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全部落座后,苏琞言率先开了口,表情带着微微喜气,道:“恭喜祁姑娘痊愈了。”
祁琦轻轻的点了点头,微笑道:“多谢。”后,闭嘴不语,要知道,坐在主位上的可不是她,人家主人都没开口,她这个做客的哪来的资格,免得一开口又落了这位主人的面子。
祁琦抬起头,眼神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看向了祁卿寒,祁卿寒,一时半会没能从客人的身份转换到主人的身份上,眼见将冷场,眉头不由微皱,暗道祁琦一点也不懂为主之道,这会儿猛然与祁琦的视线相对,终于提醒了他自己的身份。
桦殷庭将两人的互动看到了眼里,折扇遮住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之中掺杂了丝丝笑意,聪明如他,当然一下就想通了其中环节。
祁卿寒难道脸色显现一丝尴尬,这主客的身份还真是乱七八糟。
祁琦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暗道,算了,没必要故意再来隔应他了,再这么沉默下去,指不定真的就要得罪上座之人了,于是,还是她开口了,语气有些诙谐的问道:“不知今日吹的是什么风呢,竟将几位天都贵公子全部吹至到此?”
“嗯…..我瞧瞧。”桦殷庭摇着折扇,伸长脖子,朝外面看去,而后,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偏北风。”
祁琦长长的‘哦’了一声,道:“原来偏北风能将几位吹到到这来啊。”
“好了,别开玩笑了。”祁卿寒终于记得履行自己主人的权责了。
祁琦立刻肃容,而桦殷庭还是那副慵懒无骨的模样。
祁卿寒从袖中拿出了几张纸,一旁的祁丙立刻接了过去,然后转递到祁琦手上,祁琦接过,视线微垂,在看到上面的东西后,眼神晃过一丝冷然,自己在这里还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啊。
图纸上,铅笔,跳棋,象棋,祁琦不能说话期间,所有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做出的东西,全部在这几张纸上,还有尚未做成实物的小提琴,扬琴,吉它这些乐器图纸竟然也被人窃取。
祁琦空着的手,紧紧的握拳。
“看来,祁家宅子的安全还真是难以保证啊,小女子还是尽早回到自家宅子比较安全。”祁琦抬起头,冷笑道,说完,直接将手上的图纸撒了出去,转身就走,是的,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平民女子,在坐的任何一位随便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可是,这并不代表着自己要脱光了衣裳,等着他们观赏,让自己的隐私清清楚楚的暴露在人前。
“哪怕本公子愿意分两成利出来,姑娘也无所谓?”祁卿寒语气平静的在祁琦身后说道。
呵呵,还真是大方啊,两成利,以祁家的手段,所有东西的两成利,怕是有近百万吧,这位却眉头也不皱的抛了出来,如果他不是以这种方式抛出来,祁琦百分之两百会答应,毕竟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可是,未经自己同意,擅自盗窃,最后,竟然还只给两成,忒不要脸了吧。
祁琦回过头,直接伸出四根手指,咬牙道:“四成,不行的话,这次就当送给你了,但是,我脑子里的其余东西,绝对不会再泄出一丝一毫,而且,就算是做出来了,也不见得都会玩吧,至于那乐器,仅仅是一张图而已,实物的比例大小都不可知,你拿了也没有。”
祁卿寒眉头一挑,嘴角竟然挂上了一丝微不可见笑意,清晰的回应道:“成交。”
祁琦以为自己眼花耳鸣了。
“哎呀呀,真无聊,还以为会有一出好戏可瞧呢。”桦殷庭摇着扇子,一脸无聊样。
“桦公子,将小女当玩意儿一般耍弄很有趣是吗?”祁琦怒视,不等桦殷庭开口,祁琦继续怒吼道:“本姑娘从认识在坐几位开始,就一直被几位玩弄于鼓掌,没错,本姑娘就一平民百姓,在坐的几位,不是皇子,就是将军,不是富商,就是宠臣,我只能忍着,毕竟几位身居高位,没必要对一介平民心怀尊重,可是,就算是平民,也是活生生的,有感觉的人,不是一件死物,各位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你们凭什么随意的糟践人?而且,拿女人来利用,算什么本事,不觉得可耻吗?你们也是女人生出来的吧,再这样,索性,干脆一点,直接给我一刀,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能再活过来,也算我赚到了。”吼完,祁琦直接转身就走,留下一屋子半饷没反应过来的男人。
“嘿哈哈哈,我还有以为她要忍到什么时候呢?”桦殷庭倚在椅子靠背上,大笑了起来。
“是这样吗?”一直没出过声的秦寻澈微蹙着眉头,认真的想着祁琦所说的话,毕竟他和祁琦的接触没有另外几个人多。
“原来我们几人的身份已经曝光了啊。”玉笛在苏琞言指间旋转,话语间的重点却是他身份的问题,“不过,那几样奇模怪样的东西还真是乐器啊,倒是想要看看实物,看来,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后还是收敛些吧。”
“走了。”祁卿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率先从门口走去,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虽然最后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男人怎么可以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呢,再说,也确实自己这边有些过了,所以,那四成利他毫不犹豫的就让了出来。
等到其余三人走到门口,才发现,桦殷庭那家伙早就不见了身影,显然,又不知道去招惹哪个女子了,三人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带着自己的亲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祁宅。
“计划改了吧。”路上,骑着马,慢腾腾走着的苏琞言突然开口道。
祁卿寒与秦寻澈一同看向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决定。
“想好了?”秦寻澈淡淡的问道。
“她说得没错,拿女人来利用确实有些窝囊。”苏琞言轻声回道。
“我觉得,如果直接跟她挑明,也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祁卿寒在一旁说道。
“哦?”苏琞言看向祁卿寒,面带不解。
“也许可行。”秦寻澈也莫名的说了一句。
“咦,澈也这么认为?”苏琞言更加意外。
“直觉。”秦寻澈干巴巴的冒出两个字。
“哈哈,好一个直觉,既是如此,那就试试看吧。”苏琞言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