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让侍卫们打扫一下这里,就准备离开了。
唔?!刘辩忽然觉得有人在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悬在背后。
不过想了想,这条巷子虽然是一些屋宅的背面,但可能也有不少的居民。知道就知道了吧。
让他们害怕一下也好,省得这些流氓宵小不安分。
刘辩没再去在意,转身就先离开了。四个侍卫紧紧跟上。
其他侍卫,带着那些流氓,也分散地走了出去。
他没有感觉错,小巷的一条小路尽头,一扇门,开着小半条缝隙。
里边的一个女子,浑身哆哆嗦嗦地。
她正是刚才配合那些流氓演戏,骗刘辩进来的那个女子。她本来就是做些半掩门的窑子生意,所以经常接待些流氓,和他们熟络也很正常。
这次这些流氓让她演这场戏,给的工钱多,抵得上她半个月工钱。她自然没有不允的地方。
当时没想到,在安定城称王称霸,欺行霸道,无比骄横的流氓居然碰上了大钉子。
特别是为首那个公子,持剑杀人的动作,流畅万分,根本不想个有钱公子那般纨绔却无能。
当时这女人也被那气势吓得半死,不过当她看见刘辩杀人之后呆住了,就猜出他可能是第一次杀人了。
女人没有听到侍卫的那声“皇上”的叫喊,所以女人不知道刘辩的身份。还以为是某家将军诸侯的公子,才如此凌厉。
她看见刘辩走后,才回过神来,赶紧把门关上,暂停几天不接生意。
虽然损失不少,但却安全些。
这些流氓,可不止眼前这些实力,他们在安定的潜势力可是大得惊人,而且那个邓林也只是个头目,是出来抛头露面的,不是真正的老大。
……
刘辩在安定府衙中闲来无事。那些流氓被他悉数关押起来。
还派了些侍卫去看管,毕竟这些牢卒是安定城的人,未免不沾亲带故的。所以刘辩不太放心。
总共关了六十二人,杀了他们,也不行。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大罪,要杀也只能杀几个头目。
他打算关这些流氓一段时间,然后或放,或杀,或继续关押,或分配充军。
最主要的手段就是充军各处,把他们分开,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慢慢地融入军队。反正只要分流处理,不让这群人聚在一起,就能让安定城真正的安定不少了。
刘辩大致处理好了这些事情,就让侍卫和府衙的差役把安定城的公文拿了上来,还有府衙中的小官吏也陪同而来。
荀彧不在了,他也要做点事情的。
不过这些事情主要还是由那些小官来做,毕竟之后刘辩要提拔起他们,地方上是不会再存在州牧了。
甚至刘辩还要学宋朝那样,置一名通判掌司法,置一名财运使掌税赋。
通判,知府和财运使三者互相监督,互相牵制,这样就可以有效的避免地方坐大,整个国家尾大不掉。
至于军权,直接隶属于中央政府,有知府暂代管理,派一名副将辅佐统率。副将两年一轮换,这样就避免知府和副将相处时间过长,出现沆瀣一气的情况。
不把权力太集中,也不能太分散。太分散了虽然没有谋反,但是处理事情的效率却是大大的下降了。
宋朝是个很好的例子,不是死在内乱,而是太弱了。弱得游牧民族一支骑兵就把它灭了。
不过改革官职的事情,刘辩也只是大概地想了一下,还要等整个西北太平了,他再去和荀彧商量一下。
从西北开始改革官制,经济等,作为一个试验田。让后再慢慢地扩展。
不得不说,刘辩的雄心壮志已经越来越大了。
不久之前,他只是不想成为董卓争权的牺牲品。而之后,他又只是仅仅希望能够统一。但现在,他不止要统一,还要改革,让中华无比强大。
让中华文明在他超前的见识下,比其他文明早走一千多年!
刘辩在心中无尽地呐喊着:让整个地球,在中华面前颤抖吧!战栗吧!
“皇上。陆通来了。”一旁的侍卫看见刘辩想事情想得出神,低声地提醒了他一下。
陆通肥头大耳,胖墩墩的身材,走路却一点不迟缓。而且办起事情来,很是精明干练。
甚至连荀彧也曾在刘辩的面前赞扬过,陆通办事利索,果断,有吏治之才。
而现在安定城的知府还没定下来,刘辩也是有意地想从安定的小吏中提拔上来,所以陆通成了最好的人选。
但是刘辩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陆大胖子,别的不说,就这肚腩都不输给董卓啊。
不过荀彧应该不会看错人的吧。刘辩一头黑线,心中狂流汗。
不要以貌取人,人不可貌相,刘辩在心中不断地说服自己。
看着陆通走到了前面,行了一礼。
刘辩微微颔首,道:“不必拘礼,坐吧。”
虽然这些年来,大汉的皇权旁落,皇上已无往日风光。
但是能看见当今的天子,陆通还是挺激动的,他的肥头大耳,颤抖起来差点就让刘辩止不住笑意。
“看茶”刘辩对侍卫吩咐道。
论事必须有茶,这已经成了刘辩的习惯了。即使他不说,侍卫们也定然会奉上来,故早已准备好了热茶。
刘辩问道:“你且先给朕说说这安定城的情况吧。”
陆通有些哆哆嗦嗦,他擦去额上的汗,颤着声道:“皇上,卑下只是一小吏,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得了,别跟朕装,你都不知,难道朕知道?”刘辩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到。
其实陆通并非不知,只是摄于刘辩的威仪,有些胆颤。前些天,他也曾和荀彧畅谈过。本来荀彧位居三公,官大的吓死他,但是熟络之后,发现荀彧好说话,而且没有架子,所以陆通说起话来,也是滔滔不绝。
刘辩眯着眼睛,叹了下,只好威逼道:“有什么事情,尽可说来,不必瞒朕。你也看见了,前些天那伙袭击朕的流氓,统统都被朕抓了起来。通过这些流氓,朕还是知道不少事情的,你要真不愿说,朕也懒得去逼你。”
陆通吓得从座位上弹起,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恕罪,那些无知宵小惊扰皇上,小的罪该万死。”
刘辩不置可否,拿起了茶杯,悠然地啜饮一口。他没去搭理陆通,就这么让他跪伏在地。
茶有些烫,不过喝茶就该喝热茶,刘辩用茶盏拨开茶叶,继续喝了一口。
跪在下面的陆通神情紧张起来,额上汗流如豆。他终究还是害怕了,不说是触犯了天颜,是死罪一遭。
还是按皇上的意思,说了吧。
说出来,最多死了自己一个;不说,全家人可能一个不得幸免。
终于,陆通如倒豆子般,将安定城,乃至安定一郡的情况,都细细地向刘辩道来。
奸商,流氓,明妓,暗妓,还有成为的流民流匪,山寨大盗。
刘辩听得差点把一口茶水吐了出去。
这许多更深藏低下的东西,陆通甚至连荀彧都没给提起过。
刘辩和荀彧,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多年的战乱和管理不善,逼死了多少良民,逼得多少人丧尽天良,去干不法勾当。
刘辩也深知其中的事情,这是无可避免的。
他无力地抬抬手,道:“你起来吧,不必跪着了。”
说罢,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陆通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却不敢坐下,只是站在一旁侍立。
侍卫们在刘辩的时候,都不敢去打扰他。只是静悄悄地换了茶水,然后又拿了一杯烫的去晾着,等刘辩面前的这杯凉了又换上温热的,让刘辩伸手既可喝。
刘辩这一想,就几乎是想了大半个时辰。
而陆通身体肥胖脚力不济,站了这么久,几乎是要站不稳了。
刘辩看见他窘迫的样子,笑了笑,道:“你且坐下吧。”
陆通也知道,刘辩想要拿他问罪,早就问了,也不会等过了这么久。所以现在自己应该是安全了。
他道了声“谢皇上”便不再客气,一屁股地做在凳子上。
刘辩知道现在安定城,也就只是表面安定而已,暗地里其实腐朽的很。
最主要还是因为百姓穷苦,生活无所着落。
所以先从赋税入手,这是正途,但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还要善于引导百姓置田从页,安抚流民,然后再慢慢地发展商业。
同时还要一手改革吏治,加强治安,让百姓安居乐业。
不过这些具体的事情,都不是刘辩去做的了。
刘辩眯着眼睛,上下地打量着陆通,道:“陆通,你熟悉安定城得情况,做官吏也做了许多年了。朕有意让你做个知府。朕本来打算走正常的路线,回到洛阳再让有司传达旨意,颁发印章。但是现在不行了,治理安定,迫在眉睫。朕现在就要你走马上任,做个代理知府。”
啊!陆通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
虽然他事前也收到一点风声,不过现在可是皇上钦点,那个性质可是大大的不同。
就算以后是遇上比自己高上几级的官员,也不得不正眼瞧着自己。
不过还得做出些成绩来,才能让皇上安下心来。
陆通眼中流露激动的神情,他感恩戴德,赶紧跪倒在地,高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