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同见有门儿,难以压抑兴奋,喜笑颜开道:“你给我一点让人动情的药啊。我们努力一下,很快就会有小庄主啦!”
她这话说的如同在菜市场买菜,要一个袋子那么简单。阿胶老头虽是过来人,还是红了老脸。踌躇着,小心问道:“不知……这可是庄主的意思吗?”
见他一脸的不相信,钟希同只好拿出夫人的款儿来,道:“他的脾气……相必你比我更了解。若是他来拿药,恐怕我再也不能在庄里见到先生了吧?你老人家也不想想,以他对药的熟识,我怎能欺瞒?”
阿胶闻言立刻跪倒在地,磕头道:“是老奴多心了,太过愚笨教条。姑娘稍等,老奴这就取药来。”转身开了药房,一会的工夫拿出一个赭色瓷瓶来。
双手奉上,低声叮嘱道:“此药名为合欢,入水即化,味有三分甘甜,一分清香,好闻的紧。切记,不可多服,一颗足矣。此瓶内有七颗,算是贺礼。老奴恭祝庄主和姑娘恩爱美满,早生贵子。”
合欢?这个名字真是……
钟希同道声“多谢”,不再逗留。白芷匆匆跟上,悄声道:“此人谨慎,定会去告状。他不敢问主子,也要知会吴管家。”“无妨,”钟希同道:“由他去。反正冷易寒今晚就会知道,我保证他在掀开盖头前自愿吃了这个。”白芷一低头,不再言语。
晚膳时,冷易寒见钟希同不似寻常活跃,还以为她在琢磨早上那些话,也不纠缠。用过膳,便离开了。钟希同心里有千句万句哄骗他的话,真对着他,便一句也不忍出口了。
她的确在想早上那些话,也在想他那个不知为何的吻,教她骑马,为她作画,还有那一院子的梧桐……过往种种,一幕幕浮现,越发难受。克制着硬了硬心肠,暗暗教训自己:“不能在这时候心软,先逃了,躲过眼前的荒唐事再说。对对对,等过个一年半载,说不定他早把我这个人忘了。”
叹了口气,转念又想:“也不知没了他,我能否在这唐朝活上一年半载。”千种心思一块,真是愁肠满腹,心有千结。勉强咽了几口,回屋去了。
把小黄请进梨木漆盒里,好生放好。这是她唯一的朋友了,不能抛弃。摩挲着赭色瓷瓶,等冷易寒回来。心里想着:“既然要对不住他,总要先补偿一下。可不能再横眉立目的了!要温柔些。”
想是这样想,在他推门而入的那刻,仍旧习惯似的讽道:“下辈子能学会敲门吗?”说完立刻咬了咬舌头,过度热情的迎过去,笑说:“这就是你的屋子,随便点更好。呵呵。”
她笑得冷易寒一脸疑色,她又道:“累了吧?要洗手吗?”也不等人说,便跑过去拿了毛巾。在热水里浸了,拧干,巴巴的送过来。
冷易寒诧异着看着她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一会给他擦手,一会给他宽衣,一会给他拿水果……终于开口道:“你这是……怎么了?”钟希同一僵,低下头给他脱鞋,不悦道:“对你好点,还不行吗?”
冷易寒一笑,将人拉到怀里,轻声道:“早上说的那些这样有用吗?早知如此,我真后悔没早些说给你听。”说着蹭了蹭她的脸颊,细碎的吻着。“别闹。”钟希同最受不了他的温柔,侧头躲开了。冷易寒干笑一声,卧在大床上,道:“看来,我还是得忍耐一天。”
一句话提醒了钟希同,她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身边躺下,低声说:“我今天去了药冢。”冷易寒合着眼,“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钟希同把瓷瓶放到他手里,道:“我要了这个。”
冷易寒用食指拨开瓶塞,放到鼻下一闻,立刻睁开如炬的双眸,皱眉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钟希同心里一惊,暗叫:“坏了坏了!他肯定以为我怀疑他的能力了,非发火不可。”赶紧撒娇道:“你着什么急啊?听我慢慢跟你说。这是我们家乡习俗。凡是新婚夫妇,多少都会紧张的嘛,这个是用来保证‘性’福的。”
一时情急,连性福这种现代字眼儿都蹦出来了。
冷易寒见状,缓和了神色,道:“没有这个我们也能幸福的,我保证。所以,把它扔了吧,我们用不上。”说要便要扔出去。钟希同一把夺过来,连声嚷道:“不行不行!”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计划成败的决定性因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