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辩忍不住插嘴,荀彧知道自己卖关子有点过了。他抚须一笑,哈哈说道:“皇上可是急了?其实我们只须留下一支完整建制的骑兵在箭矢的尾翎处,那么无论左翼或是右翼,都能很快地去支援,甚至侧面狙击!”
刘辩听得有点模糊,不过看见荀彧用石子摆出了一个锋矢,又特意地指指箭矢阵的尾部,推了推最后面那块石子滑向左右两侧。
刘辩这才微微颔首,如果保持完整建制的骑兵,那肯定来是来得及的。
他喜出望外,说道:“既然如此,你去布置一下,等下让士兵们就保持这个阵型攻城!”
荀彧微笑着应了声。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赶来,禀告道:“皇上,攻城器械已经组装完成,请皇上下令!”
“好!移动军械至前阵!让鼓手和号角手准备好,军械移动一完成就立刻擂鼓攻城!”刘辩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吩咐道。
荀彧看见准备也开战了,他赶紧问道:“皇上,我们派那个将领做后备队伍?”
刘辩眯着眼睛,沉吟了一会,视线在吕布,张飞,关羽三人上来会扫视,最后,他还是说道:“派关羽吧!他较为沉稳些!”
其实派关羽也只是无奈,虽然说备用队也肯定会用上,就算左右两翼没来敌人突袭,但保持一支完整建制的骑兵,到时破城了就可以冲进去践踏一阵,步兵再补上去。
就像二战时的闪电战术一般,坦克碾压过去,步兵再去捡漏,这种最野蛮的打法,无视一切的抵抗。
但是张飞和吕布两人都是急躁的性子,怎么可能把这些说清楚给他们听呢,所以刘辩为了避免找自己的麻烦,只能是选关羽了。
荀彧也知道能用的将领就那三人,而三人之中关羽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点了点头,即刻着手去布置军阵和后备军了。
冲车都被移到了前阵,木制的轮子和地面接触时,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响。
待到所有的攻城器械都准备就绪之后,刘辩拔出了佩剑。
天子之剑一出鞘,以猛将为锋,谋臣为锷,百官为脊,诸侯为镡,百姓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天子剑一出,寒光一抹,刘辩趁着声,肃然说道:“擂鼓!攻城!”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自有左右两旁的人将刘辩的话传令下去。
咚咚咚!沉闷的擂鼓声蔓延过所有军士的耳朵,他们都缺少真正的战场经历,多少有些紧张,听到擂鼓声,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刃。
所谓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说的不是只擂一声鼓,而是擂一阵鼓。擂鼓阵数当然不是越多越好,让紧张持续得越久,恐惧就越有可能入侵将士们的胸膛。
刘辩为了士兵们能都一鼓作气,当然是只让鼓手擂了一阵鼓。
鼓音刚落,士兵们就呼天喊地的冲杀了上去,这次是一场硬仗!拼的是士气,拼的是资源,拼的是士兵的生命!
士兵们冲上去的同时,号角声也同时响起。
一时之间,刘辩的军阵气势大盛,两万的士兵如潮水般向安定城倾轧而至。
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
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
战场之上,沙尘漫天飞扬,比大雾弥漫还要难以看清远处。刘辩皱着眉头,用袖子拂开了自己前面的灰尘,眯着眼睛看着城楼上。
奇怪!刘辩心中闪过一阵异样的色彩。
他赶紧喊过一个传令兵,他的御用战车是六马大车,前面和头顶都有巨大的挡板,这两车子被漆的粉亮,车轮又高又宽,那拉车的六匹马都是精挑细选的高头骏马。
车前坐了两个侍卫,一个马车夫,马车之下还有一个专门调整马头方向的马前卒,这四人自然也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马车旁边,一般都有五六个传令兵等候在那里,随时等候并传送刘辩的命令。不过刘辩一向将指挥和调度的权力交给荀彧,所以也一直没用上这些传令兵。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刘辩察觉都城墙上有些奇怪,他喊来一个传令兵之后,吩咐道:“你去提醒一向吕将军和张将军,让他们小心一点,在接近城楼上的弓箭范围时,就立刻小心戒备,不可轻敌大意!”
那个传令兵当了这么久,终于有事情做了,他应了刘辩一声,翻身上马,迅速地去传达刘辩的口谕。
刘辩继续地瞅着城楼之上,还是一阵迷惑。
怎么回事呢?这么少人?他们不守城了,弃城而去了吗?难道都躲在城垛后面了吗?躲在城垛后面有什么用啊!
刘辩心中闪过了无数个问号,但还是想不透,想不明白。
是故,他有喊过了一个传令兵,吩咐道:“你去找到荀卿,让他布置好了军阵之事,就赶紧来到朕这里!”
传令兵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如箭般窜了出去。
刘辩眯着眼睛,去寻找吕布和张飞,他忽然闪过一个预感,敌人的目标会不会是他们两个呢?
如果是的话,也极有可能,这两人不仅衣甲,头盔明显,连座下的马儿也十分的特别。而且两人都是冲动,贪功的性格,都喜欢跑到军阵的最前方去。
刘辩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就震惊得不行,把自己吓个半死,如果他们两人出了什么事情,那真是比损失十万士兵还要心痛!
刘辩眯着眼睛,尝试着找到吕布和张飞的身影,并暗暗地祈祷他们两个不要随便地乱冲到前面去。
军阵前方的呼喊声已经很大的,但敌人的反击声势还不是很强。前面的厮杀声混成了一团,刘辩也听不出什么来。
沙尘弥漫了将士们的身影,刘辩除了能抬头看清城墙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刘辩心急了,他赶紧向马车夫吼道:“把车架使前二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