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您缺不缺银子,您心里最清楚!小女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您大可不必如此忌惮!”
孟慧茹嘴角露出一抹有些了然的笑容。
宁远侯心里一惊。
孟慧茹的话不假,因为匈奴滋扰日盛,而不知是何原因朝廷又是已然三个月不曾发放粮饷了,他虽然已经上书数次,却是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眼见着仓中的粮草已经越来越少,他当然是心焦不已。
所以,他此刻是真的缺银子!
五万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是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可是这样的军机大事,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又是如何知晓的?
宁远侯的眼中露出一抹煞气。
孟慧茹却是似乎不惧怕,只是直直的看着安远侯说道:“侯爷切莫以为小女是存了什么不良的心思!小女不日就将启程返京,我孤身一人,本就惴惴,却又要携带如此大量的财帛,自然是会引得歹人觊觎。如此一来,倒不如捐献给侯爷,也算是为并州城中的百姓略尽绵薄之力!”
“小姐大义,本侯明白小姐的苦心了!既然如此,本侯就代城中的百姓感谢小姐!”宁远侯收回那摞银票。
莫卿卿心中松了一口气,起身敛首行礼说道:“还要多谢侯爷的庇护。小女明日下午出发回京!”
“小姐请回吧!本侯明白!”宁远侯会心一笑。
孟慧茹得了宁远侯这句话,也不多说,慢慢往外退去。
到了门口,她突然顿住,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侯爷,三日之后的晚上,您务必要小心!”
宁远侯一愣,点点头,谢道:“多谢小姐关心!本侯会留意的!”
孟慧茹言尽于此,再多的话说出来只怕就要被当成妖孽了。
宁远侯手里拿着那叠银票,无奈的摇头:“这小丫头倒是个精明的!”
“爹,这话从何说起?她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咱们三日之后要偷袭,该不会是来试探的奸细,我还是去跟着看看……”一个英伟高大的年轻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嘟囔着就要跟出去。
他眉眼之间和宁远侯有六分相似,只是整个人英气勃发,与宁远侯的老练深沉全然不同。
宁远侯瞪了年轻人一眼:“你总是如此的急躁!凡事三思而行!三思而行!你看看你,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稳重深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父亲大人,我知道了。”年轻人有些抑郁,心里恨恨的想,这个该死的丫头也没说什么,居然又引得父亲对他一顿臭骂。
“有了这五万两,也算是可以暂时解决粮草的危机!如今朝中只怕是转了风向,否则为何粮草迟迟不到?这不是长久之计!我只怕是有人要……”宁远侯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儿子,暗自叹了一声,“你三日之后亲自带着我的奏折上京,直接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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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慧茹不知道自己去给人家送银子,最后却惹来别人一阵的咒骂。
她下了马车刚刚回到房里,卢妈妈就神情慌张的迎上前,说道:“小姐,你去了哪里?”
“怎么了?我不过是嫌气闷,出去转转罢了。妈妈怎地如此大惊小怪?”孟慧茹把手里的帷帽递给一旁的丁香。
“小姐,表舅老爷来了!说什么也不肯让你提前出发!方才还发了老大一通火气,说是你不把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卢妈妈到底是个下人,面对表舅老爷的时候还是底气不足。
孟慧茹心里阵阵冷笑。
这个卑鄙小人居然真的上门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