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雪踏进一步,重阿拳使出,一拳直捣金禄心窝。金禄毫不退让,左肘挥出格挡,右拳反击夏凌雪面门。夏凌雪同样已左肘格挡,二人拳肘相接,“轰”的一声,夏凌雪只觉得左肘隐隐作疼。
金禄金刚破只练到三层中级,但是金刚合体拳可以将真气彻底化入身体各个部位,使浑身混若金刚。夏凌雪虽然真气修为胜过金禄,但是重阿拳只能将真气大部分凝聚于手臂,重点汇聚于拳骨,身体其他部位真气不足,且不能将真气的效果全部发挥出来。所以他的肘一撞上金禄的拳头,因为局部真气不够,居然隐隐发疼。凝聚了大量真气的右拳,跟金禄的左肘,也是勉强打平。两种技法对真气的发挥效果,果然相差不少。
二人一近身,金禄抬膝便顶。这也是金刚合体拳的优势,虽然名为拳,只是拳头上威力最大,然而身体各个部分均贯注真气,可以随时攻击别人,这就是金刚合体的优势。
夏凌雪重阿拳只能以拳头防守进攻,见金禄抬膝,便只能退开。他一退,金禄的双拳又攻了上来。夏凌雪只攻了一招,便陷入守势。金禄浑身各处皆可出杀招,夏凌雪得随时提防。尤其那一对铁拳,更是坚硬无比,锐不可当,不但质地如金石一般坚硬,重量也猛然增加,犹如金石,这也是重阿拳没有的效果。重阿拳只能利用真气发力,无法改变拳头的质地。
金刚合体拳步法精妙,拳术神奇,重阿拳拳法平实,步法实用,却略显笨拙呆滞。金禄全攻,全力施展,夏凌雪退守,手忙脚乱。二者一对比,高下立现。擂台下那些围观的人,多半学的是金系灵武技,可惜都是些中级高级的技法。一看到这拳法的精妙之处,忍不住高声喝彩起来,脸上显出万分羡慕的神色。其中的金氏族人,洋洋得意地看着,还不时出声解说几句。没练过这拳法的旁支子弟,也煞有介事地点评几句,引来周围人一片崇敬羡慕的目光。金凤远远看着,也是一脸沉重,替儿子担心。
夏凌雪第一拳没有使出形神功,是想引金禄出手,看一看金刚合体拳的神妙之处。他最大的对手,是号称族中后辈第一人的金福。趁着与金禄交手的机会,他可以充分看一看金刚破配合金刚合体拳是什么效果。金禄也很配合,见夏凌雪一味退让躲闪,心中不免得意起来,有意显摆,将金刚合体拳的种种精妙之处,发挥的淋漓尽致。既让众人开开眼界,也让族中长辈看看自己真正的修为。
跟金禄相持的时间越久,夏凌雪就越感觉到金刚合体拳的精妙和重阿拳的不足。顶级拳法和中级拳法的差距,果然不只是最高层级的区别那么明显。重阿拳的最高级,六级,在同样真气修为之下,金刚合体拳只要练到四级,恐怕就已是稳操胜券。
不过夏凌雪处境看似凶险,其实并无大碍。偶尔闪躲不了,只能硬拼的时候,接一两招也无妨。他右掌的形神功可以轻松化解掉金禄的攻击,左臂有木系真气护体,被金刚破冲击到之后,运行一两周长春功,很快便能恢复。他周身无穴位阻碍,真气转换极快,根本不用担心。形神功的诀窍,就是以己之不可胜,待敌之可胜,所以夏凌雪在场面上让金禄占据上风,耐心防守,体会金刚合体拳的精妙之处,寻找其中的弱点。
夏凌雪发现金刚合体拳的招式,巧妙地将周身关节、肌肉相接的那些薄弱之处大部覆盖了起来,不像一般的灵武技法,看上去威势滔天,在熟悉身体构造的他面前却是漏洞百出。不止如此,那些招式无法覆盖到的地方,也全部都有了质变。他试着攻击了其中一两个薄弱的地方,发现肉体本身已经得到过加强,不再那么薄弱,同时也有大量真气守护。
他又试了几下擒拿技法,更是心惊。金刚合体拳在发功时短暂改造了肉体,本来关节是松动的,施展拳术后,居然混若铅铸,轻易不能被扭转。想来这拳术平日练习起来,必定对身体也有很好的改造效果。他惊的自然不是金禄,而是这技法。如果是用在金福身上,那自然效果又不可同日而语。
时间渐渐流逝,金禄虽然占尽上风,却始终无法突破夏凌雪最后的那一道防御,给他致命一击。夏凌雪在他拳影中闪挪縢移,看似笨拙慌乱,竟渐渐显得游刃有余起来。金禄暗暗心惊,他的拳势,巅峰早过,招式也几乎全部用尽,却始终无法伤夏凌雪分毫。而夏凌雪其中的几次反击,两次击打,一次擒拿,次次指向他身上的薄弱之点,让他胆战心惊。虽然仗着金刚合体拳的保护,他并未败下来,对夏凌雪却不由多了几分忌惮。此刻,夏凌雪的躲闪已经不再费劲,逐渐轻松起来。而他还未发动几次攻击,真正的实力,他无法揣测。
金威在高楼上远远看着,一脸沉重。金禄已然败了,不止是败,还是完败。人家根本没怎么出手,任金禄尽情发挥。待他力竭之时,只需伸手轻轻一推,他便要败下阵来。台下那帮看热闹的人,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觉得奇怪,怎么金禄占了这么久上风,却迟迟不能打倒夏凌雪。开始还以为他是有意显摆,故意让夏凌雪多在台上呆一会,后来却渐渐不对劲起来。可是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他们始终不明白。
夏凌雪微微一笑,看着气喘吁吁,招式变形的金禄,说:“兄长,打了这么久,累了吧?要下台去休息一会吗?你这种打法,三天三夜也胜不了我。”他一边躲过金禄的攻击,一边神态轻松地说着话。
金禄气急败坏,他怎么也不明白怎么就打不倒夏凌雪。他又勉强试了几招,夏凌雪依旧轻松避开。金禄脸上显出凄然的神色,心中万念俱灰,双手一垂,双目失神,不再动手,有气无力地说:“我认输了。”
夏凌雪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说:“兄长,别忘了三日之约。今日暂且收手,众目睽睽之下,给你个面子。三日后,我再来收拾你。”
金禄哀叹一声,说:“可惜我学艺不精,尚未能领悟最强的那一招。”转而又恶狠狠地说:“夏凌雪,别以为我会低头求饶。大哥修为,高出我许多。他已掌握金刚合体拳的最高奥义,你别妄想过这一关。三天之后,你有没有命来跟我打,还是未知之数。”说完,愤愤下台了。
夏凌雪眉头一皱,心想:“最高奥义?最强的一招?看来今日还有一番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