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我一直在逃避着龙斯和黑士。
融入学校与人群,我这才发现自己依然是那么的平凡。但是,却疼痛着的不是属于自己的疼痛。
为什么会这么傻,偏要掉进他们帮我编织的一个幻境里。想到这些,我的心突然就放开了。
有些笑自己的傻气,因为我还有我的生活,先不论我到底还可以活多久,但是我却不愿意让他们来支配我仅剩不多的生命。
"不许笑,不许再笑了,你听到了没有!"大概是这几****莫名的笑将龙斯的忍耐也撩惹到了极点,他黑沉着一张脸朝我厉声吼着。并且一边伸出手盖上了我愈笑愈流泪的眼,我看懂了他是在害怕。我看到了他眼里挡不住的恨与慌乱,也读懂了他在挣扎与犹豫些什么。
在这几日下来,我常常想像着他一千年来飘零的苦楚的仇恨却不能将我杀死的郁闷和压抑。我想我可能有点明白这一点的,因为他眼底的挣扎太过于明显,而我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地清醒着。
"龙斯,其实你不并用内疚的,我不会怪你的。我一定会让你早日回家的,相信我吧!"我总算是找回了我自己,在一场生与死的擦边战中。我找到了自己可以停的位置,也看清了心底最真切的声音。
他龙斯,万兽之王我却是再也不想靠近了。他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一千年前不是我的,一千年后我也不想要。
掰开他拥得紧紧的手臂,我走出了房间。
看到还在大厅里等待我出来的黑士,很想对他说一声谢谢的。
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也是依附着她主人的痛,是我不能了解的宿命一般的追随。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有我独立的思想。
他们都想从我这里得到救赎,那么我呢。我又从哪里能解脱,他们能想到的只有他们自己。却没想过今世的我还有未完的事情,还有着我眷念的亲人和朋友。
慢慢地走到黑士身边,他没有任何言语地看着我。我轻轻抬手抚上了他的脸,亦无话可说。因为我并不是他的主人,至少现在的我还不是。
"还好吗?"他的声音里满是颤抖,他也在害怕着。我想,我可能真的是一个罪人。这几日以来是我让他们不好过了,忧心了。
"我很好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的。"他许是知道我说的会努力是什么意思,下一秒也跟着反握住我抚上他脸的手放到了唇边在我手背上轻轻印上一吻。
接着由他脸上滑下一滴热泪落在了我的手背上,那是我根本就不能承受之重。
"喂,你是男的吧?"我淡笑了笑提起了精神问出这样的一句,只是有点想打破这让人哀伤的氛围。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眼神疑惑地打量着自己上上下下。
"呃……主子,我应该还算是男的吧。"
"不要老是流眼泪,因为你哭的样子真的很难看。还是帅一点好看呵,知道了吗。"将手抽了出来,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去休息一会。
因为今天的我也很累了,也许明天一早起来就会好一点吧。我从来就不会习惯将自己套进悲伤里,因为觉得那是蠢人才做的事情。虽然说,在这之前我自己还哭得淅沥哗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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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
因为要上的是早课,所以我必须要早起。黑士也做好了早餐,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引得我直流口水。大概是这几天分泌了太多的水份的关系,所以我也觉得特别的饿。
出了房门我站在走廊里,龙斯盯着我的眼眼底已经燃起了火苗。原因是他伸过来准备抱我的手臂被我推开了。
我是什么?难道是他家养的狗么?他高兴就来拍两下,不高兴就理也不理,这厮变态的思想果然还是不同与凡人。
"黑士,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要是谁娶了你回去的话,肯定会很幸福的。"开开玩笑吧,不至于让大家都陷在尴尬里面。可我没想到他却是答得无比的认真,笑得我要都直不起来。
"主子,我们冥府的黑士是不能结婚的。"他一手拿着一份早餐往餐桌上放着,回过脸来极其认真地答着我的话。
"为什么?"其实我并不是真想问到什么结果,只是想缓和一下这难堪的氛围。
"因为不是实体,也不可能有子嗣,所以我们都不结婚的。"他继续而来的一番正经无比的回答将我心中的笑意撩到了极限。
"那你们有没有很需要女人的时候?"不会真的无欲无求吧,那我这样贪心的性子到了下面怎么可能呆得住啊,那我以后在下面的日子可怎么过。
"呃……好像没有过。"他转过愈来愈低的头,偷偷地瞄了我一眼,也许是奇怪我一大早就问这么莫名的问题了。
"啊……哈……哈……,笑死我了。黑士你还真是可怜,万年的光棍一个。我下去了以后一定要改改下面的风气,将它打造成一个最幸福的地方,让活人也会想去的地方。"对我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之后,我忍了忍笑正准备站起去吃早餐之时。
龙斯走上前来将我笑到蹲下的身体揽腰提到了椅子上面放下,接着他自己也就着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还是有些阴沉的脸,我很沮丧。如果他再这样下去的话,那我们还有继续住在一起的必要了吗?
"龙斯,我知道你恨我。对你那天做的事情我还是能理解的,所以我不会怪你。"我轻叹一声抬起头看着他,想尽量让他看到我眼里的真诚,我真的没有丝毫的怪他。
"真的?"他皱起了眉眼,明显的不相信,那脸还是黑得可以了。靠之,我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我怎么啊。难不成要我对天起誓不成啊,气极之余我捏紧了拳头克制住了想发火的欲望。
"很多年前,你总是极尽所能地赖在我怀里。"沉寂了片刻之后,龙斯他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样子,一边低语出这番话。像是想起了我n年前的所作所为,那嘴角居然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妈妈呀,这不太可能吧!我曾经是那样一个主动出击的圣女吗?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去了,矜持毫无啊。
"每当你生气时去抱你,你总是会躲开远远的,这么些年来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他叹息了一声,接着便抬起视线回望着我。
敢情我当年纵是如此这般那般的模样,也不承得到过他的心半分呵。他这变态也真是太沉得住气了,为了救回自己的妻子连色相都肯出卖到如此的地步。
唉,有些可惜了。这根本就不是我的痛,也不是我的情。醒过来的我就是我,你们那些鸟情事不关我什么。我可是要重新活过,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清修。
"龙斯,我真的没有再生你的气了。因为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再说了,如今的我也没有总是想窝到你怀里的习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你能明白么?"其实,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你还是在生气。"他仍然是执着于这一句,气得我快要发飙了。
"黑士,以前我对他……真的是这样的吗……老是赖在他怀里……呃……不出来。"这种话好像不怎么问得出口啊,我都会替若干年前的圣女感到脸红。
"是啊主子,您一向是没什么男女之分的。喜欢谁就很直白地表达,很单纯。这也是您的可爱之处,在那三百年里赖在龙斯陛下的怀里睡觉,是您最常做的事情了。"黑士的一席话,彻底将我击垮。
"哦,天呐!我n年前真是这样子的么?"
我本想拼命去怀疑的,但一抬眼就看到黑士认真的脸我选择了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