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阁外白氏兄弟越战越勇,借着阵式的千变万化,二对二十竟然也不落下风。
徐玺与那两个元婴期的尚且能自由应对,但是那些金丹期的就有些应接不暇,好几个人受了重伤。
天宝阁的人越打越疲,士气低到了极点,攻击从四面八方而来,但是他们却没见到白氏兄弟半分人影,每次都来得毫无预兆,只要稍不注意就会受伤。
他们必须集中精力面对每一次攻击,心神耗费巨大。
看不见的敌人最可怕,他们的弦绷紧,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动静也能让他们过渡反应。
白殷衣手握玄兵,冷冷得看着阵中的人,九个分身一起出现在阵中。
“受死!”瞎猫抓耗子抓了这么久,终于看到目标,几乎同时,天宝阁众人手上的大招全部向白殷衣招呼过去,就连徐玺也扬起了青铜母片。
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之下,白殷衣的分身相继被破,化为云朵随风而散。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大招连连放出无数光芒将整条大街照得透亮,刺花了眼睛。
九个……街道上还有最后一个,那肯定就是白殷衣的真身,但是见他嘴角突然勾出一抹笑意徐玺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怪异,可是这会儿已经杀红了眼。
当最后这一白殷衣也如云雾般消失时,徐玺突然张大眼睛往后看,果然,那个白色的身影就贴在他背后,黑色的眸子盯着他,如一汪古水,没有波澜却能将人吸进去,万劫不复。
徐玺连忙后退,背后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那些分身只不过是白殷衣才障眼法,在前面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而本人则无声无息的潜到他身后。
徐玺退得快,白殷衣的动作更快,黑色的玄兵离徐玺的脖子不过半寸。
“爷!”陈阁大叫一声,撞向白殷衣,两人翻到在地,然而危机并没有解除,在被撞得的那一瞬间,玄兵脱手而出,依旧追着徐玺。
风刀刮过,耳鬓的头发纷纷掉落下来,徐玺脖子一阵刺痛,这一剑虽然被他躲开,但是剑气依旧在他颈上留下一道不浅的口子。
血沿着脖子流下来,将白色的衣领染成了红色。
徐玺捂住伤口。
“爷!”王响执剑挡在他身前,徐玺被再次被众人护在中央,这回儿,他却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在他眼中,挡在身前的不是人,只是一座座泥塑,一剑便断。
白殷衣和陈阁缠斗在一起,白殷衣主张体神双修,别看他老人家一天坐在云海上悟道,手上的功夫可是一点都不差。
陈阁被他一拳打在身上竟有些吃不消。
白殷衣被陈阁拖住,众人却没因此而感到轻松,因为这阵里还隐藏着一个人,与白殷衣的雷霆手段想必,徐玺更加惧怕毫无章法诡异莫测的白胜衣。
天空突然下起了血雨,这雨水带着灼人的温度,落到地上冒起了青烟,血雨越下越大,地上汇集成了一条血河。
河水翻滚着,好似浓浆。
整条街道淹没在血河之中,从血河之中冒出无数无头尸,伸着手向众人扑去。
“还我头来,还我头来……”最外围的一个护卫被拖进河中被撕扯着,头和身体分了家。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无头尸争抢着头颅,众人心头一阵恶寒……
无头尸前赴后继,无穷无尽,白胜衣站在昼天背上,冷笑地俯视着众人,手中的紫玉扇片组合成一把紫色的短剑。
“徐十,今天你就留下吧!”昼天俯冲向下,那血雨连接成血丝,血丝成线,织成一张大网从天撒下,大网之后便是那闪着幽冷寒光的短剑。
就在这时异象突生,大阵轰然碎裂,血河无头尸体全都消失不见,众人重新出现在围观人群的视线中。天上有一团硕大的黑云,那黑云好似一只凶猛的邪兽,狂吼着,目露凶光。
徐玺看到黑云欣喜无比,“哈哈,我看你们兄弟两这下往哪里跑!”
“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白胜衣不理会头上的黑云,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徐玺。黑云中降下一只大手掌,白胜衣背上的衣衫被拍碎,他却强忍住背后的疼痛,双手按住短剑。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黑云之中又落下一掌,白殷衣甩开陈阁以身作盾挡在白胜衣身前,黑暮反冲向黑云。
“不自量力!”云中发出一声狂吼,第三掌又至。
“不自量力的是你!”一个紫色的人影落入城中,滔天邪气居然被完全压制住,一道清光冲向黑云。
大地震荡,空气不断炸开,天宝阁居然被冲击的余波拦腰切成几段。街上尘土四起,无数房屋倒塌,地裂千丈,这条繁华的街道转眼已成废墟!
萧章亭和清远行隔了老远,仍是被冲得真气激荡,好不容易才镇压下来。
萧章亭苦笑:“你说我做个城主容易么?”
层层黑云被冲散,黑云之中乃是一个穿黑色斗篷的邪道人。他坐在一驾车撵之上,拉车的是四条黑色的邪蛟。
那邪蛟每一只都有千丈长,蛟须飞舞着,张牙舞爪。
“观云帆!”邪神子咬牙切齿。
“爷爷在呢。”观云帆抬头与邪神子对视,“你要是敢动他们,也小心你那些徒子徒孙。”这句话他说得轻巧,但是听在别人耳里却是杀气十足。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徐玺血溅三尺,他身侧白胜衣手握紫玉短剑,那剑上全是鲜血。
“丫头,师叔为你报仇了。”
“走!”观云帆卷起白氏兄弟,离开祈愿城,他们身后天雷阵阵,黑云滚滚,伴随着邪神子的怒吼,顿时整座祈愿城山崩地裂。
观云帆接住邪神子盛怒一击,借势远遁,没了踪影,邪神子想追却错过了最佳时机。
邪神子不在乎徐玺的死活,他所气恼得是离云派的小家伙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
“气煞我也!”可怜的祈愿城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观云帆携着白氏兄弟飞回东云山,白胜衣背后已是被邪神子那一掌伤得血肉模糊,可是他去强忍着疼痛手刃徐玺。
这股狠劲就是观云帆也望尘莫及。
“痛。”他轻轻戳了白胜衣一下,白胜衣痛得脚趾头都在打颤。
“哼,原来你也知道痛。为什么不先来找我,谁让你们擅作主张的?!”观云帆在他身上撒了一把白色的药粉,他全身都在抖着,但是他却不坑一声,任豆大的汗水落下来。
等痛过了这一阵,才憋出一口气:“找了又如何,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还活着。”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语气的吗?就是你爹见了我也得跪下恭恭敬敬叫上一声师祖爷爷。”观云帆一脸严肃。
“瞧这怨气快冲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徒弟。”观云帆啪得一声把一个药膏贴在白胜衣身上,痛得他嗷嗷叫了几声。
“叫声这么大,看来是没问题了。”
“你也怨?”观云帆转向白殷衣。
白殷衣没有说话,眼神有些空。
“看来你也怨。”
“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我是右长老,既然到了这里就必须听我的。”观云帆冷着脸将一个玉简抛给白殷衣。
“这是海图,你去寇海仙府取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很重要。”观云帆一脚踢在白殷衣屁股上把他踢下了海。
“你笑得很奸诈。”白胜衣说道。
“我有笑吗?”观云帆打死不认。
安蓝有避水珠在身,在水中可是自由地呼吸和陆地上没什么两样。
有小红这位龙女在,一般的海妖也敢靠近,所以一路行来也十分顺利,按图索骥很快就找到了寇海仙府。
寇海仙府虽然有个“仙”字,但是安蓝却看不出半分仙意,它盘踞在海底足有千里,它的外形好像一只巨大的妖兽,两边立着的百丈大柱就像是两颗獠牙。
安蓝从口进入,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走了一盏茶来到一堵石门前。石门开了一半,柔光从里面透出来。
门不知是何人开的。安蓝小心翼翼时了门,里面没有半滴水,所有的海水都被一道透明的禁制隔绝在外面。
通道上嵌着夜明珠,每隔五十米就有一颗,将整个通道照得透亮。安蓝隐隐约约听到说话的声音,正当她竖起耳朵想听说些什么时,声音戛然而止。
她敛住气息,越发小心。
观云帆给她的海图只到寇海仙府门口,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完全不知。尽头处有朝下走的楼梯,安蓝沿着楼梯盘旋而下,这一层立着上百根冰柱,每一个冰柱里居然都冻着一个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有道门也有邪门。
小红好奇摸了一下冰柱,冰得她直跳脚。“小安子,我觉得这仙府有点邪门。”
“我们小心些。”安蓝点头。
刚进入第三层,安蓝握紧了手中的翻云剑,而这时,白殷衣也落在仙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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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见面了,要见面了,要见面了……
我好好酝酿一下,争取让大家都满意,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