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年沉声说:“跟他们解释一下就好了,他们不会介意的。”紧接着又补充一句:“快点。”
见对方态度强硬坚持,范疏叹了口气妥协,叫来严冬冬带着郁景年先走,自己留下善后。
快步上了车,郁景年一把摘下帽子,从暗格里拿出两副墨镜和一对口罩,言简意赅地说:“送我去医院,以防万一。”接着就把手里的墨镜和口罩递给驾驶位的严冬冬一份,此话便不言而喻。严冬冬看了一眼郁景年,对方目光坚定,熠熠闪光。
不一会儿,严冬冬驾驶着保姆车驶出停车场。而就在此时,不知在后门外停留了多久的一辆黑色suv,见到前方驶出的车屁股上熟记于心的车牌号,里头驾驶员便打起精神发动了汽车,谨慎地跟着前方的车行驶了起来。
郁景年还是很周到地跟范疏发了短信,即使范疏紧接着打电话来咆哮了一通,他也都闻若未闻,丢下一句我会小心就挂了电话。虽然他深知现在的行为很任性也很不理智,但是他想乐戈了,他也没有办法。
“我们被狗仔跟了。”严冬冬镇定开口。
郁景年瞥了一眼后视镜,勾了勾唇角。严冬冬抬眸看向眼前从绿灯变成黄灯,他不紧不慢地打开转向灯慢悠悠地调转方向,心里暗数直到数字归零,才随即迅速加码,车子飞快地往另一方向行驶。严冬冬淡定了瞥了一眼后视镜,如愿见对方被红灯拦住,40秒足够甩开他们。
“卧槽!老子跟的又不紧,他们怎么会发现!”驾驶员烦躁地按着喇叭,心里气愤。
“鬼知道!”副驾驶的狗仔一手抱着单反,一手毫不犹豫地拍向一旁眼睛冒火的同事,“别着急,我隐隐觉得郁景年这么早就离开庆功宴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条路根本不是郁景年回家的方向,呵,我们先去乐戈的医院看看,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那里和郁景年碰面的。”
住院部共有28层楼。vip病房是在这幢楼最高的3层内,而乐戈的病房就在住院部的26楼。夜晚的住院部不再是灯火通明,走廊里掺杂着些家属和护士轻微的走动声。
从电梯里出来,郁景年顺着走廊往尽头走去。在最后的一间病房外停住脚,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轻轻转开门把手,随即微微一使力从外向内推开了门。
乐戈坐在病床上,手里握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翻着频道,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头也不抬的就说:“念念你怎么速度这么快!不会是飙车回去的吧?”电视机的声音比较轻,彩色的画面印在乐戈白净的小脸上,色彩斑斓,眼眸里都是五光十色的。
郁景年不做声,默默向里走。乐戈没有收到黎念的答复就转过头往房门的方向看去——
就见郁景年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双手悠闲地插在口袋里,斜着身子依靠在墙边,俊朗的面容上漾着让星光都失色的笑容,眉梢眼角皆是温柔的笑意,浅色的眼睛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乐戈。
“你……你怎么会过来?”乐戈愣愣地问。
看着对方惊讶的模样,郁景年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摘下了鸭舌帽,五指穿进发间,动作随意地捋了捋短发。接着迈开腿,在乐戈身边坐下,同时病床发出了轻微的“吱嘎”声。郁景年暗自皱了下眉,暗叹这病床的质量似乎不是很好……
看着近在咫尺的郁景年,乐戈盯着他半晌才又问:“你不是有庆功宴么?”
“看直播了?”
乐戈点点头。
“去过了,时间差不多我就离开了。”郁景年伸手摸摸乐戈的耳朵,接着身子前倾把她带进怀里,下巴抵在乐戈的肩上,嗓音缱绻:“想你了,就先过来看看你。”
热源卷着些酒气就这样包裹住了乐戈的全身以及感官,乐戈靠在郁景年怀里,瓮声瓮气地抗议道:“你不遵守我们的约定。”话一出口就感觉身子被男人晃了晃,乐戈嘀咕:“撒娇也没用。”接着就轻轻推了推郁景年。
察觉到乐戈若有若无的挣扎,郁景年轻笑,手却搂紧了她的腰。脸轻轻蹭了蹭乐戈的软软的脸蛋,郁景年厚着老脸毫不羞涩的像个小孩一样耍赖:“宝贝儿你不想我么?你都不知道今晚的庆功宴有好多人都想灌我的酒,好在你的阿景意志坚定又聪明,不然你现在见到的就是个醉汉了。”
乐戈抿着嘴,这样的郁景年让她好不习惯,因为太可爱了……费力地从郁景年的禁锢里抽出双手,乐戈抬起头看着郁景年,双手捧着他的脸,借着床头的小灯看清了对方脸颊上的淡淡红晕,噗嗤地就笑了起来:“怎么,趁着酒劲想赖皮呀?”
郁景年眯着眼,低下头和乐戈额头相抵,四目相对。他扬着嘴角,左脸那浅浅的酒窝掩在了两人的影子里。俩人的呼吸间都是他带来的葡萄酒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贴地太近,乐戈都莫名地觉着有些微醺。迷迷糊糊间,就听他嗓音微哑的说:“让我赖一回吧,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