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三人齐齐应声,站了起来。刘备起的很潇洒,但是张飞和张辽跪得久了,脚有些发麻,站起来时有些哆嗦。
刘辩来回地扫视张辽,张飞,厉声问道:“你们知错了没有?”
“末将知罪!”两人抱拳大声喝道,就连张飞也想清楚了是自己的不对,乖乖的认错了。
“很好!错在那里?”刘辩头轻轻一歪,追问道。
张飞略一沉吟,竟然抢先说道:“错不该擅自离开军营。”
跟在张飞后面,张辽也说道:“末将管教下属不严,自己也参与进去,实在罪该万死。”
刘辩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一不该擅自离营,二不该喝酒,三不该闹事!此者三罪,你们可知!”
“末将晓得!”
“既然知道了,就算了吧!你们都回去吧,以后不要再犯了!”刘辩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张辽,张飞两个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本来还以为有一顿严惩,现在却突然没事了?这一紧一松让他们适应不过来。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刘备却是神色平常,眼皮子半垂,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刘辩也不理他们了,先一步往外面走,但刚走到门口,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情,还没问张辽和张飞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呢!
他又忽然转回来,暴出句“呃,对了。”
突突突。张辽能感觉自己都紧张得心脏跳到嗓眼了,被刘辩审讯比打仗还要刺激啊!
刘辩扫了一眼,接着问道:“你们在军营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出来了?”
“啊?”张飞和张辽又一次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儿,张飞拍着胸口,大咧咧地说道:“张辽兄弟武艺高强,俺张飞佩服得紧,就想喝喝酒,怎知军营没酒,就来城里了。”
刘辩摇摇头,苦笑着道:“那之前呢?张飞你怎么知道张辽他武艺好啊!你们是不是私斗了?”
张飞一听这个,乐了,他摆摆手,大咧咧地道:“比试比试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辽羞愧万分,止住张飞,把事情慢慢给刘辩说清楚了。
原来张飞看见小兵们在角斗,一时兴起,也去打起了一份,小兵们怎么是他对手,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苦不堪言。恰好张辽看见,以为张飞在欺负自己的属下,愤怒不已,当即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两个人旗鼓相当,打了足有两个时辰,才累得停了下来。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这时两人都有惺惺相惜感,于是张飞就提出了喝酒尽兴,但是军营中没有酒,所以张飞才拼命把张辽拉来,张辽看却之不恭,不卖他这个人情,以后这主将也不好。
于是两人纷纷嘱咐关羽留守营地,就出来找酒喝了。
刘辩边驱马,边想着由这件事引出对军营的想法,堵不如疏,看来也应该学着双休日这种制度给士兵们一定的放松。
刘辩也略略学过心理学,知道如果一直是靠如山的军令禁锢住士兵的话,违背人性的,都不是合理的。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要慢慢想,一时急不得。
刘辩想起了自己本来是要去醉云楼找巧匠鲁延的,但是被张飞搅了下,什么都忘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也只好明日再找了。
刘辩慢慢地往宫城踱去,眼角不经意一扫。
唔?!手用力一勒马绳,坐下马儿长长嘶鸣一声,急停了下来。
一桩不太大的屋院,大门上的牌匾,新漆的浓釉,上书“司空府”。
刘辩眼睛眨了眨,心中泛起阵阵往事,他回头问道:“这是你的新家吗?”
司空杰苦笑,回答道:“家父说过,新家是建在城西北,虽然建好有一段时日了。只是小的一直跟在皇上的左右,未曾去过一次。我的新家应该是新建的未央宫啊!”
刘辩听着司空杰的自嘲,也轻声一笑,安慰道:“朕知道,你辛苦了。”
“不!小的并不觉得辛苦,在皇上身边侍候,是小的荣幸。只是心中却一直没能舍脱对老父和小妹的牵挂。”司空杰幽幽说完,眼睛直直勾向天空。
刘辩看见他眸子里的阵阵忧伤,也不禁哑然。
良久,司空杰才收回虚无的眼神,双手一抱,说道:“皇上见笑了。”
刘辩被他的忧伤勾起,看着淡淡的云层,也不禁思索起自己的亲人,只是关于他们的记忆却越发的模糊了。时间很长吧,其实也不过数月;说不长吧,却彼此相隔千年。
刘辩执起袖子,抹去未出眼眶的晶莹,对司空杰说道:“既然你思念的紧,朕就让你回家去看看。”
“杰有守护之责,怎可离开皇上半步。”司空杰连连摇头否决,虽然心里很想,但是他还分得出轻重。
“那好办,既然如此,朕就跟你一起去,如何?”刘辩轻声一笑,拍拍在甩着头的马儿,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司空杰刚想高兴,却忽然明白过来,皇上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是惦记着自己的妹妹啊!
司空杰咧着嘴,有点像张飞似的不修边幅,说道:“皇上是记挂臣妹吧,害得小的刚才还一阵高兴。只是小的不明白,皇上既然喜欢,为何不明说呢,小的看得出来,皇上和梦儿是两情相悦啊!”
司空杰跟了刘辩这么久了,知道刘辩的性情,不会因为被人说穿了心事,就发怒。
刘辩脸上红了一阵,恢复过来后,才轻叹一声,说道:“佳人如梦,当初朕希望她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身份,所以我才苦苦隐瞒。但现今她已搬离尚书府,朕也回到了未央宫。除非以真实身份,否则相见无期。”
说完又长长的叹气,司空杰猜得不错,刘辩并不恼怒,相反还高兴有人可以让他倾诉愁思。
司空杰挠挠头,苦恼地说道:“小的,并不知道这些,但是皇上的目的应该达到了才对啊。既然如此,何不开诚布公,现在就亮出身份,和梦儿说清楚呢?这样总比皇上一个人独自忧愁要好。”
刘辩默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