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和楠楠一早便起了床,吃过早餐和胡姨道别后便赶往了学校。
早上的时候这条街人特别多,有在路边吃早餐的,也有排队等候公车的,也有一群群学生党在台阶上写着什么。我在前面漫不经心的走着,对周围的一切都是不闻不问,而身后的楠楠却对路边的野花特别独情,每次看到路边的花花草草她都会停下来,就蹲在那里看着。最开始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把花摘下来,可被我和胡姨训斥一次之后,就听话了许多,偶尔一些快要枯萎的花会被她摘下来,当做收藏品放在家里,她和胡姨住在一个房间里,而胡姨还略微对花粉过敏,所以没办法,只好都放在我的房间里了,每次打开房间门都会看到,一排排枯萎到只剩下干脆叶子的花摆在我面前,这些花可能是楠楠的信仰吧,又或者是她故意整我也说不定。
走进学校后我便和楠楠分开了,她和她班级的同学结伴同行,而我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往前走,早上进班是需要到时间才能进去的,除非是值日生才能提前进入。
操场上的同学都是成群结对,大部分都是在有说有笑,我双手拽着书包带,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一个孤零零的我仿佛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嗨,邱桦!”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入大脑,我本能的转身四处寻找着。当我正在注意力集中寻找那道声源的时候,我的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阵剧痛,随后眼前的场景就开始旋转起来,但是我能够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胳膊,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好像有洁月的声音,也好像有楠楠的哭泣声。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白色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只觉得麻酥酥的,又略微有点疼,我坐起身依靠在床头,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轻护士,冲着我说道:“你醒了啦,感觉怎么样?”
我活动了一下头,开口笑道:“没什么感觉,我就特别想知道我是被什么撞的?”
护士看了看我,表情有点木纳,随后低头给我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我手中,紧接着说道:“是球!”
“铅球?”
护士笑道:“要是铅球的话,你就不只是昏迷了,是足球,没什么大事,轻微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对了,你这一出可给你妈吓坏了。”
我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妈?”
护士刚要说话的时候,胡姨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些不知道是管什么的药。
胡姨来到我床边坐了下来,护士很识趣的离开了病房,胡姨看着我说道:“头还难受么?”
“好多了,对不起啊胡姨,还麻烦你跑一趟。”
胡姨平静的脸上多出了一丝不悦,说道:“什么叫麻烦,你有事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来的。”
我低下头,握着手中的那杯热水。是啊,胡姨对我就像亲儿子一样,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我亏欠她们母女俩,这是一辈子都换不完的亏欠。
“小桦,你也不小了,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就去找找你的亲生父母吧,他们也一定在找你。”
我坐直了身子,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他们在找我,那当初为什么把我像垃圾一样的给丢掉?”
胡姨握着我的手,说道:“小桦,你听我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想了好久,你也长大了,你这孩子从小就心性稳重,想法也比别人多,所以我决定还是要告诉你,我抱你回来的时候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一封信,还有十万块钱。”胡姨转身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交到我手中,我原本有些激动的情绪突然平静,看着手中的信,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像是一首诗。信上写到“父母心,护子安。风桦树,见半山。”
我握着手中的信,我有些迷茫,也有些失落,在这信中我找不到任何有关于父母的线索,但是我能够体会到的是一种保护。
胡姨开口说道:“本来想晚上等楠楠睡了之后跟你说的,正好现在有机会,那十万块钱都在这张卡里了,密码是你的生日。”
“胡姨,这张卡我不能要,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了,他们当初留这十万块钱,应该是想当做我的安置费,你一直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而我能帮你分担的太少了。”说完我便将卡重新放回胡姨的手中。
胡姨握着我的手,将银行卡又推回我手里说道:“我当初抱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了要这么做,楠楠她爸走的早,家里就我们母女俩,有了你之后家里多了一位男丁,这才让我感觉这像是一个家,一个对我来说完整的家。”
听了胡姨的话我低头沉默着,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胡姨为我擦掉了眼泪,对我说道:“好啦,都多大了还哭哭啼啼的,我跟你学校请了假,再留下来观察一会儿,没什么问题咱俩就回家。”
…………
回到家中,胡姨将昨晚的剩饭热了一下,又对我交代了几句,要我吃完午饭后别忘了吃药,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吃过午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床底下的木盒拿了出来,木盒上积满了灰尘,我将木盒拿到窗台上轻轻的吹了吹,打开木盒,里面有一张金制的项牌,上面刻着我的名字邱桦,还有我的出生日期和出生重量。项牌的背面刻着一棵树,我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树,我只是大概的猜测这是桦树,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桦字,可能我的父母就是以树给我命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