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州的清晨没有一丝风分,随着红彤彤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温度也愈来愈高,整个人似乎都要被蒸干,安蓝估计正午时分,能高到四十度。
这还只是六月,若是七八月份,更是吓人。
安蓝和侯宜宣早早来到了镇口,人员陆续到齐,“宏丰号”也拉好了队伍,只是那四个修真者却迟迟未到。
“琏子,你去看看怎么回事?”等了一刻钟还没来,宏丰号的管事上护卫队的队长去看看。
“明叔,不用看了,那四人昨晚去喝花酒去了,现在多半还没起来。”那护卫队长黑着一张脸,对那四人很是不满。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那四人明知这趟货物贵重却在路上喝花酒耽误了上路的时辰,可以这么说,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有,确实可恨。
管事陈明哼了一声,“什么东西!”
“明叔,要不我们直接走吧,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到永河城。”
“不成,昨天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既然给了钱就要让他们做事,我宏丰号可不是冤大头,跟我叫人去。”陈明拉着王琏转身去了客栈。
他们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安蓝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等会儿那个山坳是不好过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指望那四人杀出去是不太可能。
侯宜宣耸耸肩,很光棍的说,“反正伤不了咱们。”
大约过了两盏茶,陈明和王琏沉着脸回来了,他们身后跟着那四个人衣衫不整,一边走,还在一边系衣服。
拉耷着脸,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们歪歪斜斜的翻上了马车,真担心他们会摔下来。那些跟队走的商人眼里都闪着担忧。宏丰号的人,脸色更是不好看。
“启程!”待陈明坐上马车,王琏下令启程,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小镇。
魁州的天气很怪,完全没有规律可言,刚出镇子没多远,有刮起了狂风,黄沙漫天飞,遮了眼。侯宜宣把一个斗笠扣在安蓝头上,他让安蓝坐上马,自己下马牵着。
“这鬼天气!”后面有人埋怨了一声,刚一说话,嘴里就吃了砂子。
离马贼们埋伏的山坳还有一里路,陈明下令车队停下来,他和王琏拿出地图研究,这条路他们走过很多次,也清楚哪里适合伏击。
“让人去探探路。”陈明表现得很谨慎,王琏在队伍里点了两人,过不会儿,那俩人回来了,说前面没发现什么不妥。
安蓝和侯宜宣面面相觑,昨晚他们俩分明看见有人埋伏,这会儿,怎么就没人了呢?
“有内贼。”他们不约而同想到。
沙尘暴再加上内贼,处境更是堪忧。
商队已进入了山坳口,安蓝从马上下来,她用神识可以明确的看到山坳两边埋伏的马贼。真不知道,马车里那四个人是干嘛的,已经离得这么近了,还没有发现?
她却不知道那四人昨天一人找了两个姑娘,一直折腾到天亮,这会儿正在车上补瞌睡。
“停!”王琏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他虽然没有修过真,但是武技大成,感官也很明锐。
“退,快退,有埋伏!”他大喊,可是已经晚了,大半个车队都以进了山坳。
到手的鸭子,怎能让他飞掉?
“杀!”山坳上传来了杀声,两边的马贼现出身来。
好家伙,比昨天晚上看到的还要多,看样子是个大寨子。
密密麻麻的箭支从两边射下来,商队里响起了惨叫。
安蓝与侯宜宣看似笨拙的躲着,别看动作滑稽,在密集的箭雨中,却愣是没有一支箭挨着他们的衣边。但是,别人就不同了,马匹倒地,哀鸿一遍。
“怎么回事!”陈明大喊。
“明叔遇伏了。”王琏手握长枪,想冲上山顶,奈何箭太多。
“刚刚谁探的路,给我拿下,还有那四个人在干什么!”陈明大怒,正说着,就听到身后的马车传来一声惨叫,正是箭射进马车中,射中了一个人的大腿。
“哎哟!”那叫声……
安蓝和侯宜宣差点笑出来。真为宏丰号不值,花大价钱就请来了这么四个怂货。
陈明已经气得不成样了,但是他还是隐着没发作,“上仙,有马贼伏击,还请上仙出手收拾他们。”
“哦。”马车里应了一声,但是半天没动静。
“上仙?!”陈明急了。
“急什么!”说完扔出一张符纸,软绵绵的打出一道雷,连个小石头都没击碎。
“哈哈,力气全用在女人身上了。”安蓝笑得很不厚道。
“什么玩艺!”侯宜宣很嫌恶的啐了一口。
的确不是玩意,符纸里本来就蕴含有灵力,只要稍稍一用真元催动就可以,昨天的小妞不仅把体力榨干了,连灵力都吸的干干净净。
“你是他们怎么就恰好昨天找女人呢?”
“你说呢?”侯宜宣的话提醒了安蓝,时间哪有那么多凑巧,这肯定是早有预谋。
陈明的脸黑到了极点,安蓝他们能想透的事,他自然也能猜得到。他右手伸向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他踏到马车上,借力跳到岩石上,借着岩石一路往上。那软剑上有二尺长的剑罡。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后天高手。
别小看后天武者,他们可是相当于筑基期的修真者。
外人靠不住,只有靠自己!陈明亲自上阵,瞬间攀上山坳,手持软剑杀进马贼的队伍里。被一个后天武者近身是一件很可怕的是,只见陈明手起剑落,马贼死伤无数。
大约那四人中的沈伸决得面子上挂不住,捏了枚灵珠补充灵力,有扔出一张符纸。这时,一道碗口大的闪电从空中劈道马贼中然后炸开,山坳上一片惨叫。
沈伸错愕得看着手中的符纸,什么时候威力有这么大?
符纸的威力当然没有那么大,那是安蓝的引雷诀。为了不团灭,安蓝只好出手帮他。她引的雷,和符纸招来的雷缠在一起,因为不相容,才发生了爆炸。
侯宜宣手里也捏了一把石子,以石子做暗器,射向山坳上的马贼,每一颗石子都正中眉心。
黄沙漫漫,谁也看不清是谁出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