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恕罪!”王不留行一个头磕在地上,额上渗出水迹,身上一阵凉一阵热。
杜衡察言观色,拱手问道:“庄主,何事?”
冷易寒在桌下暗暗拂掉抓着自己下摆的小手,淡然道:“不关你们的事,忽然想起一件事罢了。”
王不留行擦了擦汗,没敢起来。
冷易寒嘴角动了动,道:“起来吧,这屋子说不定有小猫小狗什么的,怪不得你。”
小猫小狗?杜衡皱了皱眉,心想:庄主这是打什么哑谜?难道最近有些人要对我庄不利?
小猫小狗?钟希同偷偷瞪了他一眼,诡异的笑了一下。顺着下摆摸索上去。
“今年的长白山会比往常热闹,王掌柜,你继续留守长安。我带杜衡……咳咳……”冷易寒咳嗽了两声,忽然不说了。
杜衡抬眼看了看冷易寒的脸色,关切道:“庄主是不是不舒服?”
冷易寒深吸了一口气,道:“无碍,只是最近睡得不大好。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安静一会。”
王不留行忙道:“旁边便是安苑,还请庄主移步休息。”
“不用了,”冷易寒显出不耐来,冷声道:“下去吧。”
二人道声告退,连忙出去了。
待二人脚步声远了,冷易寒连忙把在桌子下磨人的妖怪拉出来。
钟希同像小鸡仔一样被他捉住,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服软道:“我错了,我道歉。”
冷易寒一脸严肃:“那怎么行?”
钟希同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拼命求饶道:“三郎,饶了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冷易寒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顿道:“不、能、半、途、而、废。”
杜衡和王不留行心中各有疑惑,王不留行忍不住先开口道:“庄主近日有什么烦心事吗?”
杜衡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他连忙又道:“在下绝无窥探庄主私隐之意,只是想为庄主分忧。”
杜衡道:“杜衡明白,只是……据杜衡所知,庄主有夫人在,哪有什么烦恼。”
夜里,冷易寒很晚才回来。钟希同睡得迷迷糊糊,起身帮他更衣。
女人,哪个不是天生的敏感体质。自己男人衣服上多一根头发,或者少一个纽扣,都能在心里导出一台戏来。
钟希同闻着他身上的脂粉味儿,心里不大自在。强装平和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冷易寒只道:“有些事,耽搁了。”
“哦。”钟希同苦笑,男人变心就像女人变脸吗?明明下午还是恩爱伴侣,缠绵夫妻。不过几个时辰,就这般敷衍了。
二人躺在床上,有些过于安静了。
“那个……”难得冷易寒先开口,他有些不自然道:“我今天去了妓院。”
钟希同一愣,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然后呢?”
冷易寒道:“我向她们请教了一些事,很受益。”
钟希同冷笑一声,心道:‘请教’?你还真不会用词。酸讽道:“你还真是精力充沛啊!”
冷易寒不是很懂,木讷道:“习武之人,奔波些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你对我不满,应该跟我说的。”
“什么?”钟希同努力压抑的怒火立刻喷发出来,痛斥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冷易寒,你去找别的女人你还有理了?就算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你至少应该提示一下。干嘛装作很恩爱的样子,干嘛让我以为你很开心?我真是愚蠢到无可救药,才会连自己的相公出轨都发现不了……”
说着说着,眼泪早就下来了。钟希同不敢想象,自己此刻就是传说中抓到丈夫出轨,对方还理直气壮,自己受到一万点伤害的抓狂女人。
可惜,她的情绪还没完全释放,就被冷易寒打断了。
“胡说什么?什么叫我去找别的女人了?”冷易寒觉得自己好像又词不达意了。
钟希同哼了一声,抽抽噎噎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去了妓院,难道不是去找女人是去喝茶啊?”
“哈哈,”冷易寒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放声大笑,道:“若我真是要找女人,还要蠢的自己承认吗?”
钟希同不答,且听他下句。
冷易寒道:“我只是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们女儿家的心思,去请教一二罢了。”
钟希同扭过头,“我不信。”
冷易寒皱眉道:“我没有骗你。我……听到你和穆姑娘的谈话了。”
“……”钟希同一愣。
冷易寒又道:“我也看到了你留下的书。”
“那不是我……”狡辩,还真是有点心虚。
冷易寒帮她擦了擦泪痕,道:“我只是请她们来谈一谈,得到的结论很满意。”
“啊?怎么谈的啊?”钟希同还真是好奇。
冷易寒抿唇,道:“我不说。”看着钟希同满脸好奇的样子,又补了一句:“总之,结论是你一定非常爱我。”
“那……”钟希同一喜,趁机道:“你不生气啊?”
“当然……生气。”冷易寒板起脸,“以后要是再被我听到,你跟别人谈论我们的事,我一定让你……”后面的话被他咬碎了,放在唇舌里,听不真切了。