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岩小童鞋的感情自白书,嗷~~~~~票票加把火!!!
************************************************************************
宁岩扯过水管,拧开了水龙头,白花花的水在管头咕哝一声后顺服地流出来,一只大号的红盆里盛着满满的小白菜。
“咦?月丫头呢?怎么是你在洗菜?”大娘抬了一盆子的洗米水出来倒进宁岩接水的红盆里,都说洗米水洗的菜干净。
“喔,让她干别的去了,我洗也是一样的。”宁岩低着头开始择菜。
“唔。”大娘瞥了他一下,又扫了眼场上的桌椅,伸手戳了戳宁岩的肩,“洗完菜把那张桌子收起来,换红色的,来的都是单位的人,换新的用吧。”
水很快就接满了一盆,旋紧水龙头,看着那绿油油的菜浸泡在水里悠悠地荡,宁岩眯起眼,两手插进水里发起愣来。
开始懂事时,宁岩记得三家人是挤在祖宅里一起住,那时小姑还没结婚,在外面飘荡着到处打工,一年半载地也没能回来过几次,为这个奶奶没少念叨,对着爷爷说碎了嘴,成天介地想法儿打听给小闺女找个能吃饱饭的活好拴住她。
宁家的小孩辈稀缺,那时就只有他和宁月裳两人,他的母亲,没给他留下一丁点儿的印象,大娘对他而言是半个娘,什么小孩能耍的事儿他都和宁月裳做过了,幸好她不是那种安静的女孩,也幸好小叔没给她取名叫宁静,不然这个没什么邻居的童年该怎么度过。
吃饭,睡觉,甚至洗澡都一起,等稍微大一些时才分开的。一般规律来说,即使是青梅竹马的俩孩子在长大后初步意识到性别的差异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别扭,带了丁点儿的羞涩。可是这个规律却在宁岩他们两人身上自动过滤掉。
两人13岁那年,也是夏天,在学校操场沿边深处的树林子里,都是些老树,郁郁葱葱地遮天蔽日,伴着蝉鸣声声不断,太阳毒辣辣地烤着稀稀拉拉冒点草尖的操场,每次来学校过早时他都拉上宁月裳躲这儿乘凉,就在那里,宁月裳告诉他自己来月经了,而且第一次体会到痛经。
这丫头的神经怎么能这么粗,宁岩想到这,嘴巴忍不住咧了开来,再怎么熟悉也不能直接对着个懵懂的小男孩说出这些话来,当时他也傻乎乎地听完愣了好大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她痛得厉害不?要不要跟老师请假去打针?
再后来,宁月裳不再和他说自己每次痛经时有多难受的事了,宁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直到某天有个叫肖柒的人闯进了他的视线。
那真是个帅气且阳光的男孩,像他们这样的重点中学里大多都是些装得一脸正经或呆板的孩子,肖柒学习上进,篮球也耍得不错,在技术上只是比宁岩差了一点而已,他还记得宁月裳是这么形容肖柒的:“哥,那是个和你一样出色的男生”,眼睛里还闪现些宁岩读不懂的情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即使是同卵双胞胎也是一样,宁岩不相信,宁月裳怎么能一句话就把他们两人给抹平,而他作为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她的堂哥,只能看着宁月裳和肖柒越走越近么?若是放到今日,宁岩怀疑自己确实不会反对,因为肖柒也实在没有什么明显的把柄让他提出异议,和他一样出色的男生,这句话放在当时一个15岁的男生心里,尚未成熟的心智还是做出了相应的举动。
肖柒只是个半路杀出的抢匪,让宁月裳冲着他开心地笑,更乐意多花时间与他呆在一起,那笑容就和现在她对着林沛的差不多,眼睛弯弯眯着,嘴角上扬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还有她那对天生润过色的唇瓣,在这时就像抹了层蜜般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事隔多年,宁岩却还能依稀记得这感觉,他当时也被这个发现吓坏了,但同时,他怀疑这么觉得的人不止他一个,肖柒应该也是这般认为的,因为他看到在肖柒的眼里也闪现着和宁月裳同样的情绪。
宁岩做出了一个15岁孩子所能做出的任何行为,阻止,威胁,恳求,翻脸,甚至报复。肖柒有个妹妹肖昕,是个迷上他球技的女生。他不敢细究支持他这么做的动力到底是什么,最后他都归结于是因为习惯使然,共同生活了15年,习惯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所传达的信息,举手投足之间都互相映射着对方的影子在里头。
他和肖昕牵手的事让宁月裳很震惊,就像他知道她终于和肖柒好时一样,宁岩似乎尝到了点报复的滋味,其实一点都不甜,很苦,却又散不开去,就这么拖拉着直到高三前,他和宁月裳也不知道怎么就和好了,很默契地分别都说了分手,直至考上大学都未曾再提起过,宁岩也刻意忘记这件事,与她处之泰然,甚至更是百般宠溺。
习惯是一种毒药,深入骨髓。
宁岩切身体会到个中滋味,当他看到林沛突然出现的那一瞬,并且还默不作声地跟在去添新鱼饵的宁月裳后面,他深藏在内心的那瓶毒药似乎被打翻溢了点出来,可是水龙头里流出的沁凉的水,却把那味儿给冲淡不少,他扯起一丝苦笑,那个蝉鸣的夏天一如现在般炎热,让人心浮气躁,却又渗着丝丝迷蒙似的慵懒。
“宁岩,宁岩?”连连的叫唤声打破了平静,就像是放完了胶带的老式电影,屏幕突然变得白花花的一片,盆里的小白菜还是绿得那么喜人,宁岩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就沉思下来,恍如作梦般。
“嗯?哎,你这孩子怎么还在洗菜啊?月丫头呢?啧,你大伯去装酒了,你先帮我把大锅支起来,10点了,得赶紧煮上肉啊。”大娘从厨房出来时看到在发愣的宁岩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今天生意上门,偏生货家那边又来了电话把二弟支走了,现在这两孩子一个比一个痴傻,都不知道神游哪去了,还有宁秀,这些天就知道玩玩玩,大娘觉得自己眼前就要一抹黑了。
“啊,喔喔。”宁岩起身把湿漉漉的两手抖了抖在后腰背的衣服上抹两下,在大娘的指点下把大锅支起来,点着火,没多久,锅里的水就咕咚冒泡了。
“把肉煮一下,去去血水,一分钟就成了啊,捞出来后用这漏子放凉控水。”大娘把一盆子生肉交到宁岩手中,又在地上架了个大铁漏子,不放心地叮嘱来去“精神些,可别煮老了!”。
宁岩正了正神,叉开腿,双手使着比他脑袋还大的木把铲来回拨拉着刚下锅的肉,不一会儿就浮起了一层白色的沫儿来,那热腾腾的水汽毫不留情地熏了他一脑门的汗,宁岩空出手来抹了把。
“哥,哥!你看谁来了!”意料中隐隐透着欣喜的呼喊声在宁岩后方传来,越发地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