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还在空中急速下坠,我却并不担心。周身疼痛难忍,上方的龙斯以最快的速度俯身冲了下来回揽过我。
侧边上轻和雾飞身上来却扑了空,略带焦急地看着龙斯。三个一起慢慢飘落到了地面,那边飞奔过来的黑色豹子雷雅停顿了下来,瞄了眼龙斯。迈着优雅的高调步子走来我身边,伸出那软软的舌在我受伤的腿上****着。片刻过后,那伤口竟然好了七八分。
不再往外渗血,但是疼痛还是有一些。龙斯造成的伤,他应该也没办法修复到完美吧。我并不太苛求这些,只是对这样的局面感到极其厌倦了。
龙斯不待雾他们开口和我说上一句话,走过来圈住了我的身子。快速地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显现之处居然是在大殿之上。殿内的五龙长老和我的阿大他们还有那些个侍卫全都呆楞地看着龙斯抓过那睡睡精灵,下一秒就带着我们一起淡幻了身影不知去向!
靠之,你这斯给我耍无赖是吧!
那你就给我歇菜,我麦子绝对不是只将爱情当成生命里唯一的女人。伤过后,我可以笑的更无谓,走的更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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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飘落在了地面。
睁开眼的刹那,入眼的一片冰蓝色。空旷的原野上,这一独处的豪华宫殿居然是建立在海上的!片片海风卷起波涛,传来略咸的味道。开阔的视野,暖暖的海风让我惊呆住了,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直觉的,他定是要带我去见他的妻子。
三百年的小三与正妻,终于也要来一次绝地大碰撞了么?这心还是带着点点的好奇,想从记忆的深处挖出任何一点点有关与玛雅的讯息,却也是一片空白。
任由他拉着跌跌撞撞地来到一出偌大的房间,那大床上居然躺着那青龙王莫溧。脸色有些惨白,看向我阴沉地笑着。转而缓缓起身面向龙斯,俯首微微弓身行了一礼。
龙斯不耐地扬了扬手,丢过去一个眼神。莫溧了解地带头走了出去,领着我们穿过一道道狭窄的走廊。我伸出手刮了刮抬手就可以触摸到的墙壁,天呐!这房子居然是真冰建造的,指上的触感很明显地告诉着我。
被他夹带在怀里,快得几乎跟不上他的速度。怀里的睡睡探出一个头,泪眼蒙蒙地看着我。仿佛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的谎言被我拆穿了。
这般之下,她要怎么不害怕呢?努力撑开一个微笑给她看到,让她安下心来。那小家伙又戚戚地望上了龙斯的脸,却对上他阴狠的目光。
尖叫一声,躲回了我怀中!
那本也是我需要隐瞒的事情,睡睡只是聪明的没有在冥界拆穿。说到底,我们都只是想守得自己的家园一片宁静。
大力的抛摔打断了我的思绪,抬眼望过去。揉揉被摔疼的腰,狠狠望了眼龙斯。站起身来,入眼里。
极华丽的房间,那玄冰色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绝色美人。于是不做他想,这个一定就是龙妃玛雅了吧。金色的发,白皙的脸还透着淡淡的红晕,微微上翘的睫毛投射了一小扇如弯月的阴影在眼帘下。
仿佛还没睡醒一般,若你上前轻轻呼唤一声或许就会睁眼醒过来一般。谁又能想得到,她却是永远也不会再醒来。那樱红的唇如我这般的女人都抵挡不了诱惑了,更何况是一个男人。
如若说她是九天上的仙女,那么我就只能是那地上的黑泥了。低头望向光洁的地面上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嘴虽然不性感但也可爱啊。鼻子是也算得上是比较挺,眼里总有着皎洁的神采和嘴边总挂着的浅笑。一身淡绿装,轻淡而飘逸。亦不算很难堪吧!
不自觉的,还是会与床上那一身金装的女人暗暗比较着。醒来,转而又笑笑自己的傻气,与一个已经死掉的女人争什么呢。
看到她思绪转一轮回,心豁然明朗起来。原以为自己会气愤,会很痛苦,或是嫉妒!到头来,却发现只是自己的空想。现下仿佛久逢干旱的人,迎来了一场急时雨。清醒了下来,没由来的一身轻松。
“麦子,你别得意的太早!”这女人看到了玛雅难道不会觉得自卑吗,玛雅的美丽在神兽界无可比拟。她居然还可以笑得这么的骄傲,这笑让他迷惑不堪?
他抬步迈向那床边,轻柔地抚上那女子的脸。眼里泻下片片思念,俯身上去在那唇落下一吻。仿佛看到他眼里晃动的那点点莹光,震撼我心。
那是泪!摇摇头想看个真切,可是再望过去却发现他还原了一片冷冷的脸色。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我的错觉,疑惑地看向身边的莫溧希望他说点什么打破这冷肃肃的气氛。
那家伙却抛过来一眼诡异冰冷的笑,有着极重的杀气!
说得更明确一点的是,他想借龙斯之手来杀掉我。而我现在跟本被他套进了一个很被动的局面,这厮真是恶毒。
莫非在那三百年里,我曾经得罪过他?为什么要这样的来逼我呢,真让人不解。
“麦子叫那睡睡出来,给这花解开咒语!”不试过不努力过叫他怎么轻言放弃,一千年的绝望都熬得过来。办法是想出来的,可不是等来的。
他定下了被这女人搅乱的心神,暗自怪自己。被她的一席话乱了自己惯有的冷静,真是不该,明明知道她总有搅乱一切的本事,还跟着她的思绪去走。
太不像自己了一些,一千年都等的过来。还用得着急这一时间么,差点又着了这女人的道!恨恨地扫过去一眼,却看到她面对着莫溧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麦子!”再一次的,他提高了小许的音量。才看到那女人一脸问号地看回他,淤积在心口的气找不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只得愤恨地饮下。
“你给我过来。”
看着他不悦的脸,许是冷静了下来。这样的一个男人做为敌人真的很不幸,他可以在暴怒中极快的沉静下来,并且理出自己的头绪。真不能忽视,这样的男人真会对我有情么?
若说他对我无情么,恐怕他自己都看不清。不让我离去,固执地用这个圈我留下。他的眼里骗不了的思念不假,但是对我的爱却更让他迷茫吧!
他眼里对他妻子的爱意已经很淡化,那应该是习惯了一千三百年的等待,习惯的以为自己还没放开。那眼里却是没有爱,不知道我的理解是不是对?这样的男人,让人心疼。
但却更让人愤恨!
“龙斯,你不要伤害她。她若有点点不妥,我绝不与你好过!”抬手将怀中的睡睡丢了过去,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一手接过睡睡拿起那枕边的石头花,举到她的面前。眼神里有不可抗拒的威慑力,小家伙害怕地地打着颤回转过头期盼地看着我。
莫溧笑的很阴冷,退到了一边看似恭敬。实则上,我看到了他的讽刺。
“睡睡,你就念出那咒语吧。有没有用,你得让他看个明白。放心,我拿我自己的命来替你担保,他决不会伤你分毫的!”对于急切的龙斯来说,这小家伙比起现在的我应该更有用才对。依他的腹黑,才不会那么傻。
我走上前去挨着那圆桌,扶着边上的檀木椅坐了下来。拿过杯替自己倒上一杯凉水,淡淡瞟向他和那睡睡。
就见那小家伙双目紧闭,小手合十。默默地念出一长串,我听不懂的语句。端在龙斯掌心的石头跟本没有什么变化,石头还是一块石头!龙斯向着她秒射过去非一般的骇人目光,那眼里隐隐泛现红焰的火苗!
睡睡吓得挣扎了一下,马上由手心溢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将那石头包裹在了里面,让我惊异的是那石头居然在他的手心跳跃着。
‘砰’的一声暴烈开来!显现了一个小小的花骨朵,淡蓝偏红!我大惊之下站起,碰翻了桌上的茶杯。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碎裂的声响,这可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那花怎么还可能复活过来,是不是阿大他们告诉我的有错误?龙斯也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花,转而望向我神色略微复杂。
“现在好了,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吧。你们继续,继续!”定了定心,我瞄了那小家伙一眼。却发现她在龙斯手上止不住地颤抖,小小的身体散发出黑色的气体!
急走上前,却发现她身体里散漫的黑色气体。仿佛是被龙斯掌心那散发着阵阵红紫色的光茫的花儿给吸了过去。
他似乎也发觉了事情不太对,抬手聚集起一道金色圆的结界包裹住了那花儿。小家伙被那花儿吸过去的黑色气体被他的气焰反弹了震回了她的体内。
片刻之后,她才停止住了身体的颤抖睁开了眼睛。但是开口却是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晕死了过去,我担心龙斯还会继续要她撑下去。
刚想开口求他来着,他却将那花慢慢地放回枕边。手指点点红光,由小家伙的天灵穴输入元气。不一会,那小家伙歪着脑袋又醒了过来。哇的一声哭着扑向我的面上,尖尖的指甲刮拉在我的鼻子上,那小脚还在不停地踢着我的下巴!
一把狠扯将她拉扯了下来,扭了扭她的小脚。让她可以安静下来,好好解释一下刚才是什么状况,因为我的心跳的极不规则!
又有很不好的预感,对危险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蜜儿,可要怎么办。想要那花活过来,我的能力还不够。就算拼掉我这条小命,也只能是花骨朵。没盛开的花等于废物一样,可要怎么办?”她断断续续地哭诉出这样的一句话,并尖叫了一声躲过了龙斯伸过来的手。
“拜托了龙斯,你让他休息一下可么?那花若是还有救活的希望,你就更要慎重一些不是么?你都等了一千三百年了,几日还是可以宽限的吧?”将睡睡放入了我的怀中,我略带苦涩的开口说着。
“麦子,我只问她一些问题。你以为我想干什么?”莫明的,听到他对我软下来的话。在看看床上他的妻,这感觉好奇怪。
男人的贪心是在于想要多个女人,反关之女人。
则是想独占,说到底都是一样的贪心。
不过,我愿意还给他一个不需要纠结的答案!
“你告诉我,那花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他眼神一转,面向着睡睡问出了我也想知道的事情。
“龙斯陛下,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代价太大了,我。。。。。我不愿你再对蜜儿有所伤害!”她尖细地大吼一声,又哭泣起来。
看来,饶了一个大圈。
这结还是在我的手中!
“睡,来吧。将阿大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吧。”龙斯也迷惑地看向了我,希望我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许是以为是我又一次的计谋,面上带着点点的警告之色。
“我不要。。。我不要。。。,如果那样蜜儿,雾、轻,都会死的,都会死的!”小家伙急切地摇了摇头,哭声仍不休止。
“为什么!”我大惊看着她,对面的龙斯呼吸也略紧。
连站立在那圆桌边上的莫漓也靠前了两小步,为着这个即将揭开的迷题侧起了耳朵紧起了眉。
“那花是用蜜儿的血和着元灵才能有希望救活的,如果用蜜儿现在身体里面的血解开。雾和轻都会消失掉,而蜜儿也将会被那花夺走生命!”说出了这句话,她并没有看向我。而是定定地看着龙斯,小声饮泣着慢慢展开翅膀飞了过去停在了他的手心。
“龙斯,你想要蜜儿死么,不是所有的神能挽救的死。是三魂七魄散尽真正的死亡,你确定要用我们冥界的圣女的灭亡来换回你的妻子么?
你可以不那么自私一次么,放我们的圣女回去可好?那里没有了她的吟唱,没有了她的笛声。我们都若无主无依的飘荡的幽灵,在永远黑暗的冥界不安息的哭泣。
你听过地府漫天怨灵不能安息哭泣的的声音吗?你可又见过地府满是幽幽迷雾散尽后一片绝望的景象吗?你可又知道,你设计毁掉了蜜儿所有的力量。那是等于也毁了我们一千年来等待的无望,这样比起你来一千年的漂泊算怎么样呢?”她问的好小心,问的好安静。没有情绪的起伏,没有大声的呼喝!
可是,该死的她。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的哭泣,这样的让我舍不下。是不是我的劫开始,就是那永远都不可能回转的尽头。
对他们所有人该有的的负累,不允许我逃?
挡也挡不了的泪,抬手狠狠抹去。龙斯伸过手来,似想要碰触我的脸。纠结的眉散不开,想说些什么终也是忍下。眼神在我与床上的那个女人之间来回的流转着,神色复杂心绪难解。
“呵呵。。。。,选择很痛苦吧。就如我当初不顾一切的选择你一样,许是你爱我还不够深。若再选择毁灭我一次,可要思量好些!我并没有义务牺牲自己来救活你的妻,你若想的话。我的命本就捏在你的手心,你来夺时可得要经过我的允许才好呵!”
“麦子,我总会想到办法的。这一次,信我好吗?”他冷下了眼,似做出了什么决断。正待我想开口讥笑,室外响起了青龙长老的声音。
“王,玄武、朱雀、白虎族的王求见。还希望您以大局为重,这里一时片刻解决不了的话那就从长计量!”那微微妥协的声调,怕也很是无奈了。
“你先下去,我等等就来。”
淡化身形之际,他只是丢给我这样的一句话。
决不让我魂殇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