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解释:“我曾经遇到一个女人,五十岁了,可是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岁的样子。”
“唔,驻颜有术,真令人羡慕。”他淡淡一笑,“不过她跟我比起来差远了,我是民国18年出生的,到今年,应该有……整整80岁了。”
“什么?!”我差点惊倒。
张红朗发出爽朗的笑声。“夏兰,开玩笑的。你今天真奇怪,总问些怪问题。”
我用手绢擦了擦嘴角。余悸未消。却不明白,我为什么怕成这样?就算张红朗真的80岁又如何?
“红朗,没想到你开玩笑这么狠。”我在他后背打了一下。
这好像一个暗示动作,打过后,我挺不好意思的。他也僵了僵,马上松驰下来。“还好吧,也没多狠。”
“你这样的男人,属于典型的闷骚型。”我有点小小报复。谁让他刚才吓唬我。
“唔,谢谢。”他耸了耸肩膀。
这样一闹,我的心情开朗了许多。观光车一路往西行驶。已经到了傍晚,一缕斜阳透过车篷洒在脸庞上,纯净透明的琥珀色,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西边天空已经变成了壮丽的玫瑰色,晚霞如一片波澜壮阔的海潮,在风中缓缓涌动着。
远远看到了西海崖,不过我们显然已经赶不到那里了。
张红朗劝我不要去。首先,观光车不能直接开到尽头,到小山下面,必须徒步穿过一片树林,还得往上爬1000米左右。而且按我们的速度,到达目的地,至少需要三个钟头,那里没有人烟,道路艰险,夜里不安全,张红朗答应改天再带我去。
观光车顺便停在路旁,这里的景色也不错。海平面的落日变得神秘而庄严,像一只红色镜子。然后,落日沉入了大海,四周顿时一片昏暗。天空中残存的霞光映着海面,晚归的渔船化作剪影,几乎看不到移动。
我走到山坡前,朝远方大喊:“嗨——嗨——”
张红朗静静靠在车旁,注视着我。
我喊够了,回到车里。
张红朗说:“夏兰,最近你真的有什么心事。”
“现在没了。”我兴奋地拢了拢头发,嗓子有些沙哑,不过很过瘾。
张红朗微微一笑:“现在回家吗?”
“嗯,出发——回家——”我朝东边一指。
观光车晃晃悠悠转过头,朝小岛中心驶去。
………………
张红朗把我送到小楼外面,我邀他进去吃点东西,他说店里还有事,要回去。我估计他的那本书正写到关键时刻,便不再强留,挥手告别。
刚迈上台阶,忽然看到一个人斜倚在回廊里。定睛一看,是陆子鹰。
“搞什么,鬼鬼祟祟的!”我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