼,直接从山庄一名弟子的腰间拔出剑来,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剑。

“可否借此剑一用?”

“这……请便。”庄主原本想通过今日之战向世人展示名剑山庄的宝剑,却不曾想绝尘挑了一把最普通的。

“此剑可有名字?”

“这等普通货色,是手下不成器的弟子自己所铸,算是失败之作,又有什么名字。”庄主极力讲明这剑并不能代表名剑山庄的水平。

“虽并非神兵利器,却也是那位小兄弟的心爱之物。否则也不会随身携带了。我给这剑起一名可好?”

“能得大人这样的剑法大家赐名,是此剑之福。”

绝尘抚摸剑身,如同对待新生婴儿一般爱护。“你既然有缘,同我共赴今日之会,也该让世人记住你的名字。从今日此,你就叫做‘醒世’吧!”绝尘话一说完,剑身发出嘤嘤的剑鸣声,似乎它也有了生命,在对绝尘做出回应。

刀皇见此状,自恃身份,便直接从身后辈分最小的弟子中拿了一柄刀来用。“先生的剑叫做‘醒世’,那我这刀就叫‘惊魂’吧!”

“看来刀皇大人已看出你我今日之战的真意。”绝尘笑道。

“了然于胸。”

两人相视一笑。

“先生果然不是凡人,看来我这套无间刀法终于遇到配让它全力一战的对手了。”

虽相距数米,两人都已全身心锁定对方。气氛立刻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这片场地上,今日之战当作何收场呢?

很多人都以为战斗会在电光火石间开始,所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在那刹那间错过了这穷其一生都可遇不可求的绝世之战的开场。然而不非如此。战斗的开始,反而异常的,缓慢。

刀皇握刀的右手本来低垂着,当眼神锁定绝尘后,便开始缓缓抬起,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手中那柄寻常的刀有千斤重量,每抬高一厘米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在场的人不知道那柄刀的重量,但随着那刀缓缓抬起,自己身上反倒是像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而且每提升一点,压力都在成倍地增长。功力不足的后辈开始往后撤,一步,两步……等刀皇的刀平举指向绝尘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已经退到了场地百米之外。即使在半山腰上,人们仍能感受到那压力的恐惧。从所在的位置,大体已经可以看出各人修为的不同了。

在场的高手已经感受到,这压力并不是针对他们的,刀尖所指的位置,才是真正承受压力的地方。而他们感受到的,不过是散发出的一点零散气息罢了。很快,人们知道这压力是什么了。地狱,没错,就是地狱,在这压力之下,所有人都仿佛身处无间地狱一般忍受着煎熬。然而这不过是刀皇的一个起手式而已。单这一起手式,场上已无几人敢再升起挑战刀皇的念头了。

场上的刀皇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状况,此时他的眼中只有绝尘,这个让他都无法看透的男人。刀皇自然知道自己给绝尘施加的压力有多大,即使在场所有人的压力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及绝尘一人所承受的。刀皇相信凭这人的实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这起手式便是蓄势的过程,若要想取胜,便应该在自己抬刀的过程中将其打断,否则等到刀身举平,对手便处于极大的劣势之中。然而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他竟然感觉浑然不知,反而脸上带着笑观赏着刀皇的这一起手式,如同观赏一道美丽的风景。

果然不简单。刀皇心想,也许这人真的配让我畅快一战了。

“请看我这第一式,趣果无间。”眼看绝尘没有要进攻的样子,刀皇决定试探下他的虚实。然而他知道自己这一式的精妙所在,不愿让绝尘毫无准备,便在出招前先喊出名字来。

“请。”绝尘举剑做出防守之式。

然后,刀皇便消失了。

所有人都盯着刀皇,然而他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并非快速的移动,那样总会留下痕迹,是真的消失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绝尘却动了,原本护于胸前的剑猛地背向身后,而也就在绝尘刚刚动作之时,刀皇出现在他身后离地半米高的空中,一刀刚好砍到剑刃上。这一瞬间的情形,若是绝尘刚才转身回防定然是来不及了,却是不知他如何精准地知道了刀皇的攻击位置。刀剑相碰的一瞬间,绝尘脚踩的地方便出现了裂痕,下一秒,周围地面坍塌,绝尘下陷了一米有余。虽不是亲身经受,看单看这情形,也知道刀皇这一刀的力道何等沉重。原本这样出其不意,以快取胜的招式,缺点便是力道不足,一击不中,便立刻变招。但刀皇这一刀反倒像是蓄力多时的一记重击,便是要在对手即使反应过来仍无力量去抗衡这一击之势。然而,绝尘反手在身后接招,难以发力,本是失尽了先机,却依然稳稳地接招了这一招。

“好!”刀皇大喝一声。却并没有接后招。身形一退,又与绝尘拉开了距离。

刀皇的第一式便是一击必杀的一招。虽然仅仅是一招,但从刚才起手式开始,先是给对手极大压力,然后已瞬移这种不可能做到的方式突然出现在对手极难防御的位置,再以全力施展的一招重击,一刀解决战斗。这样的一招,在场的除绝尘外,又有谁敢说自己定能接住这一招。即便是当初与刀皇对战过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刀皇的这一式刀法与当初相比,不知又强了多少倍。

“阁下果然是高人,如此轻松便接下了我这第一式。”

“哪里,运气好猜中了而已。”

“阁下太过谦虚了。”

刀皇的语气中已是对绝尘重视了许多。这一招初成之时,不知有多少高手栽在那一刀上。即便能接下的,也大都狼狈不堪,哪有人能像绝尘这样气定神闲。更何况现在刀皇在无间刀法的造诣与当初相比已是天壤之别。当凭这一点,绝尘在刀皇眼中便已经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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