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的四月天,却是半个艳阳天。气候不温不火,日头不好不坏。我看了看发乌的手机屏幕,时间的刻度不大清晰。
街上的积水渐渐的散了,我等的心里有些发慌,怕又是一场好散。
十点过五分,才看到他慢慢的踱了过来,手里拎个箱子,想象中的一路风尘,老远的冲他笑了笑,匆忙在他的余光中迎了上去。
“嘿,怎么现在才到,等的我都快蔫儿了。”
他冲我打量了下,眨眨眼,:“就你么?周臣没来?”
果然,还是问了。
“他还有课,这不我来了么。cao,小爷亲自迎接你还不知足?”
他往我身后看了一眼,终于咧开了半个笑。
出租车很好打,只是倒春寒吹的我头疼,看看后排座的人昏昏沉沉的要睡,便暗自揣量去买点药,看样子他是感冒了。
四十分钟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话想说却一路相对无言,车子开进小区的时候他说,我们买个电视吧。
“好。”也只能说好。
我知道他是整天和我呆的无聊甚至腻烦,回想起刚认识的时候他还会有的没的和我聊几句闲天,到现在愈发的沉默了。
他坐在床上,从窗户望着天,手指随便的划着,目光飘忽。我贴上去从后面抱住他,他轻轻震了一下,回过神来对我笑笑,浅浅了亲了我脸一下。嘴唇有些冷,鼻音很重的说:“做饭吧,饿了。”
做饭,做饭,真不知道我除了比保姆多些什么,哦,是了。保姆不一定陪你上床。我无法不自嘲,我爱这个男人么?也许吧,尽管他心里太大却装不下我。
这几天他不在,我自己一个人懒得动手,刚交完房租手头也是拮据,每天就是泡面馒头,周臣有时候会过来蹭我几顿饭,那是勉强是改善伙食。按他的话来说,食堂简直不是人去的地方。好吧,莫非我真是个手艺人。
“郝,我下去买菜啊,你等会儿。”
“嗯。帮我买包烟。”
这男人从来不会想陪我下楼,上次搬东西,他就真的站旁边看,让我一个人抱着锅碗瓢盆爬上六楼,郝小天儿,抽吧你就,早晚抽死你。
按说这人也是奇怪,他不在这几天想的紧,真回来了看在眼里又觉得烦,这么一大活人见天见儿的躺在床上装佛爷,浑身上下还一股同周臣一样的香水味。
“两个茄子,一颗圆白菜,肉不来点儿?”
肉,我一摸兜,果然还是算了,算算兴许可以来条鱼。
捏着一把五毛一块,颠颠儿的往回走,我还真是贱,想起来是给他做饭还一脸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