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脸朝上看,枫树的枝桠交错着,露出斑驳的青灰色天空。陆子鹰偎着我,握着手。想起很早以前看过的一张明信片,大概就是这样的风景:两个人静静坐在冬日斜阳中,画面的远方是一群鸟。
“老婆,喜欢这样吗?”陆子鹰轻声问。
“难得有这样的安宁。”我喃喃自语。
如今已经养成了习惯,学会不再忧虑,不去管明天会遇到什么,只要享受此时此刻的美好,这就是永恒。
不过毕竟是在逃亡,内心深处,偶尔还会掠过一丝阴影。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平静过后,总会遇到麻烦。但愿,那一切只是我的臆测。
陆子鹰看出了我的心思,柔声说:“放心,我们会转运的。”
“唔。”淡淡地应了声。忽然问,“你和钱诗诗是怎么认识的?”
“嗯?”他一怔,没料到我提这个问题,“先认识了钱叔,自然而然就认识诗诗了。”
“她喜欢你。”我低声说。
“怎么,吃醋了?”
“别臭美,谁会吃你的醋?”我看也不看他。
“真希望你吃点醋。”
“我又没病,干吗给自己找别扭?”没好气地说。
“老婆,吃个醋嘛,满足一下相公的虚荣心。”开始胡搅蛮缠。
“我发现你这种劲头,跟诗诗很般配。”
“什么劲头?”茫然地问。
“耍无赖。”
“噢,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无赖走遍天下,有理寸步难行。”
“你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干脆去考研吧。”
“我说真的——柳仲挺讲道理吧,等以后你再看,他肯定玩不转。”
忽然提到了柳仲,我的神情一暗,完全出于本能,没办法掩饰的。即便我想掩饰,也逃不过陆子鹰的双眸。太阳镜一闪,陆子鹰似笑非笑地问:“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毛病。”我瞪他一眼。
“别生气,开个玩笑。”
“你是小人。”莫名其妙地,我真的生气了,站起身要走。
“哎……老婆怎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脚下一滑,跌坐到他怀里。还没回过神,双唇便感到一阵温热,被他紧紧封住了。
缠绵的吻……
唇舌交接,情丝缭乱……
“我要你永远只念着我一个人。”陆子鹰在我耳畔呢喃。
“自私……”
“我是……”
更热烈的吻。吻得我透不过气。甜蜜的窒息。就这样蜷在怀抱中,任凭他咬着我的唇,咬着我的舌尖,仿佛要把他的名字印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