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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房

两天后,三少爷回家了,看到雨馨就喜滋滋地讲在西湖游玩之事,让雨馨心生遗憾,琴声,歌声,诗词在西湖中间顺水而下,是多么美丽的景色,自己怎么就这样轻易错过。

三少爷从怀中掏出一个手镯:“这,在西湖给你买的。”

三少爷把手镯套在她的手上:“喜欢吗?”

雨馨羞涩得点点头:“好漂亮呀。”

三少爷打了个哈欠,雨馨温柔地说:“三少爷,你看你,都累了,早点睡吧!”

三少爷柔情似水地望着雨馨,低下头迅速地亲了一下雨馨的脸。

雨馨推开他,满脸通红低着头大步走到竹林边看画眉,对着画眉轻轻吟唱:“我亲爱的人,你悄声告诉爱我,我的心如鸟儿一样欢愉,我的脸儿如桃花一般红润,只想打开心扉为你歌唱。”

“好美的语言,让人陶醉。”

雨馨吓了一跳,看到二少爷站在旁边:“二少爷。”

二少爷看着雨馨窃笑:“真是个很有趣的女子,总是对着画眉说爱,以前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养鸟,现在看到你,以鸟为伴,以鸟诉情,才知道原来是为驱除心中的寂寞。去我书房坐坐,我想你会喜欢我的书房的。”

雨馨也想去看看二少爷的书房,不去白不去,雨馨就跟着二少爷走到竹林轩。走进圆门,里面一座房子,二少爷推开房门,进入眼帘的就是墙壁上的字画,有一面墙整整齐齐摆满了书。所有的感觉就是古典、高雅、别致。

雨馨走到案前,案头上不仅有笔、墨、纸、砚,还有笔筒、笔架等等,雨馨闭上眼睛俯身闭着眼睛闻着墨:“好香气的墨,好久没闻到这味了。”

二少爷笑道:“来,我来调墨,写一首诗或画幅画都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进我书房的就是朋友。”

雨馨看着桌上的毛筒,在里面细细地选着毛笔,二少爷道:“我这里都是上等的好毛笔,你在选什么。”

“当然都是好笔,但好笔也有差别,我要找到最好的。”

“你要求可真高。”

“有好的,当然要选自己最适合的。”

雨馨选了枝中粗狼豪的毛笔,想了一下在纸上写道:“不羡黄金垒,不羡白玉杯,不羡朝人省,不羡慕人台,千羡万羡西江水,一缕茶香杯中来。”

二少爷看着爽朗地笑道:“好诗,好字,呆会我的书童会送来好茶,上次听你在吟酒令上的诗,就知道你喜茶。”

雨馨把笔放下,满脸喜色地看着字,不为别的,好久没有动笔了,真的高兴又重新能动手写字了。

二少爷又言:“用笔方圆并施,骨力遒劲。笔画以中锋行笔,藏锋起笔,回锋收笔。笔画中棱角分明,或圆润婉转,或挺拔瘦劲,或雄浑粗重,变化丰富,风格鲜明,纯正的柳体。”

雨馨笑着把这张纸放在地上:“可不可画一幅。”

二少爷微笑点头。

雨馨想了想,画了一棵竹树,在竹树上画了了只画眉。在左上角写道:

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二少爷连说好诗,雨馨笑说:“不是我写的,是借用欧阳修的。”

“这竹子画的干劲有力,笔势雄健,墨气深厚,十分传神而逼真,画眉也画得传神。”

雨馨放下笔:“画画、弹琴、养鸟这些都属于玩乐,是要用心去融入。”

两人正谈着,书童从外面提来紫砂水壶和茶具,二少爷推开另一道门,雨馨看到外面是一片空旷而洁净的草地,草地上有一张石桌,桌子旁边四张石椅,这地方真如仙境一般。清静、幽雅。

二少爷引着雨馨坐在石椅上:“怎样,这地方感觉舒服吗?”

书童在桌上倒上茶,把茶壶放在上面:“二少爷,我出去了。”

雨馨欣喜的望着这片绿草地,

到处翠****流,轻轻流入云际

轻声说:“我想……”

二少爷打断她的话:“在这里,你想怎样都可以。”

雨馨脱下鞋袜,站起来赤着脚走在软软的草地上:“蓝天,白云,草地,多么美的景致,如果不好好的享受,这可为难了上天给我们的恩赐。”

雨馨看着目瞪口呆望着她双脚的二少爷,雨馨有点不自然地说:“二少爷,怎么了。”

二少爷好半天恍过神来:“你是大脚。”

雨馨笑吟吟地说:“马皇后不也是大脚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二少爷很是疑惑的望着雨馨。

雨馨走到二少爷面前:“二少爷,把鞋袜脱了,赤着脚踩在地上,那种感觉真的很好,用心去感受大自然的美丽。”

二少爷迟疑地站起,走到书房里把外面门关上,又走到后门把门关上,然后坐在石椅上脱下鞋袜,赤脚跟着雨馨走在草地上。

雨馨开心极了,轻轻地吟道:“我一无所求,只想赤着脚走在草地上,让晶莹的露水亲吻我的双脚,让湿润的大地倾听我的欢快,让满天的云朵妒忌我的喜悦。”

二少爷轻声叹道:“倾听你的声音,真让人感觉舒服,可是这是一个禁闭的世界。”

雨馨摇着头:“禁闭是什么,二少爷的内心禁闭了,二少爷有这么好的书房,有显赫的家世,还有这么英俊的容貌,还能弹一首天赖之声的琴,所有一切好的东西、让人羡慕的东西少爷都拥有,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从小到大,我都在父亲和大哥训斥下过着日子,都对我寄予重望,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是小心翼翼,家里的红灯笼挂起,窗花帖满,大家都认为是喜庆的日子,而我却要娶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大家闺秀一起生活,想起这种生活我就害怕。”

雨馨看到二少爷脸上的愁思:“二少爷,你们不都是父母之命吗?”

“是呀,是京城刘大人的女儿,一说到结婚就想起大嫂,大嫂是当今承相之女,在家里说一不二,整个府上都是死气沉沉,阴深得很,以前我和四妹都和父亲、大哥在京城住,他们都希望我考科举,在京城做官,可我看到大哥过的日子,内心恐惧,借考不上,回家敬孝。”

雨馨怜惜地对二少爷说:“二少爷,其实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那位刘大人的女儿心中也在恐惧,会不会碰见一个凶恶无比,长相丑陋,喜欢到处留情的相公,如果二少爷对她温柔体贴,爱护有佳,我想不管怎样的凶狠,蛮不讲理的女人都会喜欢少爷,也会因少爷变得温柔娴慧。”

二少爷笑了:“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舒服,你这么一说,我心情豁然开朗。”

雨馨看二少爷心情好了,又言:“二少爷,我想说一点你不高兴的可不可以。”

二少爷听了点点头:“你说,我听,我认真听良言。”

“其实您笑起来很好看,给人感觉好,比三少爷迷人,多笑一笑,别总是板着脸,我们婢女都喜欢三少爷,三少爷为人和善,性情温和,而二少爷总是让我们内心恐惧。”

“这不行,我们身份不同,如果我是三弟,我也会在家里过得轻松,但我是二少爷,如果我管教不严,高府会出现各种事情,后花园会成为仆人们幽会乱性之地,竹林园也会任人贱踏。……”

雨馨望着天空,想到二少爷说幽会乱性脱口而出:“我的心,这只野鸟,在你的双眼中找到天空。它们是清晓的摇篮,它们是星辰的王国。我的诗歌在它们的深处消失。只让我在这天空中高飞,翱翔在静寂的无限空间里。只让我冲破它的云层,在它的阳光中展翅吧。”

二少爷拉着雨馨坐到石椅上:“你真是个奇妙的女子,说出来的语言让人遐想,来,喝杯茶,呆会冷了就不好喝了。”

雨馨坐在石椅上,把杯子端在手里,把杯盖打开,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茶放进嘴里:“好香啊!”

二少爷温柔地看着雨馨:“喜欢喝吗?”

雨馨点点头:“其实我更喜欢闻这香气,闻到这香气,进入全身,而茶进入嘴里,只是口感好,香味回味无穷。是上品茶吗?”

“嗯,看来我也要学你,先闭着眼睛深深吸入香气。”

雨馨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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