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闷哼一声,男子抱住了穆安安,身后的拐杖尽数落在了男子的后背。
穆安安心惊,熟悉的味道让她即使是埋在男人的怀抱之中也知道了他是谁。
他不是有伤么?怎么回到这里来?
一声闷哼之后,就是再也不出声了,穆安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皱了皱眉头,下意识道不好!
黎皓身上的伤!
一定裂开了。
她挣脱着想要挣脱男人的禁锢,难道他就不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么?
不知道为何,心底还有一股暖流划过,男人低沉的开口:“我没事,我要保护好你。”
穆安安的眼睛忽然湿润起来,她的手忽然环住了男人的腰,既然他不放手,那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给他力量。
兴许是打累了,老太太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抬眸一看,这才愣神了,那人的背后竟然染红了鲜血,老太太心惊,眼睛瞪得很大:“这,我没怎么太用力啊……”
病人的家属知道病人的情况不好,发狂也是可能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这个老太太竟然发狂到这种程度,或许是感受到身后停止了击打,黎皓的手臂才微微松了松,穆安安也松开了手,抬起了小脸,一双明媚的眸子里充满了担忧。
而那位年轻医生也走了出来,看见穆安安的情况,立马走了过去,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黎皓,看见他身后的伤时,不免吃了一惊,焦急道:“快,送去包扎。”
穆安安这才反应过来,挣脱了黎皓的怀抱,转到了她的身后,泪水已经噙在眼角,她几乎落泪,颤抖着手摸了上去。
黎皓倒抽了一口气,吃痛的闭上了嘴,转过脸来,依旧一副我很好的模样:“没事,这点小伤,我习惯了。”
老太太有些语无伦次:“我真的没有这么重。”
另一位可能是儿媳妇,赶紧搀扶住了老人,皱着眉头埋怨道:“妈,你怎么能下手这么重呢!就算老五有事,我们也不能针对医生啊!”
穆安安冷哼一声,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根本就没有拦住的意思,现在出了事了,好了,倒是开始推卸责任了。
“安安,这位病人你认识?”年轻医生皱了皱眉头。
“恩,他就是那个分给我的病人,薛医生,我这就带他回去。这里就麻烦你了。”穆安安拉住了黎皓的手,有一种不由分说的架势就拉着黎皓走了起来。
黎皓有几分呆愣的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小女人,看着她的手,霸道而又强势的气势,一时之间,心里竟然暖洋洋的,身上的伤也不觉得痛了。
“安安,走慢点。”黎皓的脸有些扭曲,穆安安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的病号服前面也有些红晕,应该是伤口开裂了。
想到这,她的心里就有几分愧疚。
她放满了步调,不急不慢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
黎皓看着某人特意放慢的步调,心里愉悦:“幸亏我在,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得被打成什么样子。”
“那也不能你护我啊,看你的样子,伤口崩裂,估计又要好一阵子才能够结疤脱落。回头包扎好了,再带你去检查检查。”穆安安埋怨自己刚才失神,导致黎皓受了这么重的伤。
黎皓看着女人埋怨自己的侧脸,心中却有几分雀跃,这样子,穆安安应该对自己印象深刻了,应该对自己怀有一颗愧疚的心,然后他再努力努力,就不信这个女人不会喜欢上他!
苦肉计嘛,有的时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嘶——”黎皓回到病房,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血肉模糊,几乎是钉在身上的,脱衣服的时候,很疼,穆安安在一旁看着都触目惊心,生怕撕下一块肉来,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待他把衣服彻底的脱下来,也已经红了一整件衣服,穆安安看着他后背的伤痕,眼眶红了红,咬了咬唇,放下了手中的医药箱,走了出门。
黎皓奇怪的转过脸来,看了穆安安的背影一眼,难不成这小女人害怕了?
摇了摇头,也罢,哪有人真的能够不畏鲜血,看着别人血肉模糊的。
他吃力的够到了那边的医药箱,打开来,熟稔的拿出纱布和碘酒之类的东西,开始给自己消毒上药裹纱布。
穆安安心里很不安,所以她一出门就摸出了手机,想打给母亲,让母亲做点好吃的过来给他,算是一种变相补偿。
哪里知道,穆平正在她家。
穆平看着桌子上正铃声大作的手机,皱着眉头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妈,妹妹打来的。”
苏星一听,慌了,赶紧擦了擦手,从厨房走了出来,接过了手机:“安安啊,有事么?”
“妈,你能帮我做点有营养的东西送来么?刚刚黎皓为我受了伤。我想……”还没说完,苏星就接话,“好好好,我这就去买菜,给他做顿好的,补补身体。”
对于黎皓,苏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穆平一听这话,挑了挑眉头,咦,看来安安是想要移情别恋?
挂了电话之后,他才兴致冲冲的挑眉问自己的母亲:“妈,安安怎么了?”
“没事,好像说什么黎皓为了她受了伤,让我帮忙做的吃的给他。这样,你开车送我去菜市场,让我买点菜回来,给他做。”苏星拿下围裙就准备往门口走。
穆平揪起了嘴,一脸的不开心:“妈,你偏袒安安,安安让你给别的男人做饭你就做,我想吃你做的一顿饭都难。”
苏星一听这话,整个人僵硬住了,她想到了这些年的分离,叹了一口气,微微佝偻的背影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郑重的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阿平啊,妈,对不起你,以后你要是想吃,你就一个电话,我想办法给你送去。”
穆平心头一暖,眼眶湿润:“妈,我怎么忍心让你操劳,你放心,等我说服了奶奶,一定会接你回家!”
苏星一愣,说服了奶奶……说服她,估计还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