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有两张木板床,原计划是我和唐纤纤挤一张,柳仲和陆子鹰挤在另一张。陆子鹰却半真半笑,非要和我挤。唐纤纤其实满同意的,不过柳仲没有呼应。
我不想参与讨论,只感到身上忽冷忽热,知道自己在发烧。我想忍住,不告诉他们,陆子鹰很快发现了,收敛笑容,焦急地问:“夏兰,你是不是病了?”
我的嗓子仿佛堵了一块燃烧的煤球,又干又痛。却摇头说:“没事。”
“还说没事?”唐纤纤打量我,“声音都在变。”
柳仲也走近了,映着灯光看了看,说:“夏兰发烧了。”
陆子鹰伸手试试我的额头,手指一颤。“这么烫。”
其实不用试就能看出来,我感到脸庞烧得越来越重,像蒙了一块红布。
“肯定是在楼顶着凉了。”柳仲说。
“都怪我们,忘了夏兰在恢复期,这几天奔波得太厉害,不该让她跟着我们穷折腾。”唐纤纤拧了湿毛巾,轻轻敷在我的额头。
我虚弱地说:“每次都是我拖累你们……”
陆子鹰说:“不要多讲话,好好休息。”
我躺在床上。陆子鹰要照顾我,让唐纤纤睡另一张床。柳仲晚上不打算休息,夜深人静后,他出去到旅馆外面巡察。房间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的脑子一片恍惚,其它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还是冷吗?”陆子鹰轻声问。
身上已经加了三条毛毯,还是浑身哆嗦。唐纤纤从另一张床下来,把最后一条毛毯盖在我身上。
“陆子鹰,好好照顾夏兰,我出去陪陪柳仲。”
“可你……”
唐纤纤已经转身离去了。
房间十分安静,我缩成一团,牙关紧咬,呼吸困难。
陆子鹰俯在我耳畔,柔声说:“夏兰,你别怕,我帮你暖一暖。”
他爬到床上,钻进毯子里,小心翼翼地偎在我身上,却不敢抱着我。我感觉好了一些,至少没那么孤独了。昏迷中,不由自主往陆子鹰的身上贴,寻找那份温暖、贪恋那份温暖。
陆子鹰终于伸出双臂,将我拥在怀里。我紧紧蜷成一团,缩得像个婴孩儿。心跳与他的心跳在一个节奏,卟嗵卟嗵卟嗵……
紧咬的牙关慢慢松开,呼吸平稳了一些。
我想好好睡一觉,进入梦乡,明天一定要好,因为我们还要出发。
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一阵异常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