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徐徐的飘起了雪,晕黄的路灯下是暖色的点点雪片。
乐戈走在小区的大道上,突然身后就亮起了大灯,从脚底延展来了一条上上的背影,又慢慢的被一团黑影没过。接着身边就想起了汽车驶过的声音。乐戈下意识转头去看,就见那深黑的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
看着对方身上穿着抹胸礼服,乐戈嘴角微微地哆嗦,她缩了缩脖子,突然感觉气温又下降了不少。
“乐戈,你也住在这?”
乐戈点点头,说:“挺巧的。”
徐钦言显然是不想和乐戈聊些有的没的,一双狭长的双眼紧紧地看着乐戈,随即开口:“你和你那位,最近怎么样啊?”
明星也爱打听八卦,乐戈大方回:“挺好的。”
对方却是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确实挺好的,事业爱情都有了,到哪里都滋润得让人羡慕。”话毕,那双上钩的眼尾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乐戈的脸蛋,眼里藏着几分轻视,和幸灾乐祸。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屁股,空气里还弥漫着车尾气的灰烟。直到回到家,乐戈还在琢磨着徐钦言那句貌似讽刺却又含着深意的话。
她和郁景年半月多没见了,最近就连通话都少了,各自忙着事业,也各不打扰。乐戈自从比赛归来,接的活动也越来越多,还有幸参与台里某档少年舞蹈比赛,担任舞蹈老师,指导小选手练舞。她的工作忙,也就没有时间能够抽空去探郁景年的班,对他的近况也只能通过网络了解一些。而郁景年说过会为她安排时间,可过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对她提起过这件事,也不知道是他忙忘了还是未记挂在心。
倏地,灼热刺痛感袭上她的指尖。乐戈瞬间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是她的手无意间靠近了灶台上正煮着水的锅底边,那火焰周围的热气就烤到了皮肤上,又烫又疼。乐戈捂着手指头凑到嘴边吹了吹,痛感不减,只能打开水龙头,让冰凉的水冲洗着手指,渐渐地,就没了知觉,食指又红又肿,冻僵了。
长吁了一口气,乐戈呆呆的站在厨房里,愣愣地看着锅里沸腾的水,咕噜噜冒着泡。
最后,饺子煮烂了,卖相丑得人神共愤,这就是开小差的后果。
电视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亮出幽幽的莹蓝光泽,地暖失灵,即使中央空调卖力地运行着,屋子里还是少了几分暖意。屏幕里播报着娱记在“前线”发回的第一手新闻,是记者进入到郁景年的演唱会排练现场,以及郁景年的出镜接受简短的采访。
记者问:“这次和温氏新签的小天后同台演唱,对此你有什么想对期待的粉丝们说吗?”
他的额前还有些细汗,从旁人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脖颈和手臂,他嘴角含笑,嗓音如沐清风:“我和大家一样期待着,也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
小天后,乐戈垂眸思忖着,半晌,把遥控器一丢,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黎念实在受不了乐戈的一直紧随着她的视线,直接就从领舞的位置退了下来,走到乐戈的面前,开门见山:“干嘛一直看着我?”
乐戈眨眼,纠结了一会儿,抬眸看着黎念试探的问:“你最近有没有和范疏联系?”
“联系的不多,怎么了?”黎念上下打量乐戈,“你有心事?”
鼓鼓腮帮子,乐戈心虚地拨弄着手指头,半晌,点了点头。把昨天遇上徐钦言的事情和黎念说了。
“想去探班?去呗,跟范疏说一声不就行了。”
可哪知乐戈表情犹豫,似乎很忐忑的模样,黎念看着对方乌溜溜的眸子,感觉少了些润亮的光泽,眼底下也有一圈青影,“昨天没睡好吧。难不成你是怕到现场会看到不该看的?”
乐戈只是弱弱摇头。黎念瞥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找出手机搜索关于郁景年演唱会的最新动态。最后锁定一条新闻,眼睛闪起了光,她对乐戈说:“探班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们明天就去。”
下了车,乐戈被黎念紧紧勾着手臂,耳朵听着她和范疏的谈话,思绪飘远。
“那个什么小天后来了吗?”黎念问。乐戈竖起耳朵。
范疏看了一眼黎念,又看了一眼乐戈,淡淡说:“在里面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